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沪02民终4442号
裁判日期: 2017-05-16
公开日期: 2017-06-20
案件名称
龙悦控股(集团)有限公司、黄龙彪与庄永元民间借贷纠纷二审民事判决书
法院
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
所属地区
上海市
案件类型
民事案件
审理程序
二审
当事人
黄龙彪,龙悦控股（集团）有限公司,庄永元
案由
民间借贷纠纷
法律依据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
全文
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民 事 判 决 书（2017）沪02民终4442号上诉人(原审被告)：黄龙彪，男，1954年10月2日出生，汉族，住上海市黄浦区。委托诉讼代理人：苏庆元，上海方锐律师事务所律师。上诉人(原审被告)：龙悦控股(集团)有限公司，住所地上海市黄浦区。法定代表人马东根。委托诉讼代理人：王伟业。委托诉讼代理人：苏庆元，上海方锐律师事务所律师。被上诉人(原审原告)：庄永元，男，1955年6月4日生，汉族，住上海市宝山区。委托诉讼代理人：庄艳萍，女，1981年2月20日出生。委托诉讼代理人：朱鸣燕，远闻(上海)律师事务所律师。上诉人黄龙彪、龙悦控股(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龙悦公司)因与被上诉人庄永元民间借贷纠纷一案，不服上海市宝山区人民法院(2015)宝民二(商)初字第2821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于2017年5月4日立案后，依法组成合议庭,对本案进行了审理。本案现已审理终结。上诉人黄龙彪、龙悦公司共同上诉请求：撤销(2015)宝民二(商)初字第2821号民事判决，改判驳回庄永元的全部诉讼请求。事实和理由：首先，庄永元并非本案适格原告，其并未受让涉案债权，案外人上海起帆市政工程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起帆公司)转让债权时并未通知债务人，龙悦公司的所欠款项均应归还起帆公司。其次，黄龙彪不应承担还款责任，因为黄龙彪从未承诺为龙悦公司承担系争债务。最后，本案所涉的借款合同名为投资，实为借款，该合同应属无效。综上，黄龙彪、龙悦公司认为一审法院的判决认定事实不清，适用法律错误，请求二审法院支持上诉请求。被上诉人庄永元辩称，起帆公司与龙悦公司的债权合法有效，而根据起帆公司出具的情况说明，足以认定该债权已经转让给了庄永元，而该转让事实也通知了黄龙彪和龙悦公司。黄龙彪、龙悦公司此后的实际行为也可以看出其已经知晓债权转让的事实。2009年、2010年及2013年黄龙彪与庄永元签署的一系列协议，均可以看出，黄龙彪对于龙悦公司与庄永元的债务是自愿加入的性质。因此，一审法院判令黄龙彪和龙悦公司共同归还欠款，合法有据，请求二审法院予以维持。被上诉人庄永元向一审法院起诉请求：一、黄龙彪、龙悦公司共同返还庄永元借款本金7,210,943元；二、黄龙彪、龙悦公司支付庄永元借款利息3,403,312.66元(以900万元为本金，按年利率15%计算，自2007年7月27日计至2013年11月30日。以7,210,943元为本金，按年利率15%计算，自2013年12月1日计至2015年9月30日，其余计算至判决生效日为止)。一审法院认定事实：2007年7月27日，起帆公司(甲方)与龙悦公司(乙方)签订了一份《投资协议书》，主要约定：乙方因开发新项目需筹措资金，甲方向乙方投资900万元，投资期限一年，自2007年7月28日至2008年7月27日止，投资固定回报率为每年15%，自乙方收到投资之日起计，按年计结，到期还清本息，乙方经营中发生的一切债权债务与甲方无关。2007年7月26日，起帆公司以支票方式向龙悦公司支付了900万元。2008年11月3日，起帆公司(甲方)与龙悦公司(乙方)又签订了一份《备忘录》，主要约定：关于乙方向甲方借款900万元，甲方同意乙方延期至2009年4月30日归还，借款利息按年息20%计，逾期不能归还的，按年息30%计算。2009年9月1日，起帆公司(甲方)与龙悦公司(乙方)、黄龙彪(丙方)签订了一份《还款协议书》，主要约定：乙方因投资房地产开发项目缺少资金，于2007年7月向甲方借款900万元，由于资金周转困难，至今未归还借款及付清相关利息，乙方承诺于2009年12月31日前归还甲方借款900万元，于2009年9月30日前归还部分借款利息135万元，从2009年9月1日起的利息按年利率15%计算，丙方系乙方的实际经营者，愿意为乙方尚欠甲方的上述借款及利息承担保证付款责任。2010年7月31日，起帆公司向黄龙彪、龙悦公司出具了一份《关于出借给龙悦公司款项一事的处理决定》，主要载明：本公司于2007年出借给龙悦公司的900万元，截止2010年7月，该笔款项不仅未能取得收益，而且面临坏帐风险，为尽早解决此事，庄永元同意上述900万元由其个人承担，庄永元归还借款后，起帆公司与龙悦公司因900万元借款产生的所有债权债务全部转给庄永元本人，龙悦公司的借款事宜一切责任全部由庄永元本人负责，庄永元归还借款后，起帆公司与龙悦公司之间、起帆公司与庄永元之间不再存有任何因900万元借款产生的所有债权债务关系。2013年6月20日，庄永元(乙方)与黄龙彪(甲方)签订了一份《个人借款合同》，主要约定：甲方于2007年7月28日向乙方借款900万元，借款利息为每年15%，至2013年6月20日，甲方尚欠乙方借款本金8,210,943元，自2013年6月21日起，甲方按年利息15%向乙方支付利息。2013年11月31日，庄永元(乙方)与黄龙彪(甲方)又签订了一份《个人借款合同》，主要约定：甲方于2007年7月28日向乙方借款900万元，借款利息为每年15%，至2013年11月31日，甲方尚欠乙方借款本金7,210,943元，自2013年12月1日起，甲方按年利息15%向乙方支付利息。2011年7月6日，起帆公司出具了一份《庄永元代龙悦公司、黄龙彪还清借款900万元记录》，起帆公司确认庄永元已代龙悦公司、黄龙彪还清了借款900万元。2017年1月23日，上海臣昕建材有限公司向一审法院出具《情况说明》称：本公司原名起帆公司，曾于2007年7月27日借给龙悦公司900万元，2010年7月31日本公司已将该笔债权债务全部转让于庄永元并通知相关债务人。一审另查明，庄永元系上海庄源建材有限公司股东兼法定代表人。上海庄源建材有限公司系起帆公司的主要股东，庄永元任该公司法定代表人。2016年11月25日，经工商机关核准，起帆公司更名为上海臣昕建材有限公司。一审审理中，黄龙彪称：龙悦公司由二位股东组成，黄龙彪持股30%，黄怡妮持股70%，黄怡妮系黄龙彪女儿。一审审理中，庄永元、黄龙彪、龙悦公司三方确认：黄龙彪、龙悦公司共向庄永元归还了8,308,320元。具体归还日期和金额分别为：2009年1月20日归还了18万元，2009年4月13日归还起帆公司135万元，2009年11月30日归还112,500元，2010年1月31日归还337,500元，2010年2月28日归还225,000元，2010年7月14日归还225,000元，2010年9月30日归还562,500元，2010年10月10日归还112,500元，2010年12月2日归还112,500元，2011年7月31日归还100万元，2011年8月15日归还100万元，2011年9月30日归还100万元，2011年10月27日归还100万元，2012年1月31日归还50万元，2013年4月30日归还5万元，2013年10月28日归还30万元，2014年1月15日归还240,820元。一审审理中，庄永元表示，对收到黄龙彪、龙悦公司的8,308,320元还款，在先扣除按照黄龙彪、龙悦公司还款日产生的借款利息(均按年利率15%计算)后，如有剩余，再将剩余部分充抵借款本金。依照上述的计算方式，按照黄龙彪、龙悦公司每次还款的日期和金额，经计算，截止2015年9月30日，黄龙彪、龙悦公司尚欠庄永元借款本金7,210,943元，借款利息3,403,312.66元。一审审理中，庄永元认为黄龙彪系庄永元与龙悦公司900万元借款中的债务加入者，故要求黄龙彪与龙悦公司共同承担该笔借款的还款责任。一审法院认为：2007年7月27日，起帆公司与龙悦公司虽然签订的是一份《投资协议书》，但根据该份协议书的内容，一审法院认定为双方系名为投资实为借贷的法律关系，根据现有法律、法规规定，该法律关系合法有效，受法律保护，龙悦公司应按照与起帆公司约定的日期向起帆公司归还借款，并按照约定的利率支付借款利息。2010年7月31日，起帆公司将对龙悦公司的900万元债权转让给了庄永元，并通知了龙悦公司的股东黄龙彪，庄永元据此取得了对龙悦公司的上述债权，龙悦公司应向庄永元承担上述借款的付款责任。2013年6月20日和2013年11月31日，庄永元先后与黄龙彪签订了《个人借款合同》，黄龙彪在合同中对起帆公司在2007年7月28日出借的900万元借款，黄龙彪个人均予以了确认，鉴于黄龙彪与龙悦公司之间的特殊关系，一审法院认为，黄龙彪的上述行为系对龙悦公司与庄永元间债务的自愿加入，自此，龙悦公司与黄龙彪应共同向庄永元承担系争借款的还款责任。审理中，按照黄龙彪、龙悦公司每笔还款的日期和金额，经一审法院审核，截止2015年9月30日，黄龙彪、龙悦公司尚欠庄永元借款本金7,210,943元，借款利息3,403,312.66元。审理中，对黄龙彪、龙悦公司在本案中的辩称，一审法院认为缺乏事实和法律依据，一审法院不予采信。对庄永元的诉讼请求，一审法院予以准许。一审法院判决：一、黄龙彪、龙悦控股(集团)有限公司于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共同归还庄永元借款本金7,210,943元；二、黄龙彪、龙悦控股(集团)有限公司于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共同支付庄永元截止2015年9月30日的借款利息3,403,312.66元。三、黄龙彪、龙悦控股(集团)有限公司于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共同支付庄永元自2015年10月1日起至本判决生效之日止的借款利息(以7,210,943元为基数，按年利率15%计算)。如果未按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义务，应当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五十三条之规定，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本案案件受理费85,485元、诉讼保全费5,000元，均由黄龙彪、龙悦控股(集团)有限公司共同负担。二审中，当事人没有提交新证据。本院经审理查明，原审查明事实属实，本院予以确认。本院认为，起帆公司与龙悦公司签订的《投资协议书》虽名为投资协议，但从其内容来看，起帆公司不承担经营风险，而收取固定收益，其实质为借贷行为，故一审法院认定本案所涉的法律关系为借贷关系，并无不妥。鉴于该借贷行为并未违背我国现行法律、行政法规的效力性强制性规定，应属有效。黄龙彪、龙悦公司关于双方借贷合同无效的上诉意见，并无法律依据，本院难以采纳。起帆公司作为债权人，有权将其债权进行转让，根据现有证据可知，起帆公司已经将本案所涉债权让与庄永元，而从黄龙彪、龙悦公司向庄永元的还款行为亦可知，黄龙彪、龙悦公司对该债权的转让事实显然已经知晓。因此，庄永元有权就本案所涉的债权提起诉讼。黄龙彪、龙悦公司关于庄永元诉讼主体不适格的观点，并无事实及法律依据，本院不予采纳。涉案债权从起帆公司转让于庄永元后，黄龙彪与庄永元多次签订《个人借款合同》，该合同的内容与龙悦公司在本案中所涉的债务完全契合，故一审法院据此认定黄龙彪自愿加入本案所涉债务，并无不当。黄龙彪关于其不应当作为本案的还款人的观点，并无事实及法律依据，本院不予采纳。综上所述，一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判决并无不当。据此，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一)项之规定，判决如下：驳回上诉，维持原判。二审案件受理费人民币85,485元，由上诉人黄龙彪、龙悦控股(集团)有限公司负担。本判决为终审判决。审 判 长 张晓菁审 判 员 李非易代理审判员 王 曦二〇一七年五月十六日书 记 员 杜自强附：相关法律条文附：相关的法律条文《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二审人民法院对上诉案件，经过审理，按照下列情形，分别处理：(一)原判决、裁定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的，以判决、裁定方式驳回上诉，维持原判决、裁定；…… 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