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最高法民申1141号
裁判日期: 2017-06-20
公开日期: 2018-07-17
案件名称
蔡宏林、启东东岳化工有限公司技术合同纠纷再审审查与审判监督民事裁定书
法院
最高人民法院
所属地区
案件类型
民事案件
审理程序
再审审查与审判监督
当事人
蔡宏林,启东东岳化工有限公司
案由
技术合同纠纷
法律依据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零四条
全文
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民 事 裁 定 书（2017）最高法民申1141号再审申请人（一审原告、二审上诉人）：蔡宏林，男，1963年2月20日出生，汉族，住江苏省扬州市邗江区。被申请人（一审被告、二审上诉人）：启东东岳化工有限公司。住所地：江苏省启东市北新镇精细化工园区上海路***号。法定代表人：赵长荣，该公司总经理。委托诉讼代理人：郑卫彤，上海浦银律师事务所律师。委托诉讼代理人:朱紫林，上海浦银律师事务所律师。再审申请人蔡宏林因与被申请人启东东岳化工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东岳公司）技术合同纠纷一案，不服江苏省高级人民法院（2015）苏知民终字第00238号民事判决，向本院申请再审。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进行了审查，现已审查终结。蔡宏林向本院申请再审称，（一）二审法院将案由定性为“技术合同纠纷”是错误的。本案不是单纯的技术合同纠纷，而是带有技术内容的一般经济合同纠纷。即使按照技术合同纠纷定性，由于东岳公司没有按照蔡宏林提交的技术方案执行，也就无法评价蔡宏林的技术是否合格。因此，二审法院认定蔡宏林的涉案技术在东岳公司不能实现工业化应用是错误的。（二）二审法院采信的证据系伪造的。国家规定在试生产阶段只评价技术指标，不评价经济指标。东岳公司提供的《生产状况统计表》和《启东东岳聚酯多元醇车间运营情况说明》均是伪造的，二审法院予以采信并据此作出判决是错误的。（三）二审法院定性不当、适用法律错误。由于东岳公司单方作出了解除合同的决议，使双方签订的《芳烃聚酯项目技术研发及市场销售合作协议》已无履行可能，蔡宏林才不得不屈从东岳公司的决定，同意解除该协议。据此，二审判决认定双方协议解除合同错误，应当认定东岳公司违约解除合同。现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条第二项、第三项及第六项之规定申请再审，请求依法再审，撤销二审判决，支持其一、二审中的诉讼请求。启东公司提交意见称，（一）原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双方就解除合同达成了一致意见，东岳公司不构成违约。东岳公司在2014年10月14日以电子邮件方式向蔡宏林作出终止合同的意思表示，并在该电子邮件中载明“此事已于2014年10月13日与你进行了沟通，双方一致同意终止该协议的合作”，蔡宏林在回件中表示接受。其只是不认可终止协议书的内容。（二）双方签订《芳烃聚酯项目技术研发及市场销售合作协议》后，经蔡宏林主导多次试验仍不能达到本案合同约定的目的。在此情况下，东岳公司为避免造成更大损失而提出终止项目，解除协议，系合理的止损行为，东岳公司对合同解除没有过错。综上，蔡宏林未能提供新的证据证明原审判决存在错误，故应裁定驳回其再审申请。本院经审查认为，本案的争议焦点为：东岳公司解除合同是否构成违约及合同解除后的法律后果，二审法院采信证据是否伪造以及本案案由定性是否准确等问题。一、关于东岳公司解除合同是否构成违约及合同解除后的法律后果问题。根据蔡宏林与东岳公司签订的《芳烃聚酯项目技术研发及市场销售合作协议》的约定，蔡宏林负责在2012年签订的《技术转让合同》的基础上，“进一步完善该技术至符合市场需求的产品质量，及相匹配的生产成本控制，最终顺利形成较好的经济效益。”可见《技术转让合同》与《芳烃聚酯项目技术研发及市场销售合作协议》之间具有一定的承接关系，且《芳烃聚酯项目技术研发及市场销售合作协议》对技术质量和成本控制的双重目标均有明确约定。对于东岳公司而言，其不仅要实现产品定型，还要实现迅速扩大生产规模，达到符合市场需求质量以及相匹配市场成本控制目标。但根据原审查明的事实，东岳公司在蔡宏林主导下共进行了四次试生产，而四次试生产成本均高于对外售价。在此情形下，东岳公司向蔡宏林提出“该项目继续实施存在不可控风险，决定终止该协议的合作”，系东岳公司为避免造成更大损失而提出终止项目，解除协议，应视为合理的止损行为。且根据蔡宏林给东岳公司的回复邮件内容看，蔡宏林只是不同意解除协议的条件，但同意解除该协议。因此，二审法院认定系双方协议解除、并非东岳公司违约解约并无不当。对于协议解除的法律后果问题，《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九十七条规定，合同解除后，尚未履行的，终止履行；已经履行的，根据履行情况和合同性质，当事人可以要求恢复原状、采取其他补救措施，并有权要求赔偿损失。本案系双方协议解除合同，根据《芳烃聚酯项目技术研发及市场销售合作协议》的约定，东岳公司对蔡宏林2014年工作予以5万至8万元的年终奖励要视工作成效而定。原审法院考虑到距离2014年底仍有2个多月时间，涉案技术存在继续改进的可能，双方协议性质除技术服务外还包括合作内容，而东岳公司系出于单方止损目的提出解除协议，故判决东岳公司对蔡宏林予以适当补偿。二审法院将一审判决确定由东岳公司承担7万元违约赔偿调整为对蔡宏林的相应补偿款，符合本案客观实际及法律规定。因东岳公司提出解除协议并不构成违约，故蔡宏林要求按协议约定的“提成及奖励方式”给予158万元损失赔偿的主张缺乏事实和法律依据，原审判决未予支持并无不当。蔡宏林此项主张缺乏事实和法律依据，本院不予支持。二、关于二审法院是否存在采信证据系伪造的问题。蔡宏林在申请再审中主张东岳公司提供的《生产状况统计表》和《启东东岳聚酯多元醇车间运营情况说明》是伪造的，其仅以上述证据内容记载谬误为由提出主张，但并未对此提供任何证据作为依据。对于蔡宏林主张国家规定在试生产阶段只评价技术指标，不评价经济指标的问题，东岳公司对其投资的技术项目进行阶段性成本评估系其正当的经营行为，且其销售发票能够证实试生产产品的实际销售价格较低。东岳公司据此判断蔡宏林的技术无法达到合同约定的产品定型与成本控制的双重目标具有合理理由。蔡宏林的此项申请再审理由缺乏证据依据，亦不能成立。三、关于本案案由问题。蔡宏林与东岳公司前后签订有两份合同，即《技术转让合同》及《芳烃聚酯项目技术研发及市场销售合作协议》。从《芳烃聚酯项目技术研发及市场销售合作协议》的内容及履行看，两份合同有承接关系，且涉及技术转让、技术服务、合作以及市场推广、销售等内容，故本案因东岳公司解除双方签订的《芳烃聚酯项目技术研发及市场销售合作协议》而产生的纠纷，应系技术合同纠纷。根据原审查明的事实以及前述论述，东岳公司解除合同并未构成违约，二审法院认定在双方解除协议时，蔡宏林提供的技术尚未满足合同约定的东岳公司实现工业化生产应用以及与此相匹配的市场成本控制要求，并无不当。蔡宏林此项申请再审理由亦不能成立，本院不予支持。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零四条第一款，《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的解释》第三百九十五条第二款之规定，裁定如下：驳回蔡宏林的再审申请。审 判 长 周 翔审 判 员 张志弘代理审判员 罗 霞二〇一七年六月二十日书 记 员 包 硕 关注微信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