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内04民终1630号
裁判日期: 2017-05-12
公开日期: 2017-07-14
案件名称
赤峰新合作超市连锁有限公司与杨某、新合作商贸连锁集团有限公司等民间借贷纠纷二审民事判决书
法院
内蒙古自治区赤峰市中级人民法院
所属地区
内蒙古自治区赤峰市
案件类型
民事案件
审理程序
二审
当事人
赤峰新合作超市连锁有限公司,杨某,新合作商贸连锁集团有限公司,赤峰市供销社合作社
案由
民间借贷纠纷
法律依据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
全文
内蒙古自治区赤峰市中级人民法院民 事 判 决 书（2017）内04民终1630号上诉人（原审被告）赤峰新合作超市连锁有限公司，住所地：赤峰市。法定代表人：蒲某，董事长。委托诉讼代理人李某，辽宁湘辉律师事务所律师。被上诉人（原审原告）杨某，女，1977年2月23日出生，汉族，无职业，住赤峰市。委托诉讼代理人王某，内蒙古红城律师事务所律师。被上诉人（原审被告）新合作商贸连锁集团有限公司，住所地：北京市。法定代表人：冯某，董事长。委托诉讼代理人曾某，男，1973年12月30日出生，汉族，新合作商贸连锁集团有限公司职工，住湖北省襄阳市。被上诉人（原审被告）赤峰市供销社合作社，住所地：赤峰市。法定代表人：陈某，主任。上诉人赤峰新合作超市连锁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赤峰新合作超市）因与被上诉人杨某、新合作商贸连锁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新合作商贸集团）、赤某（以下简称赤峰供销社）民间借贷纠纷一案，不服赤峰市红山区人民法院（2016）内0402民初5940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于2017年3月28日立案后，依法组成合议庭对本案进行了审理。本案现已审理终结。赤峰新合作超市上诉请求：请求二审法院撤销一审判决，依法改判驳回杨某的诉讼请求或发回重审。事实与理由：杨某为新合作超市财务负责人的近亲属，且杨某无职业，法院应核实杨某出借资金来源，涉案款项也未进入新合作超市账户，一审法院仅凭借款协议及收据认定双方存在借贷关系错误。杨某辩称，涉案借款系现金交付，就是因为与张志民有亲属关系才出借的，如果不认识还不借呢，一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请求二审法院依法驳回上诉，维持原判。新合作商贸集团辩称，该公司不是借贷合同的相对人，与杨某未形成债权债务关系，杨某没有依据向新合作商贸集团主张权利，法院应依法驳回杨某的诉讼请求。赤峰供销社辩称，根据借款协议可知，赤峰新合作超市为义务人，赤峰供销社不是义务承担者，与杨某也不存在直接法律关系，赤峰供销社不应承担偿还责任。杨某向一审法院起诉请求：请求判令赤峰新合作超市、新合作商贸集团、赤峰供销社连带给付借款利息65722.50元，律师代理费3286元并承担诉讼费用。事实和理由：2013年12月25日和2014年6月10日，赤峰新合作超市分别向杨某借款150000元和22500元，并分别约定了计息标准。此后，赤峰新合作超市只偿还了部分本金。因赤峰新合作超市转移财产，杨某于2015年11月份，依法申请人民法院保全了赤峰新合作超市出资注册成立的赤峰丰盈新合作商贸有限公司的财产。赤峰新合作超市、新合作商贸集团、赤峰供销社就如何偿还杨某等人借款本息进行了协商，并形成如下意向：由赤峰供销社分两期向新合作商贸集团借款，用以偿还杨某等人的借款本息，并提出以杨某申请人民法院解除财产保全为前提条件。征求杨某等债权人同意后，赤峰新合作超市、新合作商贸集团、赤峰供销社另行签订书面协议。杨某等债权人出于对赤峰新合作超市、新合作商贸集团、赤峰供销社的信任，于2015年12月21日申请人民法院解除了财产保全，赤峰新合作超市、新合作商贸集团、赤峰供销社对借款利息65722.50元未给付。赤峰新合作超市、新合作商贸集团、赤峰供销社签订的协议，是以赤峰新合作超市、新合作商贸集团、赤峰供销社为共同义务主体以如何偿还债权人借款本息为内容，事先征得债权人同意后签订，从而形成杨某与赤峰新合作超市、新合作商贸集团、赤峰供销社之间的权利义务关系。向杨某支付借款利息，是赤峰新合作超市、新合作商贸集团、赤峰供销社的法定义务。赤峰新合作超市一审辩称，杨某与赤峰新合作超市不存在借贷关系，不认可2015年7月20日的借款协议的真实性，赤峰新合作超市并未按照协议的约定在2015年7月20日收到杨某支付的150000元借款，杨某与赤峰新合作超市并未发生该协议约定的借贷关系。借款协议中借款利率的约定，违反法律规定，已超过年利率24%。关于将2014年6月9日欠利息转本金等内容，因为出具新的债权凭证违反了法律规定，对于利息转本金不予认可。关于赤峰新合作超市出具的收据的真实性也不认可，杨某应提交相应转款、取款凭证。假设收据为真，双方的借贷本金为150000元，且未约定利率，应为无息借款。杨某支付的律师费，缺乏事实和法律依据，请求依法驳回。同时申请法院对双方签订的借款协议中加盖的公章的真实性进行鉴定。请求驳回杨某的诉讼请求。赤峰新合作超市、新合作商贸集团、赤峰供销社签署协议是赤峰新合作超市为支付社会借款向新合作商贸集团借款，新合作商贸集团仅履行出借义务，赤峰供销社针对杨某及其他人提交的资料进行审核，代赤峰新合作超市支付相关款项。赤峰新合作超市、新合作商贸集团、赤峰供销社之间的协议与杨某无关，杨某不是合同当事人，不能以该协议要求新合作商贸公司和赤峰供销社承担连带偿还责任。新合作商贸集团一审辩称，新合作商贸集团不是借贷合同的相对人，不是适格被告。杨某和新合作商贸集团之间从未签署过任何民间借贷合同，没有形成债权债务关系。根据合同法的规定，借贷合同应当以书面的形式签订，杨某也不能提交相应证据证明。根据合同相对性原则，合同只对缔约当事人具有法律约束力，对合同关系以外的第三人不产生法律效力。除合同当事人外，任何人不得请求享受合同上的权利，也不必承担合同上的责任。综上，合同以外的第三人，不得主张合同上的权利和义务，杨某的诉讼请求不能成立，故应驳回杨某的诉讼请求。赤峰供销社一审辩称，根据杨某提供的借款协议可知，本案中借款协议的义务方为赤峰新合作超市，赤峰供销社不是适格当事人。杨某所述的赤峰新合作超市、新合作商贸集团、赤峰供销社之间的协议，与本案杨某不存在直接法律关系，与本案无关。杨某与赤峰供销社之间的借贷关系不成立，杨某要求赤峰供销社偿还借款本息及律师代理费的诉讼请求，没有任何事实和法律依据。故请求驳回杨某的诉讼请求。一审法院认定事实：2013年12月10日，杨某与赤峰新合作超市签订借款协议，约定赤峰新合作超市向杨某借款金额和一年利息合计150000元，借款期限自2013年12月10日至2014年6月9日，借款月利率为2.5%。如赤峰新合作超市不能按约定期限还款，每逾期一日，按借款总额的10%支付违约金。并赔偿因杨某向赤峰新合作超市追讨债权而产生的费用（包括但不限于诉讼费、评估费、鉴定费、拍卖费、查询费、律师代理费、公证费等）。2014年7月20日，由张志民、蒲某签字，在借款协议中出具说明，称由于到期未支付本利，双方同意将2014年6月9日前利息自2014年6月10日起转为本金，于2014年8月30日偿还。2013年12月25日，杨某如约支付了150000元借款，赤峰新合作超市为杨某出具了收据。但赤峰新合作超市未按约定偿还借款和支付利息，杨某为此本案诉讼支付律师代理费3286元。杨某因为上述借款，曾向一审法院申请财产保全，一审法院于2015年11月19日依法查封了赤峰丰盈新合作商贸有限公司坐落于赤峰市××区前办事处原人大招待所北综合楼1017号房屋一处。赤峰新合作超市、新合作商贸集团、赤峰供销社为解决赤峰新合作超市在经营过程中出现的社会借款、员工问题及其他债务纠纷，2015年12月2日进行会谈，并形成会谈纪要，根据会谈纪要，赤峰新合作超市、新合作商贸集团、赤峰供销社就解决赤峰新合作超市现存问题达成如下协议，即赤峰供销社应于2015年12月21日前将位于赤峰市××区前办事处原人大招待所北综合楼（房产证号：赤峰市房权证红山区字第1120215080**）相应的土地证办理至赤峰供销社名下，2015年12月25日前赤峰供销社将上述土地证办理至赤峰丰盈新合作商贸有限公司名下，赤峰供销社保证办理至赤峰丰盈新合作商贸有限公司名下的土地证的土地性质为出让。赤峰供销社同意向新合作商贸集团借款用于偿还赤峰新合作超市社会借款本息，新合作商贸集团同意出借款项给赤峰供销社。经初步核实赤峰新合作超市的社会借款金额为13850000元。本协议签订后三日内，新合作商贸集团将第一笔借款6925000元（即赤峰新合作超市社会借款本金的50%）汇至赤峰供销社账户，赤峰供销社保证第一笔借款仅用于支付赤峰新合作超市社会借款本金。赤峰供销社将上述土地证变更至赤峰丰盈新合作商贸有限公司名下，并向新合作商贸集团提供社会借款本息核实依据以及解除赤峰丰盈新合作商贸有限公司名下的房产全部强制措施后，新合作商贸集团将本协议项下剩余借款（即赤峰新合作超市剩余社会借款本金的50%及全部借款利息）汇至赤峰供销社账户。赤峰供销社负责核实赤峰新合作超市社会借款本息，经新合作商贸集团确认后，由赤峰供销社支付给债权人。赤峰供销社保证在收到第一笔借款后五日内协调债权人、法院解除对赤峰新合作超市、赤峰丰盈新合作商贸有限公司的全部司法强制措施。基于此，杨某于2015年12月21日向一审法院申请解除了对赤峰丰盈新合作商贸有限公司名下的上述房屋的查封。新合作商贸集团按规定将应出借给赤峰供销社的借款13850000元汇入赤峰供销社账户，赤峰供销社亦认可收到上述款项。按照该协议，赤峰供销社于2015年12月21日和2016年2月4日，分两次各支付了杨某借款本金75000元。至此，借款本金已全部清偿完毕。上述事实，有杨某提供的与赤峰新合作超市签订的借款协议、赤峰新合作超市出具的收据、赤峰新合作超市、新合作商贸集团、赤峰供销社签订的协议、杨某提供的委托代理合同、内蒙古增值税普通发票及当事人当庭陈述在卷佐证，一审法院予以确认。另查明，依照赤峰新合作超市的财务副总张志民为杨某出具的其经手的借款明细表记载，赤峰新合作超市偿还杨某的借款利息22500元（按月利率2.5%计算支付的）。一审法院认为，赤峰新合作超市与杨某签订的借款协议，系双方当事人的真实意思表示，合法有效。赤峰新合作超市理应按协议约定偿还杨某借款本息。对赤峰新合作超市已经偿还的利息22500元，应在拖欠的利息总额中予以扣除。赤峰新合作超市已偿还的利息未超过月利率3%部分，一审法院不予调整。赤峰供销社基于与赤峰新合作超市、新合作商贸集团三方协议，代赤峰新合作超市偿还了杨某借款本金150000元，杨某对此无异议。但对借款利息，赤峰新合作超市没有支付。因借款协议中约定月利率为2.5%，同时还约定如赤峰新合作超市不能按约定期限还款，每逾期一日，按借款总额的10%支付违约金。依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民间借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规定》第二十六条：”借贷双方约定的利率未超过年利率24%，出借人请求借款人按照约定的利率支付利息的，人民法院应予支持；”及第二十九条第一款：”借贷双方对逾期利率有约定的，从其约定，但以不超过年利率24%为限。”的规定，对杨某要求赤峰新合作超市支付利息34750元（自2014年6月25日起按本金150000元计算至2015年12月20日；自2015年12月21日起按本金75000元计算至2016年2月4日；以上均按年利率24%计算；其中扣除了新合作超市已经偿还的利息22500元，按月利率2.5%计算的期限为6个月），符合法律规定，一审法院予以支持。对超出部分的利息，一审法院不予保护。因借款协议中约定赤峰新合作超市赔偿杨某因追索债权而支付的律师代理费，该约定系双方真实意思表示，合法有效，故对杨某要求赤峰新合作超市支付律师代理费3286元，一审法院予以支持。根据赤峰新合作超市、新合作商贸集团、赤峰供销社签订的协议，新合作商贸集团已经将赤峰新合作超市经初步核实的社会借款本息13850000元全部汇入赤峰供销社的账户，赤峰供销社收到上述款项后除负有偿还赤峰新合作超市的社会借款本金外，仍负有偿还利息的义务。关于杨某要求新合作商贸集团共同偿还上述借款利息的诉讼请求，因根据赤峰新合作超市、新合作商贸集团、赤峰供销社签订的协议体现的内容，新合作商贸集团只负责出资，并且新合作商贸集团已经履行了出资义务。故对杨某要求新合作商贸集团共同偿还借款利息的主张，于法无据，一审法院不予支持。赤峰新合作超市辩称与杨某不存在借贷关系，根据杨某与赤峰新合作超市签订的借款协议和收据，以及赤峰供销社已代赤峰新合作超市偿还了杨某借款本金的事实，足以认定杨某与赤峰新合作超市之间存在借贷关系。故对赤峰新合作超市的辩解主张，一审法院不予采纳。综上所述，一审法院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二百零五条和上述司法法律的规定，判决：一、赤峰新合作超市、赤峰供销社于本判决生效后立即偿还杨某借款利息34750元；二、赤峰新合作超市于本判决生效后立即给付杨某支付的律师代理费3286元；三、驳回杨某的其他诉讼请求。本院二审经审理查明的事实与一审查明事实一致，本院对一审查明的事实予以确认。本院认为，本案争议焦点系杨某与赤峰新合作超市之间是否存在真实的借贷关系。《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六十四条第一款规定，当事人对自己提出的主张，有责任提供证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的解释》第九十条规定，当事人对自己提出的诉讼请求所依据的事实或者反驳对方诉讼请求所依据的事实，应当提供证据加以证明，在作出判决前，当事人未能提供证据或者证据不足以证明其事实主张的，由负有举证证明责任的当事人承担不利的后果。第九十一条规定，人民法院应当依照下列原则确定举证证明责任的承担，但法律另有规定的除外：（一）主张法律关系存在的当事人，应当对产生该法律关系的基本事实承担举证证明责任；（二）主张法律关系变更、消灭或者权利受到妨害的当事人，应当对该法律关系变更、消灭或者权利受到妨害的基本事实承担举证证明责任。一审判决结果正确。本案中，杨某就其主张与赤峰新合作超市存在借贷关系的基本事实负有举证证明责任。杨某一审时提供的其与赤峰新合作超市签订的借款协议、赤峰新合作超市出具的专用收据、赤峰新合作超市、新合作商贸集团、赤峰供销社签订的协议能够证明其与赤峰新合作超市之间存在借贷关系的基本法律事实。赤峰市新合作超市亦认可杨某提供的收据是其公司专用制式收据，收据开票人张颖系其公司财务人员。杨某称借款系现金交付，从借款数额判断，现金交付亦不违背交易习惯和生活常理。赤峰新合作超市未就其反驳杨某诉讼请求所依据的事实提供有效证据加以证明，应在本案中承担举证不能的法律后果。本院对赤峰新合作超市的抗辩理由不予采纳。综上所述，赤峰新合作超市的上诉请求不成立，本院不予支持。一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一）项规定，判决如下：驳回上诉，维持原判。二审案件受理费1525.20元、邮寄送达费80元，合计1605.20元，由赤峰新合作超市连锁有限公司负担。本判决为终审判决。审判长 董燕洪审判员 牟玉莲审判员 武学良二〇一七年五月十二日书记员 冯 冰 微信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