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黔01民终3662号

裁判日期: 2016-10-25

公开日期: 2017-07-21

案件名称

李元洪、马春义买卖合同纠纷二审民事判决书

法院

贵州省贵阳市中级人民法院

所属地区

贵州省贵阳市

案件类型

民事案件

审理程序

二审

当事人

李元洪,马春义,池依亮,平坝县隆兴铁厂,清镇市腾兴经贸有限责任公司,郑斌,蔡学攻,薛迪志,吴信明,于启丹,肖代俊,盘县闽航焦化有限责任公司

案由

买卖合同纠纷

法律依据

《中华人民共和国合伙企业法（2006年）》：第二条第一款，第四十四条第一款，第五十三条；《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

全文

贵州省贵阳市中级人民法院民事判决书（2016）黔01民终3662号上诉人（原审被告）：李元洪，男，1968年6月29日出生，汉族，住贵州省贵阳市南明区。上诉人（原审被告）：马春义，男，1952年8月24日出生，汉族，住吉林省白山市八道江区。上列二上诉人诉讼委托代理人：杜洋，贵��辅正（雷山）律师事务所律师。上列二上诉人诉讼委托代理人：马涛，贵州辅正（雷山）律师事务所律师。被上诉人（原审原告）：池依亮，男，1971年6月17日出生，汉族，住福建省长乐市。委托诉讼代理人：钟启贵，贵州元朗律师事务所律师。委托诉讼代理人：游争艳，贵州元朗律师事务所律师。被上诉人（原审被告）：平坝县隆兴铁厂，住所地贵州省安顺市。负责人：于启丹，该厂合伙事务执行人。委托诉讼代理人：张坚刚，福建闽中律师事务所律师。委托诉讼代理人：曾水旺，福建闽中律师事务所律师。被上诉人（原审被告）：清镇市腾兴经贸有限责任公司，住所地贵州省清镇市。法定代表人涂锦明。被上诉人（原审被告）郑斌，男，1974年8月21日出生，汉族，住安顺市西秀区。被上诉人（原审被告）蔡学攻，男，1970年7月6日出生，住福建省三明市梅列区。被上诉人（原审被告）薛迪志，男，1965年5月15日出生，住福建省三明市梅列区。被上诉人（原审被告）吴信明，男，1955年5月8日出生，住贵州省清镇市。被上诉人（原审被告）于启丹，男，1963年4月4日出生，汉族，住福建省尤溪县。被上诉人（原审被告）肖代俊，男，1952年9月23日出生，汉族，住福建省尤溪县。被上诉人（原审第三人）：盘县闽航焦化有限责任公司，住所地贵州省六盘水市盘县。法定代表人：蔡瑞建，该公司总经理。委托诉讼代理人：钟启贵，贵州元朗律师事务所律师。委托诉讼代理人：刘明，贵州元朗律师事务所律师。上诉人李��洪、马春义因与被上诉人池依亮、平坝县隆兴铁厂（以下简称隆兴铁厂）、清镇市腾兴经贸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腾兴公司）、郑斌、蔡学攻、薛迪志、吴信明、于启丹、肖代俊、盘县闵航焦化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闵航公司）买卖合同纠纷一案，不服贵州省清镇市人民法院（2015）清民初字第403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对本案进行了审理。本案现已审理终结。李元洪、马春义上诉请求:1、撤销原判，驳回上诉人的全部诉讼请求；2、本案的诉讼费用由被上诉人承担。事实和事由：1、原判错误将隆兴铁厂与闵航公司签订的供货合同认定为池依亮实际履行供货义务的合同。合同是隆兴铁厂与闵航公司签订的，与池依亮无关，且没有证据证明闵航公司将供货合同的权利义务全部转移给池依亮来履行。2、原判错误将隆兴铁厂向池依亮出具的欠条认定系代表腾兴公司出具。涂锦明在欠条上签字只能代表其个人，结合欠条的内容及盖有隆兴铁厂印章的事实，该欠条只能作为认定隆兴铁厂债务的依据。3、原判对欠条作出真实性的认定依据明显不足，欠条和过磅单上载明的价值不同。4、原判适用法律错误，隆兴铁厂作为具有独立法律主体资格的合伙企业，应当独立承担法律责任，其合伙人也应当承担责任。上诉人并非隆兴铁厂的合伙人，仅仅是腾兴公司对隆兴铁厂进行承包经营，隆兴铁厂的债务在不能清偿的情况下，依法只能由其合伙人吴信明、蔡学攻、薛迪志、于启丹、肖代俊承担责任。原判以腾兴公司、李元洪、马春义签订的内部协议对隆兴铁厂的债务承担连带责任，没有法律依据，这只是一个内部协议，对外没有拘束力。池依亮辩称，1、被上诉人作为《工矿产品订货合��》的实际履行人，向隆兴铁厂供货并办理结算等，上诉人称池依亮不是合同实际履行人与事实不符。闵航公司将合同项下的全部权利义务实际由池依亮履行，吴信明也认可经营隆兴铁厂期间系由池依亮向其供货，过磅单上有隆兴铁厂收货人员签字，池依亮作为合同实际供货人，具备原告诉讼主体资格。2、隆兴铁厂在池依亮供货期间由腾兴公司、李元洪、马春义合伙承包，上诉人作为隆兴铁厂的合伙人应当对隆兴铁厂的债务承担连带责任。涂锦明代表腾兴公司在欠条上签字认可欠款金额，并非个人行为，相应的法律后果应当由腾兴公司承担，且原审法院判决腾兴公司承担责任后，其没有上诉。3、欠条上载明了供货时间、欠条金额等具体明确，加盖了隆兴铁厂的公章，形式上合法有效。因双方已办理结算确定货款金额，过磅单已经失去作为双方结算依据的作用和意义��所以部分过磅单由隆兴铁厂收回，过磅单仅作为供货事实的证据使用。上诉人称欠条系恶意串通形成，没有实施依据，也没有提供证据予以证明。4、原判适用法律正确，上诉人作为铁厂的合伙人，依法应当对合伙经营期间的债务承担连带责任。上诉人与郑斌签订的《股东会决议》中明确隆兴铁厂的股东为腾兴公司、李元洪和马春义，应当对债务承担责任。隆兴铁厂辩称，1、上诉人将我方列为被上诉人错误，应为原审被告。2、池依亮对一审判决未提起上诉，表明其对一审判决没有异议，故法院对池依亮与被上诉人之间的权利不必审查。3、欠条所载2011年1月系上诉人和腾兴公司合伙承包经营隆兴铁厂期间，该期间的经营利益由合伙承包人享有，发生的债务也应由合伙承包人承担。池依亮明知交易发生的主体是上诉人和腾兴公司，隆兴铁厂承包给上诉人和腾兴公司生产经营的事实对池依亮具有约束力。欠条由涂锦明签字确认，而涂锦明是上诉人和腾兴公司组成的合伙承包组织的负责人，故欠条如果真是，也应约束承包组织，隆兴铁厂不具备独立表达意思的能力。综上，原判认定正确，要求维持原判。闵航公司辩称，与池依亮的答辩意见一致，我公司在一审中的身份是第三人，池依亮也没有要求我公司承担责任，因此上诉人将我公司作为被上诉人提起上诉不妥。腾兴公司、郑斌、蔡学攻、薛迪志、吴信明、于启丹、肖代俊未到庭进行答辩。池依亮向一审法院起诉请求：1、被告连带支付原告燃料款1939093元及逾期利息20000元；2、被告连带支付原告违约金29086元；3、诉讼费由被告承担。原判查明，腾兴公司原法定代表人为郑斌，2010年8月1日变更为郭善保，2011年4月7日变更为涂锦明。隆兴铁厂成立于2004年2月24日，原负责人为李靖。2008年4月10日，隆兴铁厂负责人变更为吴信明，合伙人为吴信明、易成莉。2010年3月17日，郑斌、马春义、李元洪签订《股东会决议》，内容为“因2008年金融风暴的影响，平坝县隆兴铁厂在2008年至2009年的生产经营中，欠下清镇市腾兴经贸有限责任公司，李元洪及马春义的原料款及货款，经协商，吴信明（当时隆兴铁厂的法定代表人）同意将平坝县隆兴铁厂承包给上述债权人生产经营贰年，以抵吴信明的欠款。2010年3月15日，经清镇市腾兴经贸有限责任公司、李元洪及马春义在平坝友好协商，确定联合承包平坝县隆兴铁厂进行生产经营，承包期限贰年，承包费共700万元/贰年，并确认合作股东为：1、清镇市腾兴经贸有限责任公司，2、李元洪，3、马春义三个，符合企业组建规定。经公平公正地协商，各��股东自愿出资如下：一、清镇市腾兴经贸有限责任公司：平坝县隆兴铁厂所欠原料款及货款人民币300万元/二年，周转资金货币人民币150万元/壹年；二、李元洪：平坝县隆兴铁厂所欠原料款及借款人民币200万元/贰年，周转资金货币人民币50万元/壹年；三、马春义：平坝县隆兴铁厂所欠原料款及借款人民币100万元/壹年，周转资金货币人民币60万元/壹年；四、股份以承包费350万元/年分配：1、清镇市腾兴经贸有限责任公司150万元，占42%。2、李元洪100万元，占29%。三、马春义100万元，占29%。注入流动资金不作股份计算。五、未经股东会同意，各股东不得中途撤股。经协商，以清镇市腾兴经贸有限责任公司代表三位股东与吴信明（平坝县隆兴铁厂的资产所有人，法定代理人）签订承包合同，合同签订后，各股东群策群力，发挥各股东的优势，将企业做好。根据��位股东的不同优势，主要分工如下：马春义：指导企业的生产与管理及对管理人员的监督与指导；李元洪：指导财务的工作，以财务为主线统筹企业的生产与管理。清镇市腾兴经贸有限责任公司：统筹企业的原料组织与产品的销售。决议委托腾兴经贸有限责任公司法定代理人郑斌与平坝隆兴铁厂法定代理人吴信明签订承包协议。本合同一式肆份，各股东各执一份，一份备份”。郑斌、马春义、李元洪在协议书上签字。2010年3月30日，吴信明（甲方）与腾兴公司（乙方）签订《承包生产经营合同》，约定甲方将隆兴铁厂发包给乙方生产经营，承包范围为现有设备等，承包期限两年，第一年承包金额为350万元，第二年根据市场行情协商确定；在乙方承包前，隆兴铁厂的债权债务及与乙方无关，由甲方承担，乙方承包生产经营期间产生的债权债务及安全事故由��方承担。《承包生产经营合同》甲方（发包人）栏盖有隆兴铁厂公章。2010年3月31日，吴信明（甲方）与腾兴公司（乙方）再次签订《承包生产经营合同》，约定甲方将隆兴铁厂发包给乙方生产经营，承包范围为现有设备等，承包期限两年，第一年承包金额为350万元，第二年根据市场行情协商确定；在乙方承包前，隆兴铁厂的债权债务及与乙方无关，由甲方承担，乙方承包生产经营期间产生的债权债务及安全事故由乙方承担；乙方在承包经营期间，不得用‘平坝县隆兴铁厂’的名义对外经营，更不得用‘平坝县隆兴铁厂’的名义与他人签订任何合同或协议；如乙方在承包经营期间有上述行为，其产生的一切后果（包括产生的一切债务）均由乙方自行承担，甲方不负任何责任；为方便乙方的工作，甲方将隆兴铁厂的行政印鉴章（行政公章）和财务专用章存放在乙方处，该行政公章和财务专用章只限于乙方在政府部门和税务机关办理相关手续时使用，乙方不得在与他人签订合同时加盖隆兴铁厂的行政公章和财务专用章，更不得在向他人出具的债务欠条上加盖隆兴铁厂的行政公章和财务专用章，如乙方不遵守上述约定，乱使用甲方的行政公章和财务专用章，产生的一切后果（包括一切债务），均由乙方自行承担，甲方不负任何责任。2010年5月1日，隆兴铁厂（需方）与闽航公司（供方）签订《工矿产品订货合同》，约定由闽航公司向隆兴铁厂供应焦炭，单价1000元/吨，开具增值税发票；交货地点为需方货场，结算方式为月底结算；如市场行情变化，双方另行协商，产品供货量，根据当月用量，另作供货通知。合同签订后，闽航公司系向池依亮提供焦炭，向隆兴铁厂提供焦炭的实际系池依亮。2011年1月1日��2011年1月17日，隆兴铁厂分别出具《安顺市平坝县隆兴铁厂磅单》18张，确认收到“闽航”所供“机焦”共计754.39吨。2011年1月6日，隆兴铁厂出具《安顺市平坝县隆兴铁厂磅单》，确认收到池依亮所供“机焦”37.69吨。2011年1月26日，隆兴铁厂出具《供需货物款欠条》，载明“今欠到池依亮于2011年元月1日至本月17日供给我平坝县隆兴铁厂燃料——焦炭款人民币壹佰玖拾叁万玖仟零玖拾叁元（1939093元）整。限期在2011年5月31日前付清，如到期不支付欠款，每延伸1月，按本数额的5‰的违约金支付池依亮”。《供需货物款欠条》欠款人栏加盖有“平坝县隆兴铁厂”印章，隆兴铁厂负责人处有涂锦明签字。2011年3月16日，隆兴铁厂登记合伙人变更为蔡学攻、薛迪志2人，执行合伙企业事务合伙人变更为蔡学攻。2014年5月24日，蔡学攻、薛��志在《变更决定书》上签字，同意将二人持有的隆兴铁厂的全部股权转让给于启丹、肖代俊。2014年6月12日，隆兴铁厂执行事务合伙人变更为于启丹。另查明，贵州省平坝县国家税务局2012年6月20日出具《证明》，确认隆兴铁厂从2010年2月至2011年1月10日均有纳税记录。原审中，池依亮提出保全申请，请求对隆兴铁厂、马春义、李元洪、郑斌、腾兴公司的财产采取保全措施，并提供担保。2012年3月14日，法院依法轮候查封了隆兴铁厂的炼铁高炉设备一套，查封期限两年。第一次重审中，原告池依亮申请延长查封期限，法院依法延长查封期限一年。2012年8月22日，原审承办人询问吴信明，吴信明称因欠蔡学攻、薛迪志款项，已于2011年将隆兴铁厂全部转让给蔡学攻、薛迪志；吴信明称与池依亮认识，其经营隆兴铁厂期间，池依亮向其供货；隆兴铁厂由腾兴公司承包后，池依亮又向腾兴公司供货。隆兴铁厂正常生产的情况下每月用煤接近3000吨。承包经营一年的时候，涂锦明称经营不善，造成巨大亏损，双方协商解除合同。与郑斌签订承包经营合同后，隆兴铁厂并未停产，大约是2011年2月份停产，停产后就过春节。原判认为，池依亮供货场所虽为隆兴铁厂，但该厂当时实际由腾兴公司、李元洪、马春义合伙承包经营，池依亮供货期间为腾兴公司、李元洪、马春义合伙承包经营期间，池依亮所持《欠条》亦由腾兴公司当时的负责人涂锦明出具，按照权利义务对等的民事原则，《欠条》确定的货款1939093元应由腾兴公司、李元洪、马春义连带偿还。隆兴铁厂、吴信明在交易中并未享有权利，故亦不应承担付款责任。郑斌系代表腾兴公司与隆兴铁厂签订承包生产经营合同，其所签订合同的行为亦表现为职��行为，签订合同所产生的民事责任应由腾兴公司承担，郑斌不应承担连带付款责任。蔡学攻及薛迪志合伙经营隆兴铁厂的时间为案涉欠款发生之后，于启丹与肖代俊合伙经营时间更在蔡学攻及薛迪志之后，四人均与案涉欠款不具有关联性，不应对此承担责任。有鉴于此，法院驳回池依亮要求隆兴铁厂、吴信明、郑斌、蔡学攻、薛迪志、于启丹、肖代俊承担连带付款责任的诉讼请求。欠条中约定违约金标准为每月5‰，该约定标准并不过高，原告主张违约金29086元在约定范围内，对该请求法院予以支持。利息具有赔偿损失的性质，已约定违约金，原告并未举证证明遭受的损失高于违约金，其要求支持利息的请求不予支持。据此，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一百零七条“当事人一方不履行合同义务或者履行合同义务不符合约定的，应当承担继��履行、采取补救措施或者赔偿损失等违约责任”，《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四十四条“被告经传票传唤，无正当理由拒不到庭的，或者未经法庭许可中途退庭的，可以缺席判决”，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的解释》第九十条“当事人对自己提出的诉讼请求所依据的事实或者反驳对方诉讼请求所依据的事实，应当提供证据加以证明，但法律另有规定的除外。在作出判决前，当事人未能提供证据或者证据不足以证明其事实主张的，由负有举证证明责任的当事人承担不利的后果”之规定，判决：一、清镇市腾兴经贸有限责任公司、李元洪、马春义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15日内连带支付原告池依亮货款1939093元及违约金29086元。二、驳回原告池依亮的其他诉讼请求。案件受理费22694元，诉讼保全费5000元，合计27694元，由被告清镇市腾��经贸有限责任公司、李元洪、马春义连带负担。如果未按本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义务，应当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五十三条之规定，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二审中，当事人没有提交新证据。二审查明的事实与原判认定的其他事实基本一致。上述事实有当事人庭审陈述及相关证据在卷佐证，且经质证，本院依法予以确认。本院认为，上诉人主张池依亮与隆兴铁厂之间并未签订供货合同，池依亮并非合同当事人，无权主张货款。在本案中，签订《工矿产品订货合同》的当事人闵航公司在一、二审中均认可实际上隆兴铁厂供货的系池依亮，且池依亮持有隆兴铁厂出具的过磅单及加盖有隆兴铁厂印章的欠条，供货期间隆兴铁厂的合伙人吴信明亦认可池依亮曾向隆兴铁厂供货，综合以上事实和证据来看，虽然《��矿产品订货合同》系闵航公司与隆兴铁厂签订，但实际上隆兴铁厂供货的系池依亮，故池依亮作为实际供货人，有权作为原告提出起诉，本院对上诉人的该项主张不予支持。上诉人主张欠条和过磅单上载明的价值不同，原判以欠条作为认定货款的依据与事实不符，存在恶意串通的可能。本院认为，虽然过磅单体现的供货数不能与欠条完全吻合，但过磅单仅仅是作为供需双方的结算依据之一，双方最后以《欠条》的形式对供应货款进行最终的确定，且《欠条》上加盖有隆兴铁厂的公章，上诉人主张该欠条的真实性存疑，但并未提供相应的证据予以证明，故对上诉人的该项主张，本院不予支持。上诉人主张上诉人并非隆兴铁厂的合伙人，腾兴公司、李元洪、马春义签订的内部协议对外没有约束力，不应对隆兴铁厂的债务承担连带责任。本院认为，郑斌、马春义、李元洪2010年3月17日签订《股东会决议》，由腾兴公司代表李元洪、马春义与隆兴铁厂当时的合伙人吴信明签订承包合同，决议作出后，腾兴公司于2010年3月30日与隆兴铁厂签订了《承包生产经营合同》，约定将隆兴铁厂承包给腾兴公司经营。从上述决议及承包经营合同来看，腾兴公司、李元洪、马春义与隆兴铁厂之间系承包合同关系，隆兴铁厂的合伙人在承包经营期间亦未变更登记为腾兴公司、李元洪、马春义，故腾兴公司、李元洪、马春义并非隆兴铁厂的合伙人，其在承包经营隆兴铁厂期间的债权债务对外应由隆兴铁厂承担，至于隆兴铁厂与腾兴公司、李元洪、马春义之间的权利义务约定系其内部关系，并不能以此认定腾兴公司、李元洪、马春义对外应承担隆兴铁厂的债权债务，故上诉人认为其并非隆兴铁厂的合伙人，不应承担支付货款支付义务��主张，本院依法予以支持。关于上诉人主张涉案货款应当由隆兴铁厂及其合伙人共同承担的问题。池依亮为隆兴铁厂供应焦炭，隆兴铁厂向其出具《欠条》，池依亮以此主张隆兴铁厂支付货款，于法有据，隆兴铁厂应当承担相应的付款义务。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合伙企业法》第二条第二款“普通合伙企业由普通合伙人组成，合伙人对合伙企业债务承担无限连带责任”、第四十四条第二款“新合伙人对入伙前合伙企业的债务承担无限连带责任”、第五十三条“退伙人对基于其退伙前的原因发生的合伙企业债务，承担无限连带责任”之规定，隆兴铁厂在工商管理部门登记的合伙企业类型为普通合伙企业，故其债务应当由合伙人承担无限连带责任，涉案货款发生在2011年1月期间，此时隆兴铁厂的合伙人登记为吴信明，吴信明虽已退伙，但仍然应对基于其退伙��的原因发生的合伙企业债务承担无限连带责任；2011年3月16日隆兴铁厂登记的合伙人变更为蔡学攻、薛迪志，虽然后来该两人退伙，但根据上述规定，亦应对合伙企业债务承担无限连带责任；2014年6月12日隆兴铁厂的合伙人变更为于启丹、肖代俊，于启丹、肖代俊作为新合伙人对入伙前合伙企业的债务承担无限连带责任。综上，隆兴铁厂、吴信明、蔡学攻、薛迪志、于启丹、肖代俊均应对池依亮主张的货款承担连带支付责任。另，虽然腾兴公司作为隆兴铁厂的承包经营者之一，对外并不由其承担隆兴铁厂的债权债务，但一审判决腾兴公司承担涉案货款的支付责任后，腾兴公司并未提出上诉，视为其认可一审判决的结果，故其仍应与隆兴铁厂、吴信明、蔡学攻、薛迪志、于启丹、肖代俊共同承担连带支付责任。综上，原审判决认定事实不清，适用法律错误，��院依法予以改判。据此，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合伙企业法》第二条第二款、第四十四条第二款、第五十三条、《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二）项“原判决、裁定认定事实错误或者适用法律错误的，以判决、裁定方式依法改判、撤销或者变更”之规定，判决如下：一、维持贵州省清镇市人民法院（2015）清民初字第403号民事判决第二项；二、变更贵州省清镇市人民法院（2015）清民初字第403号民事判决第一项为：平坝县隆兴铁厂、吴信明、蔡学攻、薛迪志、于启丹、肖代俊、清镇市腾兴经贸有限责任公司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15日内连带支付池依亮货款1939093元及违约金29086元。一审案件受理费22694元，诉讼保全费5000元，共计27694元，由平坝县隆兴铁厂、吴信明、蔡学攻、薛迪志、于启丹、肖代俊、清镇市腾兴经贸有限责任公司共同负担；二审案件受理费22694元，由平坝县隆兴铁厂、吴信明、蔡学攻、薛迪志、于启丹、肖代俊、清镇市腾兴经贸有限责任公司共同负担。本判决为终审判决。审　判　长　　龚国智代理审判员　　符黎音代理审判员　　邱翠雪二〇一六年十月二十五日书　记　员　　冷冬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