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6月21日参考消息 第4版

    【本刊讯】国民党在香港的机关报“香港时报”6月12日以“为什么压制商人,章乃器抨击中共干部专靠颠倒是非来弄权”为题,刊载了蒋帮大道通讯社报道的章乃器的反社会主义言论如下:
    【大道社讯】章乃器指认中共对工商业者的“改造”,完全采取形式主义,口号喊得很响亮,给工商业者乱扣帽子,并经常用打击吓唬的办法,压服他们,结果使工商业者缩手缩脚,不敢做工作,有些干部,生怕接近工商业者,玷污了自己,更谈不到团结他们了。章乃器指中共宗派主义的作恶多端,专靠颠倒是非来弄权,只讲裙带关系,只愿听恭维奉承话,这比资本主义还要坏。其次,定息为中共既定政策,就不应该指它有剥削性,中共又说一切的矛盾都非为对抗性者,那末今日工商业者剥削了中共,中共有没有痛苦呢?真正痛心的应该仍为工商业者本身。中共指责他太过火,但葛佩琦并不就此屈服,他仍在高呼:“挽狂澜既倒的可能是除三害,另一个可能被狂澜冲走,葬身鱼腹。”


    【本刊讯】香港反动报纸“上海日报”6月7日和12日,分别在第一版头条以“光明日报储安平开炮,炮口对向毛周,党天下要不得”和“‘人民大学’教师透露共党失尽人心,群众要打倒他”为题,全文转载了“人民日报”发表的储安平和葛佩琦的反党反社会主义的言论,并且还加了编者按语。
    关于储安平发言,“上海日报”的按语是:“北平光明日报总编辑储安平最近向毛周两酋开了一炮,他的确有一手。过去其他人的鸣放,都是些各别事件,也可以说是小问题。他所放的一炮,提到了共产党控制一切的基本问题,指出这种现象,是‘党天下’的作风。”
    关于葛佩琦发言的按语是:“下面一篇是剪自5月31日北平人民日报所刊‘中国人民大学继续举行座谈会教师们从不同观点提出问题’一文中葛佩琦所发表的意见,他的意见值得鼓掌,他把共产党痛骂一顿,我相信他所骂的一字一句,都是千千万万老百姓要说而不敢说的。”
    香港另一反动报纸“新生晚报”也在6月11日第一版显著地位以“储安平炮轰毛泽东”为题全文刊载储安平的发言。并加有编者按语说:“中共于3月初开始‘整风’。这一次‘整风’,是在除‘三害’。毛泽东要求各党各派帮助中共除害。许多‘民主党派’就大胆的批评起中共来。在这一个月来的许多批评中,最突出的,恐怕无过于储安平的说话了。储安平的话,刊于北平6月2日‘人民日报’的第二版。香港报纸虽有些节录,但不详细,这里刊出的是一字不改的原文”。该报并在报头左边,用红色花边登出几个醒目的大字:“请注意本报今日特稿,储安平炮轰毛泽东”。


    【本刊讯】台湾“海外”月刊第六卷第十期(5月20日出版),刊载了李蔚南写的一篇题为“悽悽惨惨戚戚的大陆知识分子”的文章,评费孝通“知识分子的早春天气”一文。文如下:
    3月24日,北平中共“人民日报”登载费孝通一篇长文,题目叫做“知识分子的早春天气”,开场白如下:自去年1月,周恩来发表关于知识分子问题报告后,“虽像春雷般起了惊蛰作用,接着百家争鸣的和风一吹,知识分子的积极因素应时而动了起来。但是对一般老知识分子来说,现在好像还是早春天气,他们自信力不那么强,顾虑似乎不少。早春天气,未免乍寒乍暖,这原是最难将息的时候,逼近一看,问题还是不少的。……前年年底,我曾到南京、苏州、杭州去走过一趟,一路上也会到不少老朋友。在他们谈吐之间,令人感觉到有一种寂寞之感,……社会主义前进的队伍里已没有他们的地位,心上怎能不起了墙外行人的‘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的感叹?”
    我们知道费孝通是一名高级知识分子,当然也是老知识分子,抗战时期已在西南联合大学当教授,文章写得顶不错,用字非常有斟酌,所以我们对他这篇长文开场白所引的典故,也不好放过。他文内“未免乍寒乍暖,这原是最难将息的时候”一段,引自宋李清照“声声慢”悲秋词,那首词道:“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看他所引的李清照词,才知道大陆上知识分子竟是“凄凄惨惨戚戚。”但是原词明明说秋天的“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费孝通却巧妙地把题目改为“早春天气”,这当然是掩“新知识分子”(共干)耳目的一种手法,否则他这篇文章还没登出来,恐怕就要吃官司。
    他文内“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一段,是引自宋苏东坡“蝶恋花”词,那首词道:“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来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这是费孝通影射中共虐待和玩弄知识分子的又一笔好文,他的意思等于说:“什么百花齐放啊,花在自由之日早就放过了,现在连残红都褪落了,柳花越吹越少,春天已经完了!那些无情的社会主义前进的队伍,已经把门墙筑得高高的,以新知识分子自居,气炎逼人,老知识分子早已被逐出墙外,而且愈逐愈远,甚至逐到九泉之下,空余恨事!”
    费孝通描写高级知识分子为了活命,苟合取容的窘态,也至为精采,他说:“唯心与唯物的界线很不容易划分。如果只简单的划一下,凡是社会主义国家里的学术都是唯物的,事情是容易办些;英美的书本占书架,当废纸卖掉;俄文来不及学,就买翻译的小册子来读;写文章上讲堂,多来几句引经据典的话,找几个英美学者骂上一番,这都是好办;但似乎觉得有点像小孩子看草台戏,剧情看不懂就看白脸还是红脸,白脸挨打了就叫好”。到了去年,反教条主义的结果,对教师又提出了新要求,过去可以根据权威对那些自己连书都没有看过的异说,跟着大加驳斥,现在别人一追问就会露马脚”,“如果万一有人说自己有了唯心主义,明天上课学生的脸色就不同,自己脚也软了,带上一个落后分子的帽子,就会被人打落冷宫,一直会影响到物质基础,因为这是‘德’,评薪评级,进修出国,甚至谈恋爱找爱人,都会受到影响。”我们看了费孝通这几段话,充分明了大陆上“新知识分子”(共干及其爪牙)和老知识分子的对立已十分尖锐,老知识分子一有不是,便是罪该万死!所以费孝通谈到“百家争鸣”问题时便说:“知识分子心里热(笔者按:此热字又是用来骗共干的,看下文便知),嘴却还是很紧。最好是别人争,自己听,要自己出头,那还得瞧瞧,等一等再说”。“主要是怕百家争鸣是一个圈套,搜集些思想情况,等又来个运动时可以好好整一整(笔者按:此整字下得极有分寸,因此字的处罚意义,可以轻得很轻,却可以重得很重)”。因此“‘明哲保身’,‘不吃眼前亏’的思想没有全消的知识分子,想到不鸣无妨,鸣了说不定会自讨麻烦,结果是何必开口”。这番话说得多委婉而煞费苦心啊!我们原谅他,更同情大陆一般知识分子的不幸遭遇。他们今天苟合取容的窘态,岂但非出自本心,而且还蕴藏着无限愤怒,正如太史公所说的:“猛虎在深山,百兽震恐,及在槛阱之中,摇尾而求食,积威约之渐也”,一旦大陆重光,有猛虎般精神的知识分子,从赤色槛阱中解救出来,相信他们对清除大陆青年的赤毒,和复兴中华民国,必然有极伟大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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