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陕0726刑初33号
裁判日期: 2017-05-25
公开日期: 2017-06-27
案件名称
被告人殷怀兵故意杀人（未遂）一审刑事判决书
法院
宁强县人民法院
所属地区
宁强县
案件类型
刑事案件
审理程序
一审
当事人
殷怀兵
案由
故意杀人
法律依据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第二十三条第一款，第六十一条，第六十七条第一款，第六十七条第一款
全文
陕西省宁强县人民法院刑 事 判 决 书（2017）陕0726刑初33号公诉机关宁强县人民检察院。被告人殷怀兵，男，生于1980年2月10日，汉族，小学文化，住陕西省宁强县大安镇，农民。无前科。2016年8月12日因涉嫌犯故意杀人罪被宁强县公安局刑事拘留，同年8月26日被依法逮捕。现羁押于宁强县看守所。宁强县人民检察院以宁检公刑诉（2017）31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殷怀兵犯故意杀人罪（未遂），于2017年4月1日向本院提起公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宁强县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罗久东出庭支持公诉，被告人殷怀兵到庭参加了诉讼。现已审理终结。宁强县人民检察院指控，2016年2月，被害人杨某之母龙某某得知杨某与被告人殷怀兵结婚一事后强烈反对，要求双方离婚。2016年8月8日9时许，被告人殷怀兵骑摩托车到宁强县大安镇杨某家中，打算同杨某及其父母解决自己与杨某的婚姻纠纷。后殷怀兵在院子里遇见外出返回的龙某某及杨某，龙某某阻止殷怀兵同杨某见面，殷怀兵遂与龙某某发生争执，并扬言“若离婚便是死路一条”。龙某某让杨某到屋里拿手机录音，杨某进入自家厨房后，殷怀兵挣脱龙某某后尾随杨某进入厨房并拴住门。遂后殷怀兵用左手搂住杨某，右手拿起厨房案板上的一把菜刀架在杨某脖子上，并告知杨某如果离婚只有死路一条，龙某某将厨房门踹开冲进屋内，殷怀兵随即用菜刀向龙某某头部、颈部等处猛砍数刀，龙某某受伤倒地后，殷怀兵又用菜刀朝杨某头部、颈部等处猛砍数刀。后殷怀兵将菜刀扔到杨某家通往108国道的独木桥边河水里并返回自己家中。案发后，龙某某、杨某被送往医院治疗。认定上述事实的证据有：1、物证；2、书证；3、证人证言；4、被告人供述；5、鉴定意见；6、勘验、辨认笔录等证据证实。据此，宁强县人民检察院认为被告人殷怀兵故意非法剥夺他人生命的行为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第二十三条的规定，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应以故意杀人罪（未遂）追究其刑事责任，提请本院依法判处。被告人殷怀兵辩称，对起诉书指控其犯故意杀人罪（未遂）的罪名没有异议，对起诉书指控其右手拿起厨房案板上的一把菜刀架在杨某脖子上的事实予以否认，对其余事实无异议。认为自己拿刀砍杨某、龙某某主要是龙某某对其打骂，尤其是骂其女儿，激怒了自己。当庭自愿认罪，请求从轻处罚。经审理查明，2016年2月，被害人杨某之母龙某某得知杨某与被告人殷怀兵结婚一事后强烈反对，要求双方离婚。2016年8月8日9时许，被告人殷怀兵骑摩托车到宁强县大安镇杨某家中，打算同杨某及其父母解决自己与杨某的婚姻纠纷。后被告人殷怀兵在张某某家院子里遇见外出返回的被害人龙某某及杨某，龙某某阻止被告人殷怀兵同杨某见面，被告人殷怀兵拉住杨某让杨某和自己走时，被害人龙某某见状打了殷怀兵两耳光，殷怀兵遂与龙某某发生争执，并扬言“若离婚便是死路一条”。龙某某便让杨某到家里拿手机录音，杨某进入自家厨房后，被告人殷怀兵挣脱龙某某后尾随杨某进入厨房并拴住门。随后被告人殷怀兵用左手搂住杨某，右手拿起厨房案板上的一把菜刀架在杨某脖子上，并告知杨某如果离婚只有死路一条，龙某某将厨房门踹开冲进屋内，被告人殷怀兵随即用菜刀向龙某某头部、背部等处猛砍数刀，龙某某受伤倒地后，殷怀兵又用菜刀朝杨某头部、颈部等处猛砍数刀。后殷怀兵将菜刀扔到杨某家通往108国道的独木桥边河水里并返回自己家中服除草剂欲自杀，后被民警在其家中将其抓获。案发后，被害人龙某某、杨某被送往勉县医院住院治疗。另查明，杨某于2016年8月8日经勉县医院诊断为：1、颈部刀砍伤；2、左耳不全断裂；3、开放性颧骨骨折；4、左颞下颌关节外侧韧带断裂；5、开放性左顶骨骨折；6、多处软组织裂伤；7、右手第一掌骨基底部开放性骨折并拇长伸、拇长展肌腱断裂；8、左手示指近节指骨开放性骨折并指长伸肌腱，桡侧血管神经断裂；9、失血性休克；10、左颞骨骨折。龙某某于2016年8月8日经勉县医院诊断为：1、头皮裂伤；2、额顶骨骨折；3、颅底骨折；4、多处软组织挫裂伤。2016年12月30日经宁强县公安司法鉴定中心鉴定，外力致龙某某面部损伤留有瘢痕属轻伤一级；头部损伤致额、顶骨骨折属轻伤二级；左上肢及右肩胛软组织挫裂伤留有瘢痕属轻微伤。2017年2月23日经宁强县公安司法鉴定中心鉴定，1、杨某面部损伤留有瘢痕属轻伤一级。2、杨某开放性颧骨、顶骨及左颞骨骨折；左耳廓损伤；颈部多处软组织挫裂伤；右腹外侧及左上肢软组织挫裂伤；左手损伤；右手第一掌骨基底部开放性骨折均属轻伤二级。在本案审理过程中，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杨某、龙某某向本院提起附带民事诉讼，经本院主持调解，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杨某、龙某某与被告人殷怀兵达成协议：由被告人殷怀兵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龙某某各项经济损失共计23000元；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杨某自愿放弃要求被告人殷怀兵赔偿其各项经济损失的诉讼请求。上述事实，有下列证据证实：1、受案登记表、接处警登记表。证实案件来源系宁强县大安镇龙泉村一组杨某某报警。2、抓获经过、办案说明。证实宁强县公安局民警于2016年8月8日在宁强县大安镇殷怀兵家中将其抓获，因其服下数包除草剂自杀，同日，民警将其送往宁强县天津医院住院救治，同年8月12日对其宣布刑事拘留，送往宁强县看守所羁押。3、现场勘验笔录及照片。证实案发现场位于宁强县大安镇龙泉村一组杨某家，杨某家西侧为一间杂物房，杂物房东侧为一间粮仓，粮仓东侧为一间厨房，厨房门外为杨某家院坝。厨房门外遗留有大量血液滴落形成的血泊，血泊中呈新鲜的血迹且未完全的固化，厨房门外沿坎上有一个玻璃杯和剪刀，玻璃杯和剪刀上遗留有血迹。厨房门外遗留有三件女士衣物，分别为红色女士上衣、白色女士短袖和一件女士内衣，三件衣物均被血液浸透。进入厨房内，靠厨房北墙有一灶台，灶台南侧地面上遗留有大量血液滴落形成的血泊，血泊中呈新鲜的血迹且未完全的固化，血泊西侧为医护人员治疗时遗留的棉签及一次性橡胶手套，血泊南侧有一个水杯倒放在地面上，厨房东南角堆放有大量木材，厨房西墙上有一扇门（通往西侧粮仓），厨房灶台西南侧有擦划的血迹，血迹中呈新鲜且未完全的固化，厨房东墙上有一扇通往杂物房的门，杂物房东侧为一间卧室，卧室南侧为一间堂屋。在杨某家西侧的河流内发现一把菜刀，菜刀全长28CM，刀刃长19.7CM。现场余无异常。4、提取笔录、扣押清单及照片。证实民警于2016年8月8日13时05分在宁强县大安镇龙泉村一组杨某家菜地前河坝内一独木桥边提取被告人殷怀兵遗弃于河水中的菜刀一把，并予以扣押。5、被害人陈述。（1）被害人杨某的陈述。证实她和殷怀兵是夫妻，2016年1月11日，她瞒着家里偷拿了户口本和殷怀兵在宁强办理了结婚证。2016年2月她上学走的时候，她妈帮她收拾行李时发现了她和殷怀兵的结婚证，她爸妈就反对，让她和殷怀兵离婚。2016年4月她也想和殷怀兵离婚，就给殷怀兵说让殷怀兵和她离婚，殷怀兵说如果离婚就要杀了她，还给她手机发信息威胁她，信息内容她提供给陕西三泉律师事务所王涛律师了。2016年8月8日早上9点多，她和她妈龙某某从坡上干活回来，看见殷怀兵在她大妈张某某家门上和她大妈说话，她妈看见殷怀兵后就叫她走，不让她和殷怀兵见面，殷怀兵就从她大妈那追过来叫她并拉住她让她和他走，她妈看见了过来扇了殷怀兵两耳光，殷怀兵就说要是离婚了，她和他就是一条死路，她妈听见了就让她去取手机录音，她先到杨某甲家借手机，杨某甲不在，她再走到她妈面前时，看见她妈扯住殷怀兵，两个人吵得很凶，她就跑去叫杨某丙过来，她妈催她回家取手机报警，她就回家取手机，她在卧室取了手机走到厨房里，殷怀兵就跑到厨房里来了，把厨房门拴住，然后把她抱住，在厨房的案板上拿了把菜刀架在她脖子上，她妈在外面踹厨房门，把门踹开后就上来拉她，殷怀兵就用刀砍她妈，她妈跑出去叫人，殷怀兵就用刀砍她，她脖子上一痛就倒在地上啥都不知道了。殷怀兵是用她们家放在厨房案板上的菜刀砍她和她妈的。（2）被害人龙某某的陈述。证实她以前和殷怀兵不认识，2016年2月她发现她女儿杨某和殷怀兵私自偷办了结婚证，她们家人不承认殷怀兵和杨某的婚事，让杨某和殷怀兵离婚，殷怀兵不同意离婚，如果她们家人逼着离婚，殷怀兵就把她们家里三个人杀掉，还在手机上给杨某发信息威胁杨某。2016年8月8日，她和杨某在山上干完活往回走，走到家路口，看见殷怀兵站在在她家隔壁张某某家院子里，她就让杨某跑，杨某转身就跑，殷怀兵就去追，她看杨某跑不掉，就让杨某回来，殷怀兵就去拉杨某，她怕殷怀兵给她们找事，她们会吃亏，就和杨某跑到邻居家叫人帮忙，殷怀兵在她们叫邻居时拉住杨某不让杨某走，她怕殷怀兵把杨某弄伤了，就上去扯殷怀兵拉杨某的手，用手打殷怀兵，殷怀兵就把杨某放开，和她撕扯在一起，她怕她们挨打，就叫杨某赶紧回家拿手机报警，杨某就往家里跑，殷怀兵看见杨某跑就松开她去追杨某，杨某跑到她家厨房时，前脚刚进厨房，殷怀兵就追了进去，还把门关上了，她赶紧跑去推门时，门从里面拴上了，她就用脚踹门，把门踹开后，她看到殷怀兵用左手从杨某后边勒住杨某的脖子，右手拿了把菜刀，她就上去拉殷怀兵勒杨某的那只胳膊，殷怀兵顺手把她也拉住了，她赶紧挣脱，在她挣脱的时候，殷怀兵用右手拿的那把菜刀在她头上砍了5、6下，她头上就开始大量流血，她用左手去按头上的伤，殷怀兵又继续用菜刀朝她头上砍了2、3下，全部砍在她左手上，她转身往出跑，殷怀兵又朝她背上砍了1刀，砍完后还用刀的侧面在她头上打，然后她就倒在厨房里，什么都不知道了。当她清醒的时候，殷怀兵已经不在了，她抬头看见杨某也倒在厨房里，地上流了好多血，脖子和脸上有好多血，她就从厨房里爬到街沿坎上叫邻居杨某乙赶紧去叫人。殷怀兵来的时候没有拿刀，砍她们用的菜刀是殷怀兵顺手在她们家厨房案板上拿的她们家的菜刀。7、书证。（1）杨某在勉县医院的诊断证明书、照片及住院病案。证实杨某于2016年8月8日在勉县医院住院治疗时的受伤情况为：1、颈部刀砍伤；2、左耳不全断裂；3、开放性颧骨骨折；4、左颞下颌关节外侧韧带断裂；5、开放性左顶骨骨折；6、多处软组织裂伤；7、右手第一掌骨基底部开放性骨折并拇长伸、拇长展肌腱断裂；8、左手示指近节指骨开放性骨折并指长伸肌腱，桡侧血管神经断裂；9、失血性休克；10、左颞骨骨折。（2）龙某某（又名龙某某）在勉县医院的入院记录及住院病案。证实龙某某于2016年8月8日在勉县医院住院治疗时的受伤情况为：1、头皮裂伤；2、额顶骨骨折；3、颅底骨折；4、多处软组织挫裂伤。8、短信内容复印件。证实民警从陕西三泉律师事务所王涛律师处调取的杨某提供给王涛的殷怀兵（电话号码为1870067****）向杨某发送的短信内容：“你也死心，我也死心了，就看看谁到最后那一天吧，永远后悔的是你们，不是我”，“你心想你西安我就找不到你吗？你真的就那么无情无义吗？杨某”，“没有事情你妈妈在家里了，如果你妈妈离开了，你总有回来了”，“你是今年就是明年，我这一生就不会离婚除非有人和我死”，“除非你永远不要你爸妈了你爸妈我也一起做，你不想哪里我这一次是风了”，“好，你永远就别想在上学了，我们两个一定要死在一起”。9、户籍证明。证实被告人殷怀兵的身份情况、殷怀兵与杨某系夫妻关系以及龙某某与杨某系母女关系。10、法医学人体损伤程度鉴定书。（1）2016年12月30日宁强县公安司法鉴定中心（宁强）公（司法）鉴（损伤）字[2016]104号法医学人体损伤程度鉴定书。证实外力致龙某某面部损伤留有瘢痕属轻伤一级；头部损伤致额、顶骨骨折属轻伤二级；左上肢及右肩胛软组织挫裂伤留有瘢痕属轻微伤。（2）2017年2月23日宁强县公安司法鉴定中心（宁强）公（司法）鉴（损伤）字[2017]14号法医学人体损伤程度鉴定书。证实杨某面部损伤留有瘢痕属轻伤一级。杨某开放性颧骨、顶骨及左颞骨骨折；左耳廓损伤；颈部多处软组织挫裂伤；右腹外侧及左上肢软组织挫裂伤；左手损伤；右手第一掌骨基底部开放性骨折均属轻伤二级。11、证人证言。（1）证人张某某的证言。证实她是杨某的大妈。2016年8月8日早上9点多，她在家门口地里干活，看见殷怀兵朝她们住的那边去了，她就往回走，等走到家门口时，殷怀兵从她们屋里出来，当时她娃杨某乙在家里。殷怀兵走到杨某家门口，边敲门边听里面的声音，还对着杨某家的门说“杨某，我知道你在屋里，你别躲，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她就给殷怀兵说杨某一家人出去了，殷怀兵发现杨某家确实没人就返回到她家院子里。因殷怀兵和杨某结婚，杨某的父母龙某某和杨某丁反对，她就给殷怀兵说好合好散，如果杨某把他钱花了，杨某家可以给他补偿。殷怀兵说钱他不要了，如果杨某非要离婚，不是他死，就是杨某死。她和殷怀兵正说着，龙某某和杨某从坡上回来了，杨某看见殷怀兵在她家院子里就转回身，不打算和殷怀兵见面，殷怀兵看见杨某的背影就追了过去，她听见龙某某让杨某去借手机，杨某就到杨某甲家借手机，杨某甲没在家。后来她听到龙某某和殷怀兵争吵的声音，接着杨某就从她家门前过，回她们自己家里去，杨某在前面跑，殷怀兵光着上半身跟在后面跑，殷怀兵来的时候穿的那件白色短袖也不见了，后面是龙某某。之后她听见龙某某在自家门口喊杨某开门，杨某丙也往龙某某家门口去了，她跟着杨某丙往龙某某家门口走，刚走到门口，就见杨某家的门一下被踹开了，龙某某冲到屋里，她站在门口斜着朝屋里看，见殷怀兵右手拿着一把刀在朝龙某某头上砍，龙某某背对着殷怀兵，左手抱着头，她怕出大事，就跑回去躲在屋里打“110”，她说她是杨某某，杨某丁家里的两个人被砍了，赶紧来。在她打“110”的时候，她顺着门缝看见殷怀兵跑了。她打完“110”出门，看见龙某某从屋里抱着头跑出来，满头都是血，朝她家方向来，她心里害怕，就跑到河对面叫人去了，等她叫人回到龙某某家时，龙某某倒在自家沿坎上，杨某倒在自家厨房里，脖子上的伤非常重，头上也是伤口，浑身是血。后来大安医院的大夫到了杨某家对杨某进行包扎后先送到大安医院检查，又送到勉县医院，龙某某后一步才送到勉县医院。（2）证人杨某丙的证言。证实2016年8月8日早上大概9点左右，杨某到他家借他女儿手机，他女儿不在家，杨某就往回走，走到林某某家院坎下面的路上时，杨某的妈龙某某和殷怀兵也过来了，他从家里也跟过来，杨某、龙某某和殷怀兵三个人碰在一起，殷怀兵就把杨某的手拉住想把杨某拉走，龙某某不让杨某走，也拉住杨某的手，但拉不住，龙某某看拉不动杨某，殷怀兵也不松手，就在殷怀兵脸上扇了两耳光，殷怀兵说“你要打就打，反正我不会还手”，然后龙某某让杨某回家拿手机报警，说完杨某就往自己家里走，殷怀兵见杨某要回家拿手机报警，就跑到杨某家把堂屋门给拴上了，龙某某和他看情况不对，就赶紧也跟过去，到杨某家堂屋门上，龙某某就在外面敲门，让杨某把门打开，杨某说她没法开门，殷怀兵把她抱住的，他从堂屋门缝里看见杨某和殷怀兵站在堂屋里，殷怀兵一只手把杨某抱住，另一只手拿着一把菜刀架在杨某的脖子上，龙某某见叫不开门，就一脚把门踹开，一扇门就倒在殷怀兵身上，龙某某见殷怀兵把杨某抱在怀里，就过去抱住杨某，想把杨某从殷怀兵怀里夺过来，殷怀兵一把把龙某某也抱在怀里，殷怀兵一只手搂住杨某，一只手搂住龙某某，搂龙某某的手里拿着刀。殷怀兵先用刀的侧面打龙某某的左脸，拍打了几下后，又用刀背在龙某某的头上砍了两下，把龙某某打晕了。然后殷怀兵又用刀侧面拍打杨某左脸，打了许多下，之后殷怀兵把杨某按在地上，用一只手掐住杨某的脖子，另一只手拿刀割杨某的脖子，他看情况不对，就在一旁劝殷怀兵，但殷怀兵根本听不进去，他就赶紧跑到旁边去叫人，殷怀兵看见他去叫人，就跑了。他去找人没找到，回来时看见殷怀兵已经过河，骑摩托车往宁强方向走了。杨某和殷怀兵已经结婚了，但杨某家不同意，他们以前也闹过几次。（3）证人杨某甲的证言。证实2016年8月8日她当时没在场，她父亲杨某丙给她说殷怀兵跑到杨某家用菜刀将杨某和杨某母亲龙某某砍了。殷怀兵和杨某结婚时是背着杨某的父母，杨某的父母在杨某那发现结婚证后要求杨某和殷怀兵离婚，但殷怀兵一直不同意，为了离婚这事，殷怀兵和杨某、龙某某闹得一直都很凶。（4）证人卢某某的证言。证实2016年8月8日11时左右，她看见殷怀兵骑着一辆黄色跨骑摩托车回来，把车停在她家门口河坝就跑回他自己家里，光着上身和脚，浑身是血，她就跟着到殷怀兵家去，殷怀兵蹲在家门口的树下对她说他喝了好多袋除草剂都死不了，让她再给找点，她问殷怀兵咋了，殷怀兵说这几年的钱让他媳妇花了，现在媳妇家里还要让离婚，他把他媳妇杀了，把他媳妇的妈也砍了，他自己也不活了。她看这情况害怕就回家了，后政府和派出所的人就来了。（5）证人杨某某的证言。证实2016年8月8日他在工地干活，村上的人通知他说殷怀兵把他侄女杨某和龙某某砍伤了，让他赶紧回去。他从工地回到家中看见龙某某躺在她家的厨房门上，杨某躺在厨房里边，两人身上都是血，杨某左侧脖子上有很深很长的伤口，左侧耳朵被砍得只连了一点皮，左边头顶一直到下巴位置到处都是伤口。龙某某头上有好几处伤口，左手上也有伤口在流血，杨某和龙某某都处于昏迷状态。大安医院的医生在给杨某和龙某某处理伤口，后送到勉县医院去了。龙某某是杨某的母亲，杨某还在上大学，殷怀兵和杨某瞒着杨某的父母扯了结婚证。2016年2月杨某去上学，她父母发现了结婚证，坚决不同意两人结婚，要求杨某和殷怀兵离婚，但殷怀兵一直不同意。2016年7月殷怀兵到他家让他劝一下杨某不要离婚，如果杨某父母一定要让他们离婚，殷怀兵说人财两空，干啥都正常，他还劝殷怀兵别冲动。（6）证人杨某乙的证言。证实2016年8月8日早上快吃早饭的时候，他在家里看电视，殷怀兵从外面跑到他家堂屋里，上身没穿衣服，问他杨某在家吧，他就说杨某在屋里，门是锁到的，估计在睡觉。殷怀兵问了这句话后就从他家大门过去了，然后他就听到殷怀兵在和杨某的妈吵架，他一直在家里，没出去。后杨某的妈叫他去叫他婆婆，说殷怀兵把杨某给砍了，他就到他们屋后坡上叫他婆婆回来，他看见殷怀兵手里拿了一把菜刀，从门前的路上往河对面跑，然后骑上摩托车跑了。他看见杨某的妈脸上有血，她们厨房屋里有很多血，他就回他家屋里了。（7）证人燕某某的证言。证实龙某某是她二儿媳妇，杨某是她孙女。2016年8月8日早上她在坡上种蒜，大概10点多，她孙子杨某乙叫她快回去，杨某叫殷怀兵砍了，她回去看到龙某某躺在街沿坎上，头上、背上都有伤，还在流血，杨某倒在灶头边上，满头都是血，她叫龙某某，龙某某还答应，叫杨某，杨某没答应。这时她大娃、大娃媳妇、村上干部、救护车也来了，最后把人送走了。（8）证人殷某的证言。证实2016年8月8日早上10点多，他们村支书给他打电话说殷怀兵把杨某和龙某某砍伤了，让他帮忙把受伤的人送到医院，他就开着面包车到龙某某家河对面，医院的人已经将龙某某抬到河边了，他就去帮忙抬人，他看到龙某某的头上已经被医院的人包扎了，还能明显看到有大量出血，他问杨某在哪，医院的人说杨某已经先拉走了，他用车将龙某某拉到大安医院后就回去了。杨某是大学生，背着父母和殷怀兵去办的结婚手续。2016年2月杨某父母发现结婚证后坚决不同意两人结婚，要求杨某和殷怀兵离婚。杨某父母让他帮忙劝殷怀兵和杨某离婚，但殷怀兵坚决不同意，还给他说要是杨某家人一定要让离婚，那就要把杨某和她父母全部杀了，叫她们一家人终身遗憾，他当时还劝殷怀兵别冲动。（9）证人杨某丁的证言。证实龙某某是他妻子，杨某是他女儿。他在西安打工，2016年8月8日他妻子受伤后给他打电话他才知道殷怀兵把龙某某和杨某砍伤的事。殷怀兵和杨某背着他们大人把结婚证扯了，他们家里不同意，要求殷怀兵和杨某离婚，殷怀兵一直不同意，他们就通过法院来解决，殷怀兵一直怀恨他们，威胁他们说是非要让杨某离婚，就把他们家三口杀了，还经常给杨某发信息威胁。（10）证人陈某某的证言。证实2016年8月8日早上10点多，她在她家门前扫院子，看见“红娃子”骑着一辆黄色跨骑摩托车从她家门前过，满头是血，光着上半身，身上也到处是血，还转头往她们院子里看，她问“红娃子”咋了，“红娃子”没理她就朝沟里走了。后她到山上扯鸡草，看见大安派出所的车往沟里去了，她想应该是“红娃子”闯祸了。她从山上下来，听邻居说“红娃子”把他媳妇和丈母娘杀了。“红娃子”是小名，具体叫什么她不知道，只知道姓殷，是她们村上九组的。（11）证人许某某的证言。证实他是宁强县大安镇医院的医生。2016年8月8日他在医院上班，有人打电话说龙泉村一组有人打架受伤严重，需要医院去救治。接电话后，他们赶到龙泉村一组，到现场，他看见一名年龄大的女性躺在一间厨房的门口，全身血迹比较多，头部有多处切割伤。在厨房内灶台下躺了一名年轻的女性，左侧头部、面部、耳朵、颈部、双手臂、腰部都有切割伤，最严重的是颈部的伤，可见颈动脉搏动，伤口有7公分长，宽度有2至3公分，深有1公分，面部有三处刀伤，处于失血性休克昏迷状态。（12）证人刘某的证言。证实他是勉县医院五官科的医生，是杨某的主治大夫。2016年8月8日中午1点多，杨某被送到五官科的时候，血压比较低，处于失血性休克状态，头上全部是用纱布包扎，颈部正中偏右至左侧乳突有很长的裂口，他们立即安排手术，术中见颈部正中偏右至左侧乳突有一长20厘米左右刀伤裂口，左侧大部分的肌腱都断裂了，左侧面部，包括耳朵、左侧颞顶部一共有十几刀，颧骨骨折移位，左侧颞骨、顶骨左侧骨折，还伴有骨折碎片，左耳朵多处全层断裂，右肘部外侧约4厘米斜行裂口，边缘整齐，深达软组织外层，右手手背约有6厘米的刀伤，第一掌骨基底部断裂，深及骨质，左手示指骨折，有约3厘米的斜行裂口，右大腿有3厘米的伤口，左腰背部有5厘米、8厘米软组织裂伤，创缘不整齐，部分皮瓣没见了。从伤口来看，应该是利器所致。手术做了8个多小时。病人入院和做手术时，他还将病人的伤情进行了拍照。（13）证人于某的证言。证实他是勉县医院神经外科的医生。2016年8月8日下午2点多，他在科室接诊了一个宁强县大安镇叫龙某某的病人，当时龙某某头上包的敷料都被血液浸湿了，头下垫的一卷卫生纸及褥子也被浸湿了，看起来出血量比较大，病人已经处于失血性休克的代偿期，他们立即安排了手术，术中见病人龙某某额部有两处斜行刀伤，分别长8厘米，边缘整齐，伤及颅骨，颅骨可见明显骨折，头顶部有四处斜行刀伤，最短约有6厘米，最长约有8厘米，边缘整齐，两处伤及颅骨，颅骨可见明显骨折，另两处头皮被砍裂开了，左手手背约有1.5厘米长的伤口，边缘整齐，深达脂肪层，左上臂下端约有1.5厘米皮肤裂伤，边缘整齐，深达脂肪层，右侧背部有长10多厘米的纵行伤口，由上擦划向下，只有最下端有约1.5厘米深达脂肪层，边缘整齐。从病人伤口的整齐程度看，明显应该是刀伤。12、辨认笔录及照片。证实被告人殷怀兵指认其进入杨某家的路线、作案的地点及其持刀砍伤杨某、龙某某的具体位置、作案时所持菜刀放置的位置、作案后遗弃菜刀的地点、作案时使用的菜刀。13、被告人殷怀兵的供述。证实他2008年与前妻离婚后一直在宽川和宁强务工，杨某是他们村上一组人，2014年他和杨某在宽川通过网上认识，2016年杨某瞒着家里和他在宁强办了结婚证，2016年2月杨某去上大学，她妈龙某某在她行李中发现结婚证后她们家里人就让杨某和他离婚，7月份因离婚的事还上过宁强法院，因程序上的问题没有离婚。2016年8月7日晚上他给杨某发短信，说让杨某把事情想好，问她到底爱不爱他，还想不想好好过日子，想好以后给他说一声，离婚是永远不可能的，如果真要离婚的话，他们俩就是死路一条。之后，他没等到杨某回短信。2016年8月8日早上8点多，他从宁强骑了辆黄色建设150摩托车回宽川，在宽川街上呆了一会后就骑车到杨某家里去了，他到杨某家看没人就到杨某大妈家院子里和杨某大妈聊了几句，说到他和杨某离婚的事，杨某大妈说婚事家里是肯定不同意，现在又打算到汉中去打官司和他闹离婚。他说现在钱他不要了，他只想和杨某好好过日子，只要杨某开心，他做牛做马都愿意，但离婚永远是不可能的，如果法庭非要判离，那就只有死路一条。过了十几分钟，杨某和她妈龙某某就回来了，龙某某看见他就叫杨某往别处去，他看见杨某就去追，给杨某说什么事情总要面对，杨某听见后就转回来了，龙某某就说他一天到晚缠个啥，杨某为他去打了胎，身体不好，让他不要再来她们家，一边说一边把杨某往回扯，他跟在她们后面说离婚肯定不行，如果非要离婚，那就只有死路一条。龙某某听见这话就要去邻居家找手机录音，杨某在周围没找到手机，龙某某就扑到他面前扇了他两耳光，后又扇被他躲开了，接着就抱住他的腰，扯他衣领，让杨某回家拿手机。他见杨某回家就挣脱龙某某，并把白色衬衣脱了扔在那家院子的地上，跟着杨某回她家。他进了杨某家厨房后把门拴上，从背后搂着杨某，在厨房给杨某说他要和她好好过日子，他只会好好爱她一辈子，离婚是永远不可能，如果离婚了，只有死路一条，这背子做不了夫妻，下辈子做夫妻。这时龙某某在外面撞门，他让杨某想好，杨某让他出门再说。龙某某撞门撞的正凶的时候，他刚好看见杨某家厨房案板上放着一把菜刀，他把菜刀拿起来龙某某刚好把门撞开，龙某某冲过来往他面前扑，他左手把杨某搂住，右手拿起菜刀朝龙某某头上砍，他当时很气愤，具体砍了几下他没数，当时就想把龙某某砍倒，砍了几刀后龙某某就倒在厨房门口，没有站起来。砍倒龙某某以后他就又拿起菜刀朝杨某头上和脖子上砍了很多下，具体多少刀，他记不清楚，他只记得砍了杨某的头、脸和脖子，但肯定比砍她妈砍的多，他边砍边说他们下辈子做夫妻。砍完杨某以后他估计杨某活不了了，他就想拿起菜刀自杀，一看菜刀刀刃已经卷了，自杀也杀不死，他就拿起菜刀出了门，出门以后在河坝里把手洗了，把菜刀扔在杨某家不远处的河坝里。然后他就在他家响龙洞跳了两次都没摔死，他爬起来骑着摩托车往龙泉村九组老家跑，在家里喝了6个袋装除草剂，还喝了半塑料瓶的除草剂。后卢某某到他家里看他怎么回事的时候，他给卢某某说他把他妻子和丈母娘杀了。之后，他们周边的邻居就给镇上和派出所打电话，后来他就被送到医院进行救治了。14、刑事附带民事调解书。证实被告人殷怀兵与被害人杨某、龙某某就民事赔偿达成了协议。上列证据，经当庭举证、质证，其来源合法有效、内容真实可信，且能相互印证，本院予以确认。本院认为，被告人殷怀兵因感情纠纷与被害人杨某、龙某某发生矛盾，进而持刀向二被害人要害部位猛砍数刀，其行为已构成故意杀人罪。被告人殷怀兵的故意杀人行为因其意志以外的原因未能得逞，是犯罪未遂，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殷怀兵犯故意杀人罪（未遂）的事实及罪名成立，依法应予惩处。被告人殷怀兵否认其将菜刀架在杨某脖子上的事实一节。经查，该事实有被害人杨某的陈述，证人杨某丙的证言在案证明，本院予以认定。被告人殷怀兵辩称其拿刀砍被害人杨某、龙某某，主要是龙某某对其打骂，尤其是骂其女儿，激怒了自己的辩护意见，经查，在被告人殷怀兵拉住杨某让杨某和自己走时，被害人龙某某见状打了殷怀兵两耳光的事实有证人杨某丙的证言、被害人杨某、龙某某的陈述，被告人殷怀兵的供述在案证实，但并无证据证实龙某某骂被告人殷怀兵女儿的事实。龙某某打殷怀兵两耳光虽对矛盾激化负有一定的责任，但并未达到致使被告人殷怀兵拿刀砍人的程度，且被害人杨某与被告人殷怀兵并未发生冲突，故其辩解意见，本院不予采纳。被告人殷怀兵系未遂犯，可以比照既遂犯对其从轻处罚。被告人殷怀兵属激情犯罪，归案后对其主要犯罪事实能够如实供述，当庭自愿认罪，可认定其具有坦白情节，可依法对其从轻处罚。鉴于本案系感情纠纷引发，且在审理过程中，被告人殷怀兵与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就民事赔偿达成协议，可酌定对其从轻处罚。被告人殷怀兵请求对其从轻处罚之辩护意见，本院予以采纳。综合本案被告人殷怀兵的犯罪事实、犯罪性质、情节、认罪态度、悔罪表现和社会危害程度等，据此，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第二十三条、第六十一条、第六十七条第三款之规定，判决如下：被告人殷怀兵犯故意杀人罪（未遂），判处有期徒刑七年。（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6年8月12日起至2023年8月11日止。）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陕西省汉中市中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二份。审 判 长 马 霞审 判 员 邱智勇人民陪审员 罗 军二〇一七年五月二十五日书 记 员 李 慧 关注微信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