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浙05民终513号
裁判日期: 2017-05-24
公开日期: 2017-06-27
案件名称
顾利康、孙建国买卖合同纠纷二审民事判决书
法院
浙江省湖州市中级人民法院
所属地区
浙江省湖州市
案件类型
民事案件
审理程序
二审
当事人
顾利康,孙建国
案由
买卖合同纠纷
法律依据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
全文
浙江省湖州市中级人民法院民 事 判 决 书（2017）浙05民终513号上诉人（原审被告）：顾利康，男，1972年1月29日生，汉族，住浙江省长兴县。委托诉讼代理人：胡荣荣，江苏江太律师事务所律师。被上诉人（原审原告）：孙建国，男，1967年1月27日生，汉族，住浙江省长兴县。委托诉讼代理人：许云伟，浙江众成律师事务所律师。上诉人顾利康为与被上诉人孙建国买卖合同纠纷一案，不服长兴县人民法院（2016）浙0522民初3458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于2017年2月28日立案后依法组成合议庭进行了审理。经过阅卷与调查，询问当事人，本案现已审理终结。顾利康上诉请求：1.撤销长兴县人民法院（2016）浙0522民初3458号民事判决，依法驳回孙建国一审诉讼请求；2.判令孙建国承担本案一、二审诉讼费用。事实与理由：一、一审程序违法。一审中证人徐某系孙建国妻子，该证人自开庭之初一直在庭审现场，其证言不足采信。证人陈某1是徐亚平的驾驶员，徐亚平与徐某又是姐弟关系，陈某1的证言也不足采信，一审对上述证人证言予以认定显然有误。顾利康第一次收到的诉状与本案判决依据的诉状内容严重不符，虽一审中给予顾利康重新答辩期，但并未要求孙建国撤诉后重新起诉，不符合程序。二、本案孙建国证据不足。一审认定孙建国主张的2562000元货款系“在抵扣柴油款后，被告顾利康尚结欠长兴锦国建材有限公司货款2562000元”。该认定仅系依据陈某1、徐某的证言，孙建国提交的借条中并无体现。孙建国一审提交了《柴油供应协议》，该协议明确约定协议期限自签订之日至2016年5月31日止，至2016年春节后顾利康为长兴锦国建材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锦国公司）垫资150万元，分6个月陆续以石料抵付完毕。根据该协议，显然柴油款在“借条”出具时并未达到抵扣条件。孙建国要求顾利康出具“借条”仅是关于石料款的对账单且未经抵扣。孙建国以“借条”形式出具对账单，目的是要求顾利康直接向孙建国付此金额的货款，并意图将此款项排除在抵付范围之外，而结欠顾利康的柴油款则要继续以石料抵付，这有失公允，孙建国选择在协议到期，顾利康即将主张柴油款时起诉显然是有意拖欠柴油款的支付。二审调查中，顾利康补充陈述：2016年1月孙建国提交的63100元结算单未经顾利康签字，该笔款项理应扣除；孙建国提供的自行制作的无顾利康签字的相应货运清单，一审法院基于买卖关系事实进行认定，与事实不符。孙建国一审中提供的证据3、4证明锦国公司于2016年2月7日向孙建国转让债权，一审法院认为借条证明该转让已经通知了顾利康，不符合债权转让的一般要件。2015至2016年间锦国公司已经多次诉讼，涉及到多个诉讼案件，本案的债权转让显然存在转移公司资产妨害债权人合法权益的情形，该项转让不能成立。一审判决认为顾利康通过银行转账给孙文斌的2万元与本案无关，但孙文斌是孙建国的儿子，顾利康与孙文斌之间没有任何债权债务关系，孙建国称是案外人徐亚平的利息，但在庭审中未提供徐亚平与顾利康之间发生借贷关系的相应证据，鉴于孙建国与孙文斌的父子关系，理应视为2万元为孙建国收取。一审中顾利康提交的证据4即（2016）浙0522民初3459号案件中，该案由锦国公司作为原告，诉称自2016年1月顾利康向锦国公司采购石子计价4373595元，与本案起诉状一致。另，第一次开庭是2016年6月30日，而非判决书记载的2016年8月11日。孙建国辩称：原审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1.徐某在正式开庭时并不在庭审现场，法庭未开庭时徐某到过法庭；2.徐某既是孙建国的妻子，也是锦国公司的财务，顾利康从2013年开始和锦国公司发生的所有业务均是徐某进行制作对账的，正因为如此，出具借条当日是由徐某及徐亚平在场的，所有知道案情事实的人员出庭作证均有一定法律效力。孙建国与两位证人之间有一定的关系是正常的，若非亲戚朋友或者债权债务关系，证人不可能在对账现场。关于一审起诉状内容前后更改：1.锦国公司与孙建国内部是分开作帐，一部分是以孙建国名义出售给顾利康，大部分是以锦国公司名义出售给顾利康，开始起诉时遗漏了锦国公司发生业务部分。2.孙建国在庭审陈述阶段发现起诉书错误，可以在庭审时进行修改说明。3.顾利康提到的时间有误问题，是因为庭审前变更了事实理由，法庭给予顾利康一定的答辩举证期限。4.本案2016年出具的借条中已经抵扣了顾利康给锦国公司的柴油款。顾利康支付给锦国公司及孙建国的款项及供应的柴油将近1100万元，但锦国公司未支付柴油款给顾利康，如果柴油款未抵扣，锦国公司倒欠顾利康500万，就不会有出具借条的事实。柴油供应协议签订后双方实际未按协议履行，实际上提前终止了协议，不能以协议作为柴油款未抵扣的依据。6.本案所谓的借条实际是结算凭证。7.顾利康主张的63100元发生在借条出具前，该金额已经在借条中体现，无需扣除。8.一审法院并未将货运清单作为认定本案证据的效力，仅是确认了双方有石料业务，而这一关系双方是不存在异议的。9.借条包含多层意思，一是双方石料款结算证明，二是允许将款项转让给孙建国，三是顾利康在借条上签字，明确了结欠锦国公司的款项转让给孙建国，无需另行通知。关于锦国公司存在多起诉讼，与本案无关。9.孙文斌收取的2万元是替徐亚平收取，与孙建国无关。10.如果柴油款未抵扣，顾利康在出具借条后向孙建国支付款项也不合常理。一审法院认定事实：2014年3月17日起，锦国公司因生产需要，向顾利康购买成品柴油。2014年10月起，锦国公司与顾利康有关于石子的业务往来。2015年6月1日，顾利康与锦国公司签订《柴油供应协议》，双方约定油款结算、支付方式：每月底双方结算柴油款，顾利康同意连续为锦国公司垫资满人民币150万元，垫资满，以后每月的柴油款，锦国公司以供应石料的方式向顾利康抵柴油款，……后经双方结算，在抵扣柴油款之后，顾利康尚欠锦国公司货款2562000元。2016年2月7日，锦国公司召开临时股东会议，并通过如下决议：截止2016年2月7日，顾利康尚结欠锦国公司货款2562000元，经公司全体股东一致同意现将该笔货款转让给股东孙建国个人，由其享有并收取该款项。（此项决议已通知并征得顾利康本人同意，由其向孙建国出具借条为依据）同日，顾利康出具借条一份，载明：今借到孙建国石子款计人民币贰佰伍拾陆万贰仟元整（￥256.20万元）。后该款经孙建国多次催讨无果，双方遂纠纷成讼。另查明，顾利康于2016年3月25日转帐给孙建国30000元。一审法院认为，锦国公司与顾利康之间发生的石料、柴油买卖关系，系双方当事人真实意思表示，内容不违反法律法规的禁止性规定，合法有效，应受法律保护。双方结算后，顾利康尚欠锦国公司货款2562000元，现锦国公司召开临时股东会议，全体股东一致同意该货款由孙建国享有并收取，且顾利康以借条的形式出具给孙建国予以确认，但顾利康在孙建国催讨后至今未能付清全部货款，显属违约，应承担即时付清货款的民事责任。因顾利康在出具借条之后支付给了孙建国30000元，且孙建国予以认可，故该笔款项应在货款中扣除。顾利康提出的其也向孙建国所在的锦国公司供应柴油，第一次收到的民事诉状中载明双方自2015年3月至2016年1月，双方累计金额为4373595元，孙建国认可顾利康已经支付了116万元，顾利康实际支付126万元，而顾利康向锦国公司供应柴油累计5722182元，因此两项相抵，顾利康不再拖欠孙建国货款，最后一笔63100元顾利康未签字确认，应从石材款中扣除的辩解意见，一审法院认为，一是关于锦国公司诉顾利康买卖合同纠纷一案，锦国公司已提出撤诉申请，并经法院准许，故该民事起诉状副本与本案不具有关联性，不能作为认定事实的直接证据；二是顾利康混淆了锦国公司与孙建国个人之间的关系，把二者分立开来后再抵扣柴油款是不符合本案客观事实的；三是结合证人徐某、陈某2的证言，锦国公司与顾利康根据《柴油供应协议》的约定，双方就石料款、柴油款已经进行了结算，顾利康根据锦国公司的股东会决议，以出具借条的形式向孙建国对结欠的石子款予以了确认。综上，顾利康的辩解意见，与法院查明的事实不符，不予采信。据此，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六十条、第一百零九条、第一百五十九条之规定，判决：一、顾利康给付孙建国货款2532000元，限于判决生效后十日内付清。二、驳回孙建国的其余诉讼请求。如果未按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义务，应当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五十三条之规定，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案件受理费27296元，财产保全费5000元，合计32296元，由顾利康承担，限于判决生效后十日内交纳。二审中顾利康提交如下证据：1.收条一份，证明孙建国已经收到顾利康支付的各类款项3162000元，根据孙建国与锦国公司分开结算的要求，孙建国同意该款项从锦国公司与顾利康之间的款项中扣除，表明春节前所有对账结算未进行最后扣除；2.2016年5月20日由孙建国签字的民事起诉状一份，结合一审中顾利康提供的证据四可以印证2016年1月顾利康欠锦国公司4373595元。3.收款收据两份，上面注明是“预收”，证明如果石料款与柴油款抵扣以后，不可能结欠锦国公司的石料款，顾利康支付的石料款都是预付款，待合同履行完毕后再行结算。孙建国质证认为：证据1，该证据是2016年2月7日出具借条的当天书写的，对真实性没有异议，但说明了剩余部分柴油款在当天进行抵扣，一审中收到的五百多万的款项包括了该三百多万，进一步印证借条是经过货款和柴油款抵扣后得出的；证据2，对民事诉状签字的真实性没有异议，因为事实部分当时有遗漏，之后进行了更正，一审对此有过解释；对证据3的真实性没有异议，石料每个月都在拉，但款项不是拉一结一，不可能对每车款项结清，所以是预付。二审中孙建国未提交新证据。本院对顾利康提交的证据认证如下：孙建国对以上证据的真实性均无异议，本院予以认定，但结合本案审理情况，本院认为上述证据无法达到顾利康的证明目的。二审审理查明事实与一审相同。本院认为，双方当事人对案涉借条真实性以及借条性质实为结算单据并无异议，争议焦点在于柴油款在结算时是否已经予以抵扣。顾利康认为石料均是向锦国公司购买，同时其也认可向孙建国出具了结算单据，因此应当视为顾利康接到了锦国公司将债权转让给孙建国的通知，该转让行为对顾利康发生效力。顾利康陈述，其向锦国公司购买的石料大概有1000多万元，但少于孙建国陈述的1329万元，支付的款项为500余万元，最终结欠400多万元，顾利康这一陈述与其出具的结算单据上记载结欠256万余元相矛盾。另，根据顾利康与锦国公司签订的《柴油供应协议》第四条，甲方（顾利康）垫资满150万元，以后每月的柴油款，乙方（锦国公司）以供应石料的方式向甲方抵柴油款。依照上述约定，顾利康理应知道接收的石料价款优先用柴油款抵充，在顾利康供应的柴油价款总额明确的情况，顾利康在结算石料款时未抵扣且在出具结算单据后继续支付石料款，该行为与常理不符。综上，本院对顾利康认为柴油款未抵扣的上诉意见不予采信。至于顾利康提到的一审证人证言采信问题，证人虽与孙建国存在利害关系，但其证言可与其他在案证据相互印证，一审予以采信，并无不当。另就顾利康向孙文斌支付的2万元，因与本案无关联，原审不予支持也无不当。综上所述，顾利康的上诉请求不能成立，应予驳回；一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应予维持。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一项规定，判决如下：驳回上诉，维持原判。二审案件受理费27296元，由顾利康负担。本判决为终审判决。审 判 长 江啸啸代理审判员 王丽慧代理审判员 郑 扬二〇一七年五月二十四日书 记 员 盛同舟 关注微信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