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3年8月8日参考消息 第1版

    【共同社东京7日电】广岛电:第九届禁止原子弹氢弹世界大会非常敏锐地反映出美英苏签署部分停止核试验条约、与此有关的中苏争论等国际形势,突出地表现出国内外的对立,如象社会党和总评抵制大会、中苏代表激烈争论等等,在发生风波的情况下,在7日傍晚结束了历时三天的大会。
    闭幕全体大会7日下午在广岛县立体育馆举行,约有一万人参加了大会,会上,宣读国内外的贺电,还有大会的总结报告等。大会通过了“加强当前统一行动的决议”和“国际共同行动呼吁书”,由日本禁止原子弹氢弹协议会理事长安井致词以后闭幕。
    大会没有能够确定一个以完全的“统一基础”为依据的“大会宣言”,国际会议和小组会议进行讨论的结果,只是通过了“国际共同行动呼吁书”“加强当前统一行动的决议”、“加强原子弹受害者的救济工作的决议”,把这些作为运动的“基调”。
    这些决议和呼吁书,没有具体地谈到特别变成争论焦点的“反对任何国家进行核试验”、“对部分停止核试验条约的评价”等问题。
    安井原氢协理事长在闭幕时致词说“要把这届大会的成就作为第一步,克服困难,加强团结,争取统一”,强调统一是今后最大的课题。但是,对这届大会进行了抵制的社会党、总评系统,站在否认这届大会的存在的立场上,7日在广岛举行全国代表联合会议,表明了今后在和平运动路线方面要同共产党决裂的强硬态度。预料日本禁止原子弹氢弹运动的前途,困难会越来越多。
    【法新社广岛7日电】历时三天的和平大会今天在这里闭幕,通过了谴责一切核军备、反对法国在撒哈拉和太平洋进行试验、反对美国进行地下试验和强烈谴责所谓美国的战争计划的决议。这些决议是在中苏在起草委员会激烈斗争以后通过的,决议没有提到莫斯科部分禁止核试验条约。


    【新华社加德满都7日电】尼泊尔《祖国周刊》昨天全文刊登了中国政府7月31日的声明,标题是《部分禁试条约只是一个骗局,世界和平不是不可能实现的。中国赞成世界和平》。这家周刊在评论部分禁试条约的时候说:“赫鲁晓夫十分急于使这个条约成功。”“美国和英国把这个条约作为苏联的礼物接受下来。”据认为,由于苏联同中国的分歧和它自己的经济上的需要,它正加紧同西方国家建立密切的关系”。
    【新华社喀布尔7日电】《喀布尔时报》昨天全文刊登了周总理8月2日致各国政府首脑的信件。


    【本刊讯】英国《经济学家》8月3日发表了一篇文章,题为《中国和西方》,摘要如下:
    法国和中国对将于下周庄严签署的核禁试条约的反应有一种奇妙的吻合之处。
    先说中国人。他们讲话不像戴高乐那样吞吞吐吐:在北京看来,禁试条约是“假和平”,是三国要巩固它们核垄断地位的一种企图。
    北京还超过巴黎,它在星期一提出的反建议中要求召开一次广泛的最高级会议来解决禁止和销毁一切核武器的问题。无疑,此举是宣传多于政治。在法国和中国对禁试协议反应之间仍有两个相似之处:两者全把敌友同样对待,就是说,核俱乐部(有核国家)一起恐吓和讹诈无核国家;两国都提出一种裁军方式,使那些大国的装备水平接近于它们的水平。
    法国和中国的相似之处仅止于此——这从下面这种情况可以明显地看出:世界其他国家能平静地考虑法国将成为一个核国家,而在考虑到中国时,两个阵营中几乎没有人会这样。大概这也适用于俄国人。在俄国人最近有关同中国的争执的说法中,贯穿了对他们认为不仅是民族主义的越轨行动而且是使种族敌视加深的某种东西感到的惊慌。他们申斥中国人说什么东风压倒西风,而不是说一个阶级压倒另一个阶级,他们就是承认,在这种新的划分中,他们,俄国人,将被划分在“西风”一边,中国人开始立志要领导“东风”。
    西方(即老式的西方)决无理由对此感到沾沾自喜。
    以理论对理论,西方显然更喜欢赫鲁晓夫主义而不喜欢毛泽东主义,最重要的是因为赫鲁晓夫最大的一项改进是正式埋葬了战争不可避免的理论。这是中国人现在和俄国人争论的头一个最大的理由。就这件事本身来说,有足够的理由希望俄国的观点在争论中能够占上风。但是仅仅支持俄国反对中国无论如何不能解决很多问题。他们可能设法增加中国的孤立;但是一个有七亿人口、有坚强和有效的领导的国家,是不会仅仅由于孤立就屈服的。在多少表现了一些忍耐之后,中国人会反抗。
    和七亿人民打某种交道仍然是必要的。中国实际上是不能征服的。俄国试图争取中国失败,这也许可以作为一个证据,证明美国孤立中国的政策是唯一可实行的政策,但是这也没有多大安慰,因为很难说美国政策有什么好的效果。中国问题也许没有解决的办法。加倍的孤立(会导致最后的爆发和战争)也许是唯一会发生的事情。但是在不知不觉地陷入这种状况之前必须寻求代替孤立的办法。俄国人失败了,西方将不得不继续进行探索。


    【合众国际社华沙7日电】美国和共产党中国的使节今天举行了一次秘密的和异乎寻常长的会谈,双方并同意在9月11日再次举行会谈。今天双方一如既往仍对双边会谈实行严密的新闻封锁。
    卡伯特大使对记者说,这是一次长时间的会谈。记者问他是否还能说点别的事情,卡伯特说,没有什么可说。
    中国使节只是微笑着对提问的记者说下午好,接着乘着他的老式的苏制卧车而去。
    【美联社华沙7日电】美国和共产党中国在近四个月来今天第一次恢复了它们严加保密的马拉松谈判。
    美国大使卡伯特和中国大使王炳南在下午两点会晤。两位大使含着适度的、一成不变的外交上的微笑到达会场举行自4月17日之后的第一次中美正式会谈。
    【美联社华沙7日电】美国大使卡伯特和中国大使王炳南星期三在华沙举行预定的118次中美大使级会谈。
    【法新社华沙7日电】两位大使在举行了三个半小时的会谈后没有发表任何声明。观察家们指出,今天的会谈比通常的要长得多。其他大多数的会谈都大约进行两小时。观察家们相信,今天的会谈超出了中美关系问题以及福摩萨海峡问题。他们认为,两位大使可能讨论了本周在莫斯科签订的三国核禁试条约。


    说我所有论点是纯粹列宁主义的,苏领导人及其追随者无疑是现代修正主义者;说苏连篇累牍地歪曲我观点,赫鲁晓夫、陶里亚蒂等人把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抛到九霄云外,而采用了最陈腐的实用主义。
    说我作为马列主义学说最忠诚最强有力的维护者肯定会成为全世界所有真正革命运动的精神领袖;但表示不同意列宁和中共关于修正主义根源的论断。(接昨日第四版)
    那么在去年10月古巴危机时中国人的态度是怎样的呢?难道不是挑衅性的么?如果是中国而不是苏联同美国针锋相对,全世界不是很可能已经卷入一场热核战争的熊熊烈火中了么?中国人对这些问题的回答是断然否定的。首先,他们强烈反对把导弹运入古巴;他们认为,这只是让美帝国主义抓住把柄的冒险主义行动。对美国进攻古巴起遏制作用的真正力量必然是古巴人民誓死战斗的意志、世界舆论的谴责、拉丁美洲的愤怒;而对于这些遏制力量,导弹只能起有害的作用而不是有益的作用。其次,中国人肯定不反对撤走导弹。他们反对不同古巴人商量而撤走导弹、反对同意由联合国进行单方面视察。总之,他们反对牺牲另一个国家的主权来同帝国主义做交易。这一切,没有一点表明中国方面奉行冒险主义政策或好战的政策。另一方面,如果毛泽东处在赫鲁晓夫的地位,首先就不会有导弹危机,古巴危机如果发生的话,也会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种形式。改良呢还是革命
    在中国人和他们的对方的争论中还有另一个突出的争执点,先进资本主义国家中同无产阶级革命对立的“结构改革”的问题。对于任何一个读过从前改良派和革命派之间的“大辩论”的文件,特别是读过列宁1917年和1918年写的《国家与革命》和《无产阶级革命和叛徒考茨基》这两本著名的著作的人来说,这次新的交锋听来是非常熟悉的。正如列宁在他那时候,认为在当时有十分急迫的意义的国家与革命问题上恢复和再次阐明马克思的真正学说是他的首要职责一样,今天中国人认为自己有责任向“现代修正主义者”提醒列宁本人所说过和坚持的论点,并且证明他们的“新”思想实际上一点也不新,其与马克思和列宁的思想背道而驰,正如半个世纪以前考茨基的思想与马克思和列宁的思想背道而驰一样。在这篇文章里不准备讨论陶里亚蒂(以及西欧其他各种共产党和非共产党理论家)现在所提倡的“结构改革”论。在这篇文章里,只要指出中国在这个争论问题上的立场是严格的正统马克思列宁主义就够了。列宁的衣钵
    的确,我们还可以更进一步说,在双方争执的所有问题上,中国人的论据在精神上是纯粹列宁主义的,即使说在形式上不总是如此的话(老虎,不管是真的还是纸的,毕竟不是俄国的特产)。相形之下,俄国人和他们的追随者毫无疑问就是中国人把他们刻划的那样的现代修正主义者。这就说明了整个争论的最突出的一个方面。
    由于一些我们在这里只能稍稍接触到的原因,赫鲁晓夫和他的一伙非常需要穿上列宁的意识形态外衣。他们突然地贬黜斯大林的做法打断了苏联发展的连续性,并且在一定的意义上也使他们自己的领导地位的合法性受到怀疑。因此他们需要往回头去想办法,而且确是这样做了,他们企图显示他们自己是列宁的真正继承人而斯大林是个骗子,借以确定二种更根本的连续性。因此,赫鲁晓夫式的做法就是一有适当的机会就推崇列宁,而把斯大林贬到万籁无声的监牢里去,甚至在斯大林确是列宁的忠实门生的一些问题上,或者在斯大林的权威性可能对赫鲁晓夫极为有用的问题上,也这样做。
    现在中国人站出来了,他们万分确凿的证据证明:赫鲁晓夫的思想和以这种思想为依据的政治路线根本不是列宁主义的,而且事实上与列宁在苏维埃国家刚诞生前后所集中火力批判的那批人的思想和路线有更多的共同点。赫鲁晓夫和他的一伙假如能够回答中国人,能够言之成理地证明列宁的真正解释者是他们而不是中国人,那是一回事。但是要这样做,显然是毫无希望的:同中国人进行任何说理的辩论只能是害多于利。结果是他们连篇累牍地曲解和歪曲中国的立场。中国人被加上的罪名有要通过世界大战来推进社会主义事业,鼓吹和实行冒险主义的外交政策,煽起还不成熟的暴动,对他们自己国家之外的情况无知,如此等等、诸如此类。所有这一切指责都是虚构的,任何一个知道过去不久的历史和肯于读一读中国的有关文件的人都可以不费多大的力气就辨别出来。
    因此,苏联领导方面为了不让本国人民知道事情的真相,就不得不把中国人对自己所受到的指责的答复压下来不发表。中国的政策是发表辩论双方的材料,俄国的政策是只发表一方面的材料,两相对比就很能说明这场辩论本身。(注:这种情况中一个最可悲的特点是:像赫鲁晓夫和陶里亚蒂这样有能耐的领导人,且不去说那些次一些的人物,居然把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抛到九霄云外,而采用了最陈腐的实用主义。但是这个问题太大,限于篇幅无法讨论这个问题。)
    中国人对他们的对手说:“你们既然肯定我们的文章是错误的,何不将这些错误文章通通发表出来,然后逐条予以批驳,以便在你们自己国内的人民中间能够引起痛恨……你们为什么不敢这样做呢?为什么要封锁得铁桶一般呢?你们怕真理。”(《再论》)天哪,很难想出别的理由了。(下转第四版)(上接第一版)各国共产党之间的关系
    这个争论自然涉及各国共产党之间的关系问题。即使在第三国际时代,没有任何党会想要对苏联的领导提出公开挑战的时候,中国人也是悄悄地照自己的办法行事的;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他们直接抗拒了斯大林关于参加蒋介石所控制的联合的劝告。如斯大林后来所承认的,他们是对的,他错了。由于有了这些经验,中国人从来没有被苏联万无一失这种理论压倒过,这些事实有助于说明他们目前的立场。中国人认为,所有的共产党都是平等的,任何一个党都不能擅自对其他党发号施令。对所有党具有约束力的唯一路线是诸如大家签署的莫斯科宣言和莫斯科声明这些文件中所确定的路线。另一方面,俄国人争辩说所有的党都应当接受多数的意见。中国人否认了这一点,他们说,重要的不是多数,而是真理;采取坚持真理的原则立场的少数终于将成为多数。在他们那方面,他们毫不怀疑,他们代表真理,时间对他们有利。至于背叛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现代修正主义者,“他们既然一定要闹,他们就闹下去吧!群众是会给他们做结论的,历史是会给他们做结论的。”(《再论》)修正主义的根源
    关于争论中的主要问题,——争取和平的斗争还是反对帝国主义的斗争应当占首要地位——我们深信,真理的确是在中国人一边。只要帝国主义存在,真正的和平决不会实现,更不要说得到保证了。同时我们也深信,中国人说不发达国家的革命人民能够而且定将使帝国主义遭受决定性的失败,这样说是正确的。
    但是,我们并不像中国人所说那样确信,他们在这些关键问题上的正确这一事实意味着整个国际社会主义运动迟早将转到他们的立场上来。对于现代修正主义的根源没有了解,是不可能对这一点得出正确的意见的,不幸的是,中国人在这一点上没有什么贡献。……
    中国人认为,修正主义是“一种混在工人队伍内的资产阶级思潮。”(《再论》)
    这种关于修正主义的理论像中国共产党的总的思想一样是粹纯的列宁主义。但是不像列宁的大多数见解,它没有能经受住时间的考验。
    ……归根到底,“现代修正主义”的头不是陶里亚蒂,也不是铁托,尽管中国人时常给予后者这样的尊称,而是赫鲁晓夫和同他一伙的苏联共产党的其他领导人。说资产阶级影响通过工人贵族渗入苏联工人阶级队伍,有什么意义呢?难道我们不应该得出这样的结论:这个理论对于苏联完全用不上?一些结论
    第一,马克思列宁主义和过去一样,也许比过去更其是适合于占人类大多数的被压迫和被剥削人民的学说。中国人作为这种学说的最忠诚最强有力的维护者看来肯定会成为全世界所有真正革命运动的精神领袖。在这个意义上,一个新的国际正在形成中,它有一切标志成为迄今为止所有一切国际中最大和最革命的一个国际。
    第二,把苏联、东欧社会主义国家以及先进的资本主义国家的共产党集合起来的这个国际,似乎不会在不久的将来瓦解或改变其性质。因此,四十多年来在思想上和政治上统一的世界共产主义运动,看来正在走向深刻和持久的分裂。
    ……大辩论并不完全是在有礼貌的(或并不怎么有礼貌的)论战中进行的。1960年,苏联技术人员突然从中国撤回,这引起了中国人的深刻愤慨;在中国人同印度发生的边境冲突中,俄国人不支持中国人,这也引起了他们的深刻愤慨。全世界的许多革命者越来越对赫鲁晓夫和他的一伙人不信任,怀疑他们切望同帝国主义者作交易,并且至少部份地把如像去年冬天在伊拉克遭受的那种悲惨的失败归罪于他们。在俄国人方面,对他们认为的中国人争夺世界(共产主义)运动领导权,无疑是憎恨的,他们不会仅仅因为中国人有更好的论据而就此认输罢休。还可以列举其他伤痛和冲突的潜在根源,但是,即使这些也已经足以说明恶意和仇恨之火上是不乏干柴的。
    与此同时,我们当中不是无可挽回地站这一边或那一边的那些人、以国际社会主义为重的那些人,也许能作出贡献,不管这种贡献是多么微小,办法是同所有有关的集团保持友好关系,劝他们应该也必须维护反对帝国主义——人类的真正敌人——的统一战线。(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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