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3年12月3日参考消息 第2版

    容·索萨说,斗争过程本身使我们逐渐了解到,我们必须做的不是简单地改变一下政府,我们的责任是实现最深刻的社会改革,我们依靠的是不屈不挠地坚持游击斗争。农民支持我们。
    容·索萨说他不是共产党人,但不反共。他表示胜利后将同美国和社会主义国家在绝对平等和互相尊重的基础上建立友好关系。
    【本刊讯】墨西哥《永久》周刊10月30日(第540期),刊登一篇该刊专栏作家维克托·里科·加兰访问危地马拉“亚历杭德罗·德莱昂11月13日”游击战线领导人的文章,摘耍如下:
    当我站在他的面前时,我感到好象到了墨西哥高原上。他的父亲是中国人,母亲是危地马拉人。他说话干脆利落,从来不吞吞吐吐。任何一个危地马拉农民的小房子都是他的家:在进行这次访晤的这所寒伧的小房子里,可以感受到人民对自己的保卫者所具有的朴实诚挚的感情,这家的女主人——一位60岁的老妈妈让我们感受到这点:她开上来的一顿饭虽然只是家常饭,却是精心烹调的。周围的农村是宁静的,可是时刻放在手边的武器使人想起马科·安东尼奥·容·索萨是危地马拉最受迫害的人,而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在他周围的人——青年人、农民和知识分子,就会迅速地拿起机枪或手枪,击退对这位起义军司令的侵袭。
    在乘汽车行驶了几小时之后,我们到达了目的地。陪伴容·索萨的是一位农民模样的男人。
    ——我不大清楚该怎样称呼您。我听到过有人称您“中尉”、有人称您“少校”,还有人称您“司令”。
    ——我在军队的军衔是中尉。但革命武装部队的组织条例规定,没有军衔,而必须在战斗中获得军衔。
    那个快要离开的青年农民从门口插话说:
    ——我们称他为司令。
    ——那么,司令,您何时起义反对政府的?
    ——到11月13日就满三年了。1960年的这一天,一个军队首脑和军官的秘密组织举行起义。我没有与闻这次起义的筹划,但是在最后时刻他们通知了我,我当时认为我有义务参加为争取在危地马拉重建民主的运动。
    ——起义的人很多吗?
    ——与闻密谋的大约有130名首领和军官;但只有约25人行动起来,这是这次起义失败的主要原因。
    ——是一次军事政变吗?
    ——在某种程度上说,是的,因为大多数参加者,包括我自己,当时没有具备现在所有的这些思想。我们,起码是我们其中的一些人,想推翻暴政,但我们的想法有些天真,只想以我们认为比较好的政府来代替坏的政府。
    ——那么你们是怎样改变呢?
    ——逐步改变。首先,我们几个人决定继续斗争,我们在国外(在特古西加尔巴)建立领导,亚历杭德罗·德莱昂上尉和我参加领导。当亚历杭德罗·德莱昂在组织斗争阶段牺牲时,我们的团体定名为“亚历杭德罗·德莱昂11月13日”。
    ——当时您就像现在这样想的吗?
    ——没有。我已对您说过,这是一个逐步的过程。当时我们眼界狭窄,只看到兵营,如果说我们取得了某些进展的话,那不是由于我们不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一次军事政变上,而是靠不屈不挠地坚持游击斗争。促使我们改变的东西是:同我国居民最受压迫的阶层,特别是农民经常的接触,使我们逐步了解到他们的问题,这些问题是危地马拉各种重大问题的综合或总和。
    ——而得出的结论是什么呢?
    容·索萨笑了笑说:
    ——使我们改变的东西不是抽象的推理,而是我们的日常生活。我们逐渐了解到,我们必须做的事情不是简单地改变一下政府,我们的责任是实现最深刻的社会改革。
    ——您是说责任吗?
    ——是的,我说了责任。您看,首先我们得到农民们的支持,他们冒了生命危险救我们和援助我们,往往遭警察毒手被打身死。这就是使我们对他们承担有责任,我们过去和现在都有义务为这个最穷苦的阶级而斗争,我们不是一开始就这样做的,而是斗争过程本身使得我们这样做的。我们团体的某些军官不理解这件事。
    ——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退出了斗争。虽然我们失去了原来“11月13日”游击战线中的一些成员,但是我们擦亮了眼睛,真正懂得了危地马拉需要什么,懂得了实现这种需要而必须进行斗争。虽然某些军官变节了,但我们得到了许多老百姓,主要是农民,他们拿起武器,不断地壮大了我们的游击队和我们在城市里的地下组织。
    ——佩拉尔塔·阿苏迪亚的军事政变,对局势有所改变吗?
    ——前门走了狼后门来了虎。镇压一无比一天残酷,请您相信我,我所说的残酷是不夸张的。在城里没有大张旗鼓地进行残酷和血腥的镇压,是因为他们由于宣传的理由而感到害怕。但是在农村……农民任意被杀害——我们且不说同我们合作的那些农民——只要有一点理由,尽管是微不足道的理由都会遭到杀害。谁敢对庄园主的暴行吭一声,就会遭到杀害,事先不经审讯,甚至人不知鬼不觉就干掉了。
    ——如果游击队员被俘,能够希冀按法律程序处理吗?
    容·索萨再次冷笑道:
    ——我们的人一落入军队手中,立即就被杀掉,并被说成是社会公敌……。查孔中尉的情况就是如此,由于有人叛变,他的游击队遭到突袭,他在战斗中并没有死,仅仅是负了伤,而政府军毫无怜悯地把他杀死了。
    ——游击斗争是否有任何政党背景?
    ——正如我已对您说过的,最初的起义核心是由“亚历杭德罗·德莱昂11月13日”游击战线组成的。后来,随着我们对自己的斗争的深远意义和必要性的了解,我们就谋求各民主政党的会作,我们同“10月20日游击战线”和“4月12日游击战线”组成了起义军。危地马拉所有民主人士,所有没有同卡斯蒂略·阿马斯进行过合作,没有手沾过人民的鲜血,也没有盗用过公款的人,都可以参加这些组织。
    ——这是否意味着这是一个纯军事组织?(下转第三版)(上接第二版)
    ——起义军是一个纯军事组织。但是它在活动中同联合抵抗阵线保持着密切的联系,联合抵抗阵线是一个纯粹政治性的组织,其主要任务是进行反独裁政权的宣传和破坏活动。
    ——您前面提到过的查孔上尉的死,意味着游击队活动显著下降吗?
    ——这是一个严重的打击。但不能算什么灾难,也不会减少起义斗争的活动。相反,目前在伊萨瓦尔省有六支游击队在活动,另外有四支正在组织中。就在两个星期前,它们袭击了政府军的两支联合巡逻队,他们有三人受重伤,我们没有一个人受伤。当时他们出动了经过反游击战特别训练的四百名士兵,他们从巴里奥斯港赶来,结果一无所获,因为他们不敢上山。
    ——您们所取得的最重要的战绩是什么?
    ——游击队没有取得什么轰动的成就,而是从瓦解士气开始,不断地瓦解政府军。我们最重要的成就不是哪一次战斗,而是我们的全部活动,明显的表现就是刚才我向您谈起的那件事:从前,政府军漫山遍野地搜索我们;现在,已不敢上山了,因为他们害怕。我们已经把他们驱逐出山,而且我们将把他们从各地驱逐出去,直到他们在危地马拉消失为止。
    ——这是否意味着,危地马拉政府军的军官害怕遭到您们的报复性打击是有根据的呢?
    ——决不是。我们不是反对个人,而是反对一种压迫制度。清白的军人们只要投到人民方面来、只要不是罪行的主要负责者,丝毫不必怕我们。
    ——司令,您是共产党员吗?
    ——我不是共产党员,也从来不曾是共产党员。但是我要强调声明,我不反共。我们危地马拉人清楚地看到反共意味着什么:它意味着压迫、剥削、罪行和暴行。我们斗争恰恰就是要反对这些。
    ——话虽这样说,您打算在危地马拉实现像在古巴进行的那种革命吗?
    ——我们是危地马拉人而不是古巴人。我们没有什么理由来抄袭别人的东西,而且也是不可能抄袭的,因为我们的国家情况不同。我们准备根据危地马拉的地理、经济、社会和政治的情况,来解决危地马拉的民族问题。容·索萨停了一下,似乎是自顾自的微笑着。最后,他抬起头来,还是微笑着,说道:
    ——也许我们比菲德尔·卡斯特罗做得更好……为什么不能呢?
    ——司令,您得到过古巴的援助吗?
    ——斗争是靠危地马拉人民的力量进行的。说我们得到外国,古巴或任何其他国家的援助,是完全虚假的。关于武器,危地马拉政府军比任何人都清楚来自何处:我们夺取了政府军的武器。
    ——如果您们执政,可能同美国发展什么样的关系?
    ——请您不要说“如果执政”,因为我们一定会执政,这是无可怀疑的。关于您的问题,同美国,同跟世界所有国家包括社会主义国家一样,保持友好关系,是符合我们利益的。但是,我要强调指出,我们斗争的基本目的是,为危地马拉人民恢复主权完整,而这个主权现在是不完整的。因此,不论是同美国还是同其他任何国家,我们只能在绝对平等和互相尊重的基础上建立关系。
    司——令,您想发表什么特别的声明吗?
    ——是的。请您告诉墨西哥、拉丁美洲和全世界,我们准备继续斗争直到取得胜利,毫无疑问斗争一定会取得胜利的;我们不准备妥协,不让人民再次遭到欺骗;只有当人民掌握政权后,这个战争才会结束。我们不知道是半年后、一年后,还是三年后人民才能掌握政权……。但是,即使是二十年我们也不会放下武器。请您告诉我们的美洲兄弟和大家……。


    【合众国际社西贡2日电】据可靠的西贡人士星期天说,在把吴庭艳总统赶下台的越南军人中所进行的勾心斗角,导致了深受越南美军爱戴的第七师师长的撤换。
    这个人就是据说预定将在今天被撤换的越南陆军第七师的师长范文东。
    西贡人士说,这里的美国军事顾问已经表示他们对新军事委员会的高级军官感到失望。
    据说范是在孙室亭将军坚持之下被撤换的。
    与此同时,据说军事委员会已放弃调动它的四个战区司令官中的三个司令官的计划。
    消息灵通的军方人士星期天说,突然改变计划是由于革命军事委员会内部在幕后进行了政治上的勾心斗角。这些人士说,调换越南三个军长的计划遭到孙室亭中将的强烈反对,孙室亭是革命委员会的第二副主席兼第三军军长,第三军是唯一不会受这次拟议中的更动的影响的军。
    有资格的观察家说,这是军政府内部第一次的真正实力较量,而孙显然是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
    消息灵通的军方人士说,孙决定反对这次更动是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但是拟议中的改变是军事委员会的其他领导人为限制他在越南新政府的复杂结构中的权力而作的一种努力。
    这些人士说,其他的将军们向孙室亭的反对作了让步,因为他们不想在目前公开向孙室亭挑战。他们认为孙室亭是个野心勃勃和妄自尊大的人,因此不想碰撞他。这些人士说,孙室亭第一次感到惊慌,是在他知道了其他的军政府领袖要改变他的第三军辖区的计划的时候,这一改变使他不能指挥越南的第七师。
    目前,第七师是孙室亭的第三军的一部分,第三军完全包围着西贡。
    这些人士说,孙显然把改变他的辖区和拟议中的更动军长的事,看成是其他将军要限制他的权力的企图。
    今后几天内要作的人事更动之一是阮友古准将,阮目前指挥着第四军。
    阮友古在政变时是孙室亭的第三军的副军长。
    人们普遍认为阮是效忠于孙室亭的。
    这项人事更动计划要求由阮友古代替杜高智将军任驻于越南中部大叻和顺化周围地区的第一军军长。
    杜将接替第二军军长阮庆的职务,阮庆则将接管驻于孙室亭第三军辖区南面的第四军。
    在孙和阮之间存在着某些人所共知的对立。这些人士说,孙认为由他的前付手担任第四军军长比较安全些。人们知道,孙反对调动阮友古。范文东上校很受美国军人重视。
    美国军事顾问们并不掩饰他们对解除范第七师师长职务一事所感到的失望。


    【本刊讯】英《星期日泰晤士报》1日发表休斯从香港发的一篇文章,摘要如下:
    许多感到不满的愤怒的少壮军官认为,南越的新军事委员会太软、太保守了。这些军官曾期望在发生政变以后陆军会有剧烈的有力的改变。据了解,在向国务院发出的关于南越陆军士气的高级报告中强调了这一点。
    报告坦率警告说,杨文明将军担心会发生另一次政变,反对在过去没有、现在仍然没有一个强有力的领袖的人民革命。
    除了在重要的三角洲地区作了一两个改变,并把中越的一些指挥官未予降级而另调他职之外,南越的高级司令部仍然是原封未动的,在战略战术方面唯一看得出的改变是无力地恢复了法国人以前的致命的方法,即进行大规模交战,部署笨重的大炮和重装备。
    少壮军官集团一直在不耐烦地要求加强地方的机动性和加强以小规模部队进行突击袭击的积极性。特别是梅友春将军被留用一事遭到激烈的打击,因为他顽固地反映了他所受的法国训练。
    少壮军官抱怨说,在新的军事司令部中的旧人太多了,因此,这将不可能鼓励越共游击队中许多非共分子倒戈,这些分子主要是反对故吴庭艳和吴庭儒的。


    【美联社新德里二日电】国防部发言人星期一说,要在印度制造的苏联米格二十一型战斗机将装备空对空导弹。
    这是官方第一次证实苏联同意让印度把它的三角翼超音速喷气机装备导弹。
    这则消息是在国防生产部长拉古拉迈雅在议会讲话之后透露的。


    【路透社加尔各答二日电】锡金七十二岁的大君塔希·纳姆加尔今天在这里的一所疗养院逝世。
    这位大君患前列腺癌症,病情一直严重。他的继承人是三十九岁的王储帕尔登·顿杜普·纳姆加尔。他在今年早些时候同一位前美国交际花结婚。


    【共同社东京1日电】外务省将要等待回故乡香川县的大平外相返回东京以后,从本周起开始研究前总统肯尼迪死后的美国外交动向、国际形势、今后应付这种国际形势的日本外交的方针。
    目前,在外务省内部,有很多人认为,从美国政府迄今为止表现出来的反应来看,基本上美国外交路线不可能有变化。可是,外务省对下述情况保持着最大的警惕:美国由于加强紧缩政策,将会更加强硬地要求日本实行自主防御,接替美军;特别是,美国在亚洲积极对付以中国为主的国家的外交政策,将会后退。因此,外务省将首先以这一点为中心,进行研究,在1月下旬举行的日美贸易经济联合委员会会议上主要就这一点探询美方态度。关于日美关系问题,约翰逊总统同池田首相会谈时,对早日举行日美贸易经济联合委员会会议一事表示了积极的态度,甚至有人认为,从这些情况看来,日美关系反而可能会比肯尼迪时代更加密切。
    就象这样,外务省领导人虽然确信美国会继续执行外交政策的基本路线,但在同时,也最担心,由于新旧总统个性不同,美国可能加强紧缩政策,使它对亚洲的外交政策后退,因此,现在正在加紧准备及早确定对策。现在有一种比过去更强有力的看法:约翰逊总统是美国南部出身的人士,过去经历同金融实业界有深切关系,他对前总统肯尼迪的积极政策,可能采取消极态度。特别是因为他在27日的咨文中一变肯尼迪的调子,强调了节约政策,所以,上述看法变得更有力量了。
    对保卫美元感到苦恼的美国,过去也已经通过关于要削减对日无偿援助的表示和希望日本增加对不发达国家的援助的要求,要求日本实行自主防御,增加它在自由阵营内部的负担。外务省正在加紧警惕,认为在前总统肯尼迪死后,美国内部的“孤立主义倾向”将会加强,上述对日本的态度也会越来越强硬。


    【本刊讯】美《芝加哥太阳时报》11月27日刊载一篇报道,摘要如下:
    星期二腊斯克同池田首相和大平外相举行的会谈长一小时。据说,会谈中讨论了美日在远东的和平与发展中的作用的配合,会谈“极其坦率和有成果”。有人问到池田在星期一晚上同苏联副总理米高扬进行的谈话,池田说了这样一句奇怪的话:“这次谈话并不令人感兴趣。双方表示了单方面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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