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6月27日参考消息 第1版

    【美新处华盛顿25日电】以下是美国国务院发表的杜勒斯在25日记者招待会上发言中谈到毛主席文章部分:
    问:国务卿先生,你是否获有机会阅读并且分析毛泽东关于百花齐放问题的讲演;如果你已经这样做了的话,你对这篇讲演的意义有什么看法?
    答:我已经阅读了这篇讲演。我把这篇讲演看了好几次。这一类的讲演是要多读的。即使是这样,人们还是不能十分确定它们的意义。就它的字面看来,这篇讲演暗示着,有一种在谨慎地控制着的制度内对不同的意见予以某种程度的容忍的意向。但是,我注意到某些人士中间有这种看法:这篇讲演的目的只是让某些不同的花露出地面来,以便能够在它们一开出来后就把它们斩除(笑声)。我认为,我们必须等待着看一看这次事件倒底是什么,这是一种圈套的手段呢,还是真正表示希望和愿意对意见略为容忍一些。


    【本刊讯】6月13日的蒋帮台湾省政府机关报“新生报”发表题为“共匪整风开始转向”的社论,污蔑中共整风运动。社论一方面赞扬了储安平、葛佩琦的反对党的领导、反对社会主义谬论,同时对诚恳帮助党整风的民主人士一概污蔑为“尾巴分子”。现在将这篇社论全文刊载于后:
    共匪为缓和大陆人民普遍的不满情绪,企图以所谓整风运动来收揽人心。共匪了解,当群众需要革命时,统治阶级若不改革,群众革命立刻就要爆发;但统治阶级若及时采行改革,那种改革有时也会促成统治阶级的崩溃。这次匪帮发动整风,就是由于发现匪帮与人民之间的矛盾日趋严重,先搞一次整风运动,下诏罪已,以和缓群众革命的爆发。
    匪帮在发动“鸣”“放”以前,所作的准备工作,也算相当周密,以免发生他们所不愿见的偏差。首先,他们强调此次整风,是“和风细雨”的,那就是预防着不要让匪帮及其干部受到了真正的打击。其次,被邀请来“鸣放”的人物、都经过审慎的选择,主要的,都是一些被豢养的尾巴份子,惯受匪帮的颐指气使,即令让他们放言高论,也差错不到那里去,至于真正的人民或是能够代表人民说话的,仍在被排斥之列。同时,毛匪还特别提出整风的三大题目,就是宗派主义、主观主义、和官僚主义,把可说的话先说在前面,让大家可以奉承意旨,照题发挥一番,再由匪党假意的来加以采择。经此布置以后,一幕审慎排演的话剧,乃告登场。
    在此幕话剧正式公演之初,各方面的“配合”,的确也甚为“良好”。尾巴份子久受训练,都能把发言的分寸把握得恰到好处,在划定的范围内“鸣放”,当不致触到任何的礁石、有时候插入一些幽默词令,而不虐,正好反衬出主子的“宽宏大量”。即令是最大胆的,也只是发一些不被重用的牢骚,打一些“眉毛”“眼睛”之类的譬喻,以妾婢争宠的姿态希望多得一些恩赐。匪酋们对这种尾巴份子的撒娇,似乎也颇为欣赏,悠然自得之余,也竟然认为“鸣放”得不够,还要求人家“大鸣大放”。
    但是匪酋们没有想到,无诚意的玩弄民主,并不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最后不免要玩弄出毛病来,最近有被邀发言的储安平、葛佩琦等人,发言渐渐离谱,终致引起了匪党宣传机关的大肆挞伐。储安平的发言,似已触及了共匪独裁政权的基本问题,认为“党天下的思想,是一切宗派主义现象的最终根源。”葛佩琦的发言,更为露骨,他甚至说了“条共产党人,推翻共产党,不能说不爱国”之类的话,这岂有不引起匪酋们“赫然震怒”之理。于是,伪装的温存,就一下子变成了破口大骂。伪人民日报发表社论,说这些论调是“企图煽动非党人士反党”,是志在“破坏社会主义事业,破坏人民民主专政”,并且明白宣布“阶级斗争并未结束”。对党内干部的“和风细雨”,在瞬息之间,就变成对党外人士的急风骤雨了。但这还只是转变之开始而已,共匪对这些“反革命”思想的萌动,是不会仅止于口诛笔伐的,预料在不久将来,就会从辱骂发展到人身的迫害。
    看样子,共匪的整风运动只好至此为止,草草终场,把文章转到尾巴份子的改造上去。过去共匪的“三反”、“五反”,即曾以检讨自己始,以清算他人终。这次的整风,大概也将走上“三反”、“五反”的老路,不所同者,只是那一次的对象为工商界,而这一次的对象为尾巴人士与智识阶级而已。现在,题目已经从党内的宗派主义等等变成了如何处理党外的反党思想。题目已变得如此严重,将来文章的内容,已无须我们在此猜测。事实迟早会向我们说明:所谓“和风细雨”,只是暴风雨的前奏而已。我们相信,匪帮如果再来一次大规模的屠杀,不但不能挽救其崩溃的命运,而且必然要加速群众革命的爆发。


    【本刊讯】蒋帮国民党在香港的机关报“香港时报”,6月12日发表了题为“中共整风运动的作用和后果”的社论,除对中共整风和全国人民反对右派进行歪曲和污蔑外,叫嚷要与“不甘作奴隶的知识分子联合起来”,为“争取自由生存而共同奋斗”。社论说:
    最近三个月来,中共在大陆上表演着以“齐放、争鸣”为楔子,以“整风运动”为本事的连台闹剧,虽然自我宣传为“西方国家所无的民主”,我们早已指其为只是做给别人看的玩艺。共党为甚末要搞这套把戏呢?为的是“人民内部的矛盾问题”太严重了,希望借此能够和缓一下。讵料一般呻吟憔悴于极权奴役生活之下的党外知识份子和“民主人士”,乃乘机大鸣大放,指斥共党历年来的虐政暴行,按事举证,言之凿凿。这在极权主义者的观念中,已经是难以忍受的事情了。然这般奉命鸣、放的党外人士,忽如脱缰之马,驰骤奔腾,实行共党所指示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方针,竟对马列主义和共产政权的本质,亦发出了否定的批判,表现着人民内部最大而又是最基本的矛盾现象,乃使共党大惊失色,狼狈周章,为着本身的生存前途,不能不揭露真面目,要设法予以整饬了。
    共党喉舌“人民日报”日前发布了两篇社论,认定这些“西方国家所无的民主”作风及其鸣、放之词,多是“妄用批评”,对共产党“玷污”或“詈骂”;这就是说:只能在以奴役生活自安,拥护共党极权专政的范畴之内,对现实政治,仅仅作些无关宏?d的批评,就是善意的批评,才是所谓整风运动的目的。否则,便是“证明中国内部仍有着强烈的阶级斗争”,就“必须坚决地展开正确的反批评”。这所谓“反批评”,实系进行强烈的阶级斗争的前奏曲!
    从中共喉舌报这两篇自供的言词中,我们可以看出几点事实:一是大陆上社会各阶层之间,充满着反抗共党极权奴役生活的悲愤心情,即共党内部中稍有人性与理性的份子,亦所在多有,否则那些鸣、放的党外人士,就不敢肆无忌惮地畅所欲言,甚至于对“老和尚”(指毛·周二酋)也要“请教”一番哩!二是大多数的知识份子,依然潜存着反共非共的坚强意志,共产党素所强调的“思想改造”魔术,毕竟摧毁不了人性与理性的强固壁垒。三是共党经过这次的鸣、放测验工作以后,更憬然于人民内部的矛盾情况,其严重性超过了它所想像的程度,而视知识份子为强顽的阶级敌人,今后将不再幻想着可以利用知识份子作工具,来弥缝、消解国内人民的反共情绪了。
    基于上述的现实事象,共党目前虽然好像沉得住气,表示“必须继续广开言路”,而对于“有人是另有用意”,“不利于社会主义的错误言论”,只说是要展开“反批评”,实际却是忧心忡忡,先行发出警告,制止“大鸣大放”,维持整风运动的场面,然后再来进行“大争”——就是邓初民所透露的“大鸣大放之后,必须大争”的结局。这所谓“大争”的性质和作用,将不亚于“三反”“五反”的规模,必是一种“强烈的阶级斗争”,而以知识份子为唯一的对象。共产党口中的“斗争”一词,已具有血腥意味,谈到“阶级斗争”,那更是残酷的行为,非斗到你死我活不可的。言念前途,我们不能不对现时在大陆上为广大民众作不平之鸣的知识界中人,栗栗危惧,且寄与无限的同情和惦念。
    共产党已经明白地昭告世人:它们就是“人民”,朕即国家;它们的政权,是以阶级专政为统治手段。任何人不能批评共产党和其极权专政的体制。它们所说的“民主”,乃是随着共党的指挥棍下所演奏的俚曲,大家合声呐喊,跳舞如仪而已。假借“社会主义”这一腐烂发臭的名词作武器,摧残人性与理性,否定基本人权。在这种魔鬼世界中,绝无丝毫民主自由生活之可言,这是显见的事实。我们要与大陆上不甘作奴隶的知识份子联合起来,为解放大陆同胞,争取自由生存而共同奋斗,大家努力吧!


    【本刊讯】香港反动半周刊“自由人”6月15日的“半周述评”中,以“应声援大陆知识分子”为小标题的一段说:站在我们的立场,诚然无理由去同情支持如罗隆基、章乃器、章伯钧之流,但就整个形势来论,我们应同情及支持大陆上的一般知识分子,同时必须将决心投共的政客和一般误走歧途的知识分子间的界限分清,不能以“幸灾乐祸”和“隔岸观火”称快的心情来看事态的发展,必须审慎地注视它。中共或许不会过分地使靠拢政客难堪,因为要保留他们装点门面;但是对于一般不自觉的跌落陷阱的知识分子,无异的这是一次“整肃”的灾难!
    因此,我们有理由要声援大陆上受灾受难的知识分子,不能让他们孤军为战,白受灾害。波兰和匈牙利的事件未必能在大陆突发,但是波匈事件的功力确是来自知识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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