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3年4月26日参考消息 第1版

    【路透社北京25日电】据在阿联执行会议主席萨布里对中国进行为期5天的访问后今天晚上在这里发表的一项联合公报说,中国总理周恩来已经接受访问阿联的邀请。没有提到访问的日期。
    这项联合公报只是泛泛地谈到了中印边界争端。据悉这个问题是两国总理讨论的主要问题。这里了解不到讨论的详细内容。
    但是,外交观察家们说,没有迹象表明由于这次访问,中国已经改变立场。
    公报重申“中国支持阿拉伯民族维护独立和获致团结的正义斗争”,但是对新阿拉伯联合共和国没有发表评论。
    【南斯拉夫通讯社北京25日电】这里今天晚上发表了关于阿联执行会议主席萨布里同中国总理周恩来的会谈联合公报。
    公报中关于中印边界问题的那一部分强调说,为了亚非团结和世界和平的利益,中印双方应该通过直接谈判,和平解决中印边界问题。
    这里认为,公报肯定了中国早些时候表示的态度:在消除对科伦坡会议建议解释的分歧之前,中印需要举行直接谈判。印度政府则要求在进行直接谈判之前就使解释协调一致。
    【合众国际社东京26日电】共产党中国和阿联星期四保证要支持“非洲尚未独立和尚未取得完全独立的国家的人民”。
    这是两国在萨布里结束对中国的国事访问时在北京发表的一项联合公报中宣布的。
    公报还要求北京和新德里政府通过直接谈判来解决中印边界争端。这是中国目前对中印争端的态度。
    【法新社北京24日电】(记者:马居斯)中国领导人在萨布里在北京的三天中所发表的所有公开讲话都是非常谨慎的。没有一个地方暗示到即将正式宣布的新的三国阿拉伯联合共和国。
    尽管萨布里在这里受到了同他的地位相适应的全部隆重的接待,而且中国人也永远表现得很殷勤,但是没有任何地方可以看到热烈和热情的表现。
    阿拉伯外交人士在萨布里访问之前曾在这里散布谣言说,这次访问将取得惊人的结果,并且暗示阿联随后将调解中印边界争端。这些谣言和暗示,一开始在周恩来在萨布里到达那一天为他举行的宴会上讲话的时候就破产了。周恩来明白表示,中国反对“任何外国干预中印边界争端”。
    周在昨天晚上作为萨布里的客人讲话的时候,又重申中国拒绝接受把科伦坡国家“放在仲裁的地位”的任何建议。


马来亚提出印度为主席团成员,未被接受,大会组织委员会拒绝吴庭艳集团代表参加会议
    【美联社雅加达25日电】在这里的亚非新闻工作者会议上,星期四看来即将在接纳苏联参加的问题上形成一场斗争,同时政治仍然在会议上居支配地位。
    三人菲律宾代表团的团员说,“如果讨论这个问题”,他们将带头反对。
    可靠人士说,在星期四上午的一次秘密会议上,第一次提出了接纳苏联参加的问题,当时蒙古曾两度要求让俄国人作为正式代表参加。会议的印度尼西亚主席裁决蒙古代表的要求是不正当的。
    据说,印度尼西亚支持继续让俄国人作观察员,而不是让他们成为正式代表。
    可靠人士说,今天上午的会议至少有两度由于任命主席团成员的问题而陷于大混乱。
    印度尼西亚安塔拉通讯社总编辑、以具有亲共观点而著名的查禾多被任命为主席。
    据说,有些代表团抱怨说,在选择19国主席团的成员时,他们没有发言的机会,因为指定成员的过程完成之快达到令人惊讶的程度。
    【法新社雅加达25日电】亚非新闻工作者会议的第一次全体会议今晨在这里陷入了程序上的纠葛,当时印度尼西亚代表团宣布了一个“任意选出的”主席团。这个主席团为一次秘密会议所接受,尽管蒙古、马来亚、印度和菲律宾的代表团提出了强烈异议。
    会议人士说,查禾多驳回了这些异议,理由是,他已经通过会议厅外面的会外活动获得了大多数代表团的支持。
    主席还忽视了马来亚代表团一再提出的主张把印度列为主席团委员的要求。
    蒙古代表认为,应该像会议规章中规定的那样选出主席团,并称印度尼西亚代表团的行动是“非常不民主的”。
    查禾多对蒙古代表说,苏联的会员资格问题应该留给新主席团去处理。
    【法新社雅加达25日电】第一次亚非新闻工作者会议组织委员会今天拒绝允许南越的三人代表团参加会议,这个代表团于昨晚从西贡到达这里。
    在今晨的全体会议举行之前,会议的组织委员会拒绝给予西贡代表团以信任。
    这个委员会保持它早些时候的决定,即接纳“南越解放阵线”的成员为正式的南越代表。委员会通知以阮山(音)为首的这个代表团,已经有“越南南方民族解放阵线”的两名代表代表南越参加会议。
    南越总领事馆的发言人说,组织委员会迄今也一直拒绝在会议大厅前悬挂越南国旗。


    【本刊讯】美国《基督教科学箴言报》23日以《共产党人在东南亚推进》,《马来西亚遭到反对》为标题,刊登了该报驻东南亚记者罗·斯特德从雅加达发出的一篇报道,摘要如下:
    共产党中国国家元首和印度尼西亚总统在前者结束在这里的八天访问前签署的联合公报中眼前最具有重要意义的一款是表示“坚决支持”文莱叛乱分子“争取民族自决权和独立的英勇斗争”。
    刘少奇的支持大大加强了苏加诺总统打算阻止8月31日成立马来西亚联邦的地位。
    苏加诺现在同共产党中国的关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密切。
    刘主席没有空着手去缅甸,因为他和苏加诺总统——
    据公报关于中印边界争端问题的一段说——一致认为,六个不结盟国家在科伦坡会议上通过的建议创造了有助于和平解决这一争端的有利气氛。
    “双方表示坚决反对对……争端的外来干涉,因为这种干涉只会破坏亚非团结。”
    言外之意就是,印度尼西亚支持共产党中国的这个态度:印度应当准备立即谈判,虽然中国没有全盘接受科伦坡会议建议。


    本刊编者按:美国《每月评论》月刊今年1月号发表了该刊主编霍伯曼和斯维济写的一篇论述中印边界问题的社论,题目是《愚人的赌博》。本刊3月27日曾在第一版报道了这篇社论的摘要,从今天起本刊连续刊载这篇社论的全文。社论全文如下:
    如果一个国家有悠久的、错综复杂的历史,它就会有充分的材料,它就会提供充分的材料供任何一方用来支持任何要求。——印度总理尼赫鲁1959年9月4日在人民院的讲话。
    尼赫鲁在上面所引的这段话里谈的是西藏问题,但是他所说的话也适用于印度同它的北部邻国共同拥有的整个广大的山区。很难在世界上找到一个具有更为悠久和更为复杂的历史的地区。有关各方提出的要求是很多的,相互矛盾的,而且表面上似乎有历史材料作为根据的。中国同缅甸和尼泊尔通过谈判解决了边界问题
    在这种情况下,十岁小孩应当都能看得很清楚,和平解决各种针锋相对的要求的唯一途径是妥协。而事实上,以中国为一方和以缅甸和尼泊尔为另一方的边界问题正是这样解决的。在这两个问题上,都是以现状作为谈判的出发点,并且根据地理因素、历史上的要求以及有关方面的具体利益的基础上作出这样或那样的调整。这两个边界都已经划定,并且在1961年秋天签字的正式国际条约中得到承认。两者都没有发生过武装冲突。总起来看,在这种妥协的过程中,中国所给予的显然大大超过它从对方那里拿来的。
    说中国一再要求谈判妨碍问题获得解决的是印度至于中国和印度之间的问题,情况大不相同。它们一直没有达成妥协;甚至连谈判的基础都没有谈妥。在有争执的地区发生过许多次武装冲突,最后在去年10月和11月在边界全线爆发了大规模战争。原因何在?是中国对印度的政策不同于对缅甸和尼泊尔的政策呢?还是印度不像缅甸和尼泊尔那样愿意走妥协的道路呢?
    在这些问题上,记录是一目了然的。中国一再要求在1959年开始发生边界冲突时存在的状况的基础上进行谈判。而印度则始终坚持,在划定边界的具体工作能够开始以前,必须承认它所有的主要要求。丝毫没有疑问,妨碍通过妥协使问题获得解决的是印度,而不是中国。不过在我们能够进而说明印度应对目前的冲突负责以前,我们必须来看看中国建议作为谈判基础的1959年的状况。是不是那时候的局势特别不利于印度呢?是不是印度接受这种局势就会损害这个最近才赢得独立、完全有理由提防自己主权受到破坏的国家的体面和荣誉呢?要回答这两个问题,我们必须追述一下1959年存在的局势中的一些突出的事实。说我指责印是英帝国主义的
    继承者完全有根据
    中印边界分成三段。西段把印度的克什米尔邦的拉达克地区同中国的新疆和西藏分开。中段把印度的旁遮普邦,喜马偕尔邦和北方邦同西藏分开。东段把印度的
    萨姆邦同西藏分开。主要的争执涉及东西两段。
    在东段,印度实际控制了所谓麦克马洪线以南的地区。麦克马洪线经过喜马拉雅山的山峰,总的说来,该线是以分水线原则为根据的(河流流经其北的地区在该线的一方,河流流经其南的地区在该线的另一方)。这是以出席1914年在印度西姆拉举行的由英国、中国和西藏的代表参加的会议的英国代表的名字命名的。中国政府当时并没有接受或承认麦克马洪线,之后也没有任何中国政府接受或承认过。蒋介石同毛泽东一样反对麦克马洪线。中国宣称,传统边界线包括西藏喜马拉雅山整个南陂地区,这个传统边界线和麦克马洪线之间的地区(约35,0000平方英里,其中有许多良好的农田和有价值的森林)是被英帝国主义从中国手中窃去的。这个地区曾被英国划为被叫做东北边境特区的特别边境地区,并且今天在印度统治下仍然保持着这个地位。印度认为中国的说法没有意义,它断言“毫无疑问,麦克马洪线……只是肯定了这一地区的天然的、传统的、种族的和行政的边界线’。我们并不自认为在这个问题上有任何专门的知识,但是像1929年版的《大英百科全书》和1940年版的《牛津高级地图集》这样的权威的(肯定不是反印度的)书籍所标明的边界就是中国所说的边界,这一事实很难对印度的说法有什么帮助。把印度空口说的话放在一边,从我们所能搜集到的证据来看,中国说印度完全是作为英国帝国主义的继承者控制东北边境特区的这样一种指责看来完全是有根据的。指出在1954年前,印度也没有说西段边界线是划定了的
    在西段,1959年的情况全然不同。中国宣称中国和拉达克之间的传统边界线若干世纪以来一直是喀喇昆仑山山脉,在印度心目中的边界以南和以西很远的地方。但是在1954年以前,连印度也没有说那里的边界线是划定了的。11月30日一期的《北京周报》转载了印度测绘局(正式的政府机构)在1950年出版的一幅地图,题目是《印度表明新共和国的政治划分》。在查谟和克什米尔为一方、西藏为另一方之间的整个边境地区注明了“边界未定”字样。《北京周报》还转载了印度测绘局1954年绘制的题为《印度的政治地图》的一幅地图。在后面这一幅地图上,边界线的确画得非常明确。在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能够印这样一幅大大澄清了局势的地图呢?尼赫鲁1961年2月21日(应为23日——本刊编者注)在人民院的讲话中显然提供了解释。我们把这段话引在下面:
    “当中国部队初次进入西藏的时候,那是10年以前,在1950年—1951年。坦白地说,我们当时没有预料在我们的边界上会发生麻烦,但是自然,从历史上来看问题,我们认为我们边界的整个性质已经改变。它以前是死边界,现在复活了,我们开始考虑保护这个边界,在当时那是同西藏的边界。我们首先自然是注意,或者至少是注意——不管自然不自然——这些边界的,成立了一个高级的有很大权力的委员会,即边界防务委员会,在1951年或者1952年成立,我忘记了年份。这个委员会提出一个广泛的报告,它的许多建议都为政府所接受,有些建议没有被接受。这是十年以前的事。”
    (下转第四版)
    看来边界防务委员会首先做的事情之一是明确地确定它打算保卫怎样的边界。当然,它是在没有同中国进行任何磋商的情况下单方面地这样做的。
    在这同时,中国共产党军队从新疆——主要为了扫荡国民党军队——经过阿克赛钦高原进入西藏,阿克赛钦高原在喀喇昆仑山以东很远的地方,但是在印度所宣称属于它的领土范围之内。从远古以来中国一直在使用的一条古老的商路通过这个地区,并且是新疆到西藏内地的唯一实际通行的道路。中国当局在阿克赛钦高原建立了军事和行政控制,几年以后——在1956—1957年——还把这条商路改造成新藏公路;中国总理周恩来11月15日在给亚非各国首脑的信中把这条公路称为一项“浩大的工程任务”。
    既然印度在1954年的地图上已经把这个地区划归自己所有,那么他们为什么不在事情发生的时候抗议中国的这种“入侵”呢?为什么他们直等到公路筑成以后两年在1959年才提出抗议呢?答案非常简单:印度不知道在阿克赛钦地区正在进行的事情。尼赫鲁在1961年2月23日在人民院对这件事情是这样解释的:
    “在阿克赛钦地区有一些季节性的商路,商队在过去很长时期曾利用这些商路。中国人在过去也利用了这些商路,但是当时我们没有把这种事情同任何种类的侵略联系起来。这是通常的做法,这在东北地区……是正确的。这没有被认为意味着主权。这是任何方面都使用的商路。这是中亚道路。那里公路或者道路很少,它被认为是公共的道路。
    “在1955年——当时我们不知道这个日期,我们后来发现了——中国开始铺平商路,以便用它作为通行汽车的道路。这使他们花了大约两年的时间。当时我们不清楚拟议中的这条汽车路是否通过我们的领土,我们在1957年由于在北京出版的一个地图而初次疑心它可能通过我们的领土。……甚至在当时我们并不明确知道这是否侵越了我们的领土。这个地图是一个小地图,约占杂志的半页篇幅。我们当时不知道,但是我们开始疑心这一点。由于我们没有证据,我们当时没有提出抗议。”
    但是人们也许要问,一个国家怎么可能不知道在它宣称属于它的一部分领土上进行着的事情呢?答复也很简单:印度从来没有真正占领过这个地区,事实上印度同阿克赛钦之间没有公路或其他正规的通道。这个地区是荒无人迹的山区,除了夏天有些游牧民在山谷中放牧以外,实际上没有人住在那里。唯一可使用的通道不是来自印度,而是经过新疆到西藏的从商路改建过来的公路。引证一段尼赫鲁(1959年8月28日)在人民院的谈话也会有助于弄清楚当时所存在的局势。尼赫鲁在回答有关中国的公路的一个问题时这样说:“人民院一定会了解,这些地区异常僻远,几乎是无法到达的;即使能够到那里,也需要走若干星期的路。
    “在这方面,曾经派侦察队到那里去。我无法确切地说是在什么时候,不过我想那是在一年多一点以前……事实上是派去了两队;一队没有回来,另一队回来了……在那个队没有回来的情况下,我们等了两三个星期,因为这些地区是很僻远的地区。由于它还没有回来,我们就疑心他们可能是被边境上的中国当局逮捕或者俘掳了。
    “因此我们就写信给中国当局……大约是在事件发生以后一个月;是的,他们说,我们有一些人侵犯了他们的边界,进入了他们的领土,这些人已经被逮捕;但是,鉴于他们同我们的关系等等,他们将释放这些人,后来他们是释放了这些人……那是在这些人大约在他们那里呆了一个月左右以后的事。这是关于议员先生所询问的这条公路的问题。在整个这一地区,并没有实际的分界线。就我们而言,我们的地图明确地说明这是在印度联邦的领土以内。可能,有些部分没有明确地划定界线,或者有诸如此类的情况。但是显然,如果对任何一个地区有什么争执的话,这种问题是应该加以讨论的。
    “我可以说,这个地区同麦克马洪线没有任何关系。麦克马洪线并没有廷伸到拉达克地区;它只是在另外一边。这是老的克什米尔邦同西藏和中国土耳其斯坦(即新疆——本刊编者注)的疆界。没有谁划定过这个疆界。但是,经过某种概略的勘查以后,当时的政府规定了那条边界,我们一直接受并承认这条边界……。但是,的确,他们的地图大笔一挥就很粗略地把拉达克的一部分地区包括进去了。”说印对西段有争议的地区
    从未建立过行政控制
    因此,1959年中印边界西段的情况可以综述如下:双方都有他们认为有理由拥有的阿克赛钦高原的正当的历史根据。印度对这个地区从未建立过行政控制,在1950年以前,中国看来也很可能没有建立行政控制。但是就在1950年,中国共产党军队经过古老的商路来到这里,并建立了行政控制。在1956—1957年,中国把这条商路变成联结他们两个西部省份的现代化公路。印度是从北京出版的一份杂志中才稍稍了解这一活动的。在1958年,他们派两个侦察队到他们发现已由中国占有的地区去。一个队被逮捕了,并扣留了约一个月。
    说中印关系恶化是由西藏平叛引起的
    印度人当然仍然没有公开提出这个问题,直到一年以后,即在1959年的春大和夏天,才有可能谈到边界问题。为什么拖得这样久呢?看来,问题的答案是,到1958年,中印友好关系显然已经很好地建立了,而印度人民也很热烈地看待这种友好关系。如果为了一块荒无人烟的土地而破坏这种友好关系,那就是无理取闹,而且在政治上也很可能是危险的,何况印度人甚至不可能到达这个地方,除非经过若干星期的山中旅行。一年以后,情况有了很大的变化。这种变化是由于1959年3月的西藏叛变引起的。这里没有篇幅分析这一重要事件,或者论述这一事件如何影响了西藏在中国的地位或印度的利益。只说这一点就够了:中国军队镇压叛乱既得罪了印度统治阶级,也使他们感到害怕。印度报刊、的确整个资本主义世界都大叫大嚷,说中国破坏了1951年的自治协议,宗教受到压制,封建地主和喇嘛(最残酷而野蛮地剥削他们的农奴)的自由被剥夺了,如此等等。反华情绪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被煽起了。在政治气氛发生了变化的这种情况下,中印边界问题进入了一个新阶段。
    说中国的建议证明中国要求和平,不要战争把1959年东段和西段的局势合在一起,我们可以看到下述总的情况:在东段和西段都有一些发生争议的地区(东段有35,000平方英里,西段有13,000平方英里)。在东段,印度人占有争议地区;在西段,中国人占有争议地区。西藏寡头集团的叛乱正是在这种情况下爆发接着被镇压下去的。此后不久,印度人开始派巡逻队进入中国占有的地区,并建立军事据点。8月,在朗久发生了第一次流血事件,印度人说朗久在麦克马洪线以南,中国人则说在麦克马洪线以北。两月以后,在西段的空喀山口发生了更为严重的冲突。中国对这些事件的反应是在1959年11月7日(这个日子在中国过去两个月的声明和建议里占有显要的地位)建议,双方各从实际控制线后撤20公里,并开始谈判,以确定边界的位置。这个建议的含意是清楚的:应当以现状作为谈判的基础。在东段,中国实际上是表示愿意接受麦克马洪线,如果印度人在西段接受中国认为同传统边界大体上一致的一条线的话。印度人当时拒绝了这个建议,而且后来始终拒绝这个建议。他们过去说而且现在仍然说,除非中国不仅接受麦克马洪线而且接受印度对西段边界的单方面划法,否则不可能举行谈判。
    我们现在可以回答前面提出的那个问题,即中国提出的折衷方案是否对印度不利,或者是否损害了印度的荣誉和尊严。很难理解任何懂道理的人怎能这样看这个问题。如果印度放弃对西段一个地区的领土要求,它在东段对一个有价值的地区的占领就会得到法律上的承认。而西段那个地区印度从未占领过,无论怎样设想也不能认为它对印度有任何价值,而且印度的确要经历极大的困难以后才能到达那个地区。倒是中国要不得不由于承认麦克马洪线而吞下一粒苦药丸,因为麦克马洪线对全体中国人民来说是中国过去在西方帝国主义面前处于软弱地位和遭受屈辱的可憎象征。尽管如此,中国还是提出了这个建议,这不仅证明新藏公路在经济和战略上对中国的重要意义,而且证明中国有清醒的现实感和要求和平的愿望。印度人的控制范围达到麦克马洪线,而中国人也知道,除非用军事手段,否则是不能把他们赶走的。他们不要战争,而且已用事实证明他们为了避免战争愿意作出牺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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