1965年11月5日参考消息 第3版

    【日本广播协会电台三日广播】日本广播协会驻莫斯科特派记者井上电:
    苏联对于第二次亚非首脑会议延期一事,感到失望。
    苏联曾经认为,亚非会议是孤立共产党中国的好机会,但是决定首脑会议延期,这给苏联以很大的打击。但是,莫斯科的消息灵通人士认为,在苏联的参加问题上得到了许多的支持国和同情国,因此而得到了力量,今后虽然还要考虑到共产党中国的动向,但将会更加积极推进同印度和阿联等苏联派不结盟国家的外交。
    【捷通社布拉格三日电】《自由言论报》在评论第二次亚非会议延期时写道,在帝国主义集中攻击的时候,十分必要的亚非论坛没有能召开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负号。
    《自由言论报》强调说,正如在筹备会议上半数以上的代表团同意苏联参加所表明的那样,对于未来事态的发展,在建立一个广泛有效的反帝团结方面,不仅具有复杂性,而且还有某些有利的条件。
    斯洛伐克《劳动报》在评论亚非会议延期的时候说,现在产生的问题是:在最近的将来,亚非世界在什么时候以及是否会没有冲突和没有相互争端。
    对共同反帝阵线的每一个削弱行动,每一个不加利用的机会都对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势力有利。《劳动报》强调说,会议的延期是这些势力赢得了一分,而不是那些不管用什么理由主张会议目前的挫折的人的“胜利”。
    【本刊讯】捷《红色权利报》三日报道说:
    “印度代表在评论外长会议的结果时说,关于会议延期的决定是令人遗憾的。大多数代表赞同他的看法,他们对于亚非会议已经三次延期这一事实表示遗憾,第一次延期是在三月份,当时由于阿尔及利亚局势而没有为会议作好物质准备。而现在的第三次延期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和某些其他国家宣布不参加,把会议置于困难局面之中。”
    【本刊讯】波《华沙生活报》三日刊登波兰工人通讯社常驻阿尔及尔记者的评论说:
    在外长会议的最后一次会议上宣读了关于第二次万隆会议不定期延期的决议。
    松树俱乐部会议的结局是不圆满的。
    会议的结果不仅是做出了关于第二次万隆会议延期的决定,而且还对苏联参加会议的问题表了态,诚然,最后的决议未提到这一问题,但是会议的总结报告中谈到了这一问题。并指出,苏联的参加受到一致的支持和没有任何代表团提出反对(只有两个国家:日本和尼泊尔宣布不表态)。
    《华沙生活报》三日发表的一篇短评说:
    第二个万隆的命运证明,亚洲和非洲国家的形势是多么复杂,这些国家离开一九五五年“万隆”时期的和谐合作已经多么远。第三世界正在经受着甚至可以称之为危机的政治上和经济上的困难。“第二个万隆”已经成为这种危机的表现之一。


    【合众国际社巴黎三日电】法国政府和戴高乐总统今天对法国与俄国友谊日增表示满意。
    外交部长顾夫·德姆维尔今天早上在一次内阁会议上赞扬了俄国的盛情招待,以及由他的访问莫斯科带来的对它们彼此的对外政策的日益增进的了解。
    戴高乐和顾夫·德姆维尔的话是同宣传部长佩雷菲特在那短得异乎寻常的一个半小时的会议之后告诉新闻记者们的。
    佩雷菲特说,外长在内阁会议上说,他的访问为法苏双边合作“开辟了良好的前景”。顾夫·德姆维尔还强调了他的苏联主人和苏联公众的“热情、真诚和亲切”。
    佩雷菲特说,戴高乐和顾夫·德姆维尔两人都“满意地指出,对法国外长的这一热情欢迎表明了笼罩着法俄关系的友好气候。这种关系是两国人民之间的传统关系。”
    【本刊讯】法《世界报》四日发表社论,题为《法国和俄国》,摘要如下:
    德姆维尔访问苏联后发表了公报。
    苏联方面没有忽略任何因素来强调关心发展同法国的关系,国家元首如果决定去苏联的话,他可能得到保证在那里会受到隆重的欢迎。
    这种态度是很容易得到解释的:在赫鲁晓夫下台后一年的今天,苏联正经历着过去的困难时期,它在世界上的威望受到了严重损害。越南战争妨碍着它像它热情希望能够作的那样进一步密切同美国的关系。伦敦跟着华盛顿跑,波恩越来越公开地对克里姆林是其主要受益者的欧洲“现状”提出异议。
    在这种情况下,法国接近俄国和法国同俄国一起反对德国加入核俱乐部只能使苏联执政的班子感到宽慰。
    人们愿意认为,国家元首站得高看得远,他打算在他始终没有放弃的、实现分裂的欧洲的重新统一的事业中起主要作用。但是,这种政策要以苏联人也发生演变为前提,即是苏联人应不再期望别人支持他们自己的论点。


    【本刊讯】法《费加罗报》三日刊载该报特派记者自莫斯科发回的一篇报道说:顾夫·德姆维尔在苏联的逗留结束了,到机场欢送他的葛罗米柯再一次地说,苏联政府满意地看到两国之间关系有了改善。满意,在联合公报中有三、四处使用了这个词,这个词相当恰当地概括了这次旅行中的气氛。


二十四日通讯:
    在李宗仁记者招待会结束后,还举行了一个冷餐会,许多认识李宗仁的港澳朋友,忙着和他寒喧。摆满了佳肴的餐桌,却甚寂寥。倒是《新晚报》的记者眼利。他说:“皇帝来了。”于是港澳记者们便一窝蜂的把这位戴着浅黄色玳瑁眼镜的中年人围着。我算是初睹“龙颜”,原来身边的人,就是宣统皇帝爱新觉罗·溥仪。
    参加餐会的港澳记者,对待他比对待李宗仁还亲热,大抵是他那部《我的前半生》问世后,我们公认他也是文化人,所以引为同类。每一个人都和他干杯,握手。有人问他:“溥仪先生你多大年纪?”他说:“我今年六十一了。”记者说:“你的精神真好,不像六十一。”他微笑说:“在社会主义的新中国,是愈活愈年青的。”有人还打趣他,请他生个龙种,请吃红蛋。
    匈牙利的记者知道溥仪曾是紫禁城中的主人,便缠着他不放,猛问当年旧事。一问一答,都是溥仪后半生的事,问得长了索性在会客厅里,由他举行一个小小的招待会。我没有留意溥仪说什么,我只欣赏他说话的表情。他现在在文史馆里的工作。但从他的说话看,这位昔日帝王,似乎十分欣赏他的今天,他对我说:“昔日的溥仪,是今日溥仪的敌人。回想当年任满洲皇帝,甘为鹰犬,中国人而为外国人走狗,算什么是中国人。”
    他说:“当年我被囚在莫斯科,闻说他们要把我逮解返新中国,我惧怕得很“曾经写了一封信给斯大林。因为我熟知历史,凡是改朝换代,必有断头皇帝。我回中国,一定没命的。”在理他是应该没命的,单是出任伪满皇帝这一段历史,已不轻易为人民所饶恕。他大概也知道法国大革命的历史,法皇路易十六,老早就走上断头台。
    可是当我们看到那精神焕发的皇帝,我们才知道杀一个溥仪,不足以表示中国的进步,反而改造一个溥仪,才可以使人警觉,新中国的办事人,究竟有什么力量,可以令皇帝也转了性。但这是不难了解的,倘若你游遍了中国,你就会觉得。今天我们不是崇拜某人,佩服某事,而是我们深深的爱上了自己的国家。以前的执政者,他们只顾自己,以致路有饿殍,异族横行,致使山河减色。今天,同是豪情中国人,相逢不必曾相识,更加以建设日新月异,使原来已经壮阔美丽的河山,更增颜色,我们爱上了中国是很自然的。溥仪的心情亦是很容易了解的,他不愿自己占有一个烂苹果,却欢悦的和六亿人民共享一个大果园。正因他有此心情,所以才可以让过去迅速的过去,而安享今天的快乐。
    我和他款款谈了好些时候,直到餐会结束,皇帝给《香港夜报》的读者们题了字,他一挥而就:“《香港夜报》读者,让我们心连心,携起手来,在伟大中国共产党和毛主席领导下,为把我国建设成为一个伟大社会主义祖国而奋斗。”下署:“爱新觉罗·溥仪。”字写得非常雄浑有力。散会的时候,车上许多同行者都争阅这一纸“御笔亲题”的墨宝。但我对外交部办公厅的诸女士说:“这似乎太左,不适合我们读者口味。”另一位行家打趣说:“为《香港夜报》题字,最好是写狗马兴隆。”全车朋友都哈哈的笑起来。
    诸女士答应请皇帝再写一幅,比较老式一些的题词。昨天皇帝的题字由北京寄来了,他为我这篇拙文写了一个新招牌,今天新版头《京华来去》这四个字和签署,都是溥仪先生的墨宝。记者不敢自珍,供诸同好鉴赏。在京华,最感人场面之一,就是溥仪和李宗仁干杯的镜头,一个皇帝一个总统,今天都和广大的记者们在一起,共干杯酒。我向来是不会做诗的,今天也不怕献丑,写几句打油,正是:昔年帝主今朋友,相逢且尽杯中酒,若问平生唯一愿,喜看环球共牵手。二十五日通讯:
    昨天我只凭一席话来描写溥仪,可能是不够深入的。正如一般反共专家说,我们此次北上的记者,所见所闻都是中共安排好的假象,但我劝这些反共专家们不要猜测,最好他们也去看看。凭着他们的如炬目光,一看便知真与伪,胜过远在香港隔山打牛,他们自己没有胆量去看,其实是反共的顽固不让自己去看,反而在这里凭想像去大放厥词,批评别人已看过的东西为假象。这些反共成癖的人,实在太看高自己而看轻别人的采访能力了。
    坦白说,我一向不是衷心的拥护共产党,我觉得他们缺乏我所喜爱的小资产阶级温情,而我们所谓知识分子,最重这个情字。在我未见溥仪之前,我以为他只是忍辱偷生,以他这么一个经历过如许波浪与拥有这般历史背景的人,怎会变成积极分子。我们游故宫的时候,我曾和我的同事麦兄说:“假如溥仪游故宫,会不会有百年人事不胜悲的感觉呢?”麦兄说:“这说不定,六十年前这里根本就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但我们只是猜想溥仪的心情而已。没有错,今天已是王侯第宅皆新主,故宫如旧,但新的主人不是毛泽东,也不是刘少奇,而是属于全民的博物馆,我相信溥仪即有幽恨,也无从起。
    忆那夜倾听溥仪谈话,他兴奋的说:“我觉得现在才有真正快乐,因为我自觉对人民有贡献。”做一个剥削别人的皇帝好呢?还是做一个为人民服务的文史馆员好呢?他在这里作了抉择。也许有人会说,溥仪不得不如此,在这个世界他焉能再作皇帝。可是,他若不是全心全意,走上了为人民服务的道路,那么故国平居有所思,他永远得不到快乐。
    他告诉我写《我的前半生》,大约赚了五千元稿费。记忆所及,埃及废王法鲁克,放逐之后便打算自己写回忆录,但他继续那种荒唐挥霍生活,到底是一事无成的死去。我们看过溥仪的书,不能不承认这是好的著作。他已在筹备写《我的后半生》了,在这里我们将可以看到他对思想转变的描述。
    在大陆,由落后而走向进步的人,我们北上记者见得很多。但由进步而走向落后的人,却一个也没有见过。
    (本刊注:以上通讯都是摘要)


    【美联社罗马十月三十一日电】由于内部争吵而陷于深刻分歧中的意共领导人星期六晚上商定于一月二十五——三十日在罗马举行命运攸关的全国代表大会。召开意共广泛的决策性的代表大会的决定是由中央委员会进行了四天激烈的辩论后作出的。
    【法新社罗马三日电】意共重申反对召开世界共产党会议讨论中苏争执。
    意共中央委员会通过了由隆哥草拟的一项重申陶里亚蒂所制订的路线的文件。陶里亚蒂曾激烈反对召开世界共产党会议的建议,理由是这样做会加剧中苏争吵。
    隆哥的文件——将作为意共十一大的工作基础——说此时召开世界会议可能是「有害和危险的」。
    文件说,应该努力致力于促使举行双边和多边会谈和「不仅在所有工人和共产主义力量之间,而且在所有反帝力量之间」谋求统一行动。
    它又说,目前反帝力量最重要的集合点是美国对越南的侵略。
    【美联社罗马十月二十六日电】意大利共产党头目星期二晚上告诫说,该党正在失势,而且内部有争吵。
    该党总书记隆哥在党的中央委员会会议上说,持有党证的正式党员人数正在下降。他要求进行新的努力来接近意大利人民,并呼吁结束他所谓的「危险的派系主义倾向」。
    【南通社罗马十月二十七日电】意大利共产党驳斥了中国共产党人采取的政治和意识形态讹诈的态度,认为这是不可接受的,还驳斥了中国共产党人企图使发达国家和不发达国家对立:而且使争取和平的斗争和争取民族解放的斗争相对抗的活动。
    这是由意共中央委员会为定于明年一月召开的第十一次代表大会拟订的提纲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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