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烟民四终字第1032号
裁判日期: 2015-07-10
公开日期: 2015-08-21
案件名称
李某丙与李某甲、李某乙继承纠纷二审民事判决书
法院
山东省烟台市中级人民法院
所属地区
山东省烟台市
案件类型
民事案件
审理程序
二审
当事人
李某甲,李某乙,李某丙
案由
继承纠纷
法律依据
《中华人民共和国继承法》：第五条；《司法鉴定程序通则》：第十三条第一款；《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2013年）》：第一百六十九条第一款，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一百七十五条
全文
山东省烟台市中级人民法院民 事 判 决 书（2015）烟民四终字第1032号上诉人（原审被告）：李某甲。上诉人（原审被告）：李某乙，农民，身份证载明住址莱州市平里店镇诸流村376号。二上诉人共同委托代理人：王星云，烟台莱山滨海法律服务所法律工作者。被上诉人（原审原告）：李某丙，女，汉族，1961年10月29日生，汉族，农村居民，住莱州市平里店镇南李村***号。公民身份号码3706251961********。委托代理人：赵俊霞，莱州福兴法律服务所法律工作者。上诉人李某甲、李某乙因继承纠纷一案，不服莱州市人民法院（2014）莱州平民初字第725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审理了本案。上诉人李某甲、李某乙及委托代理人王星云、被上诉人李某丙的委托代理人赵俊霞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原审原告李某丙诉称，原、被告系兄弟姐妹关系，被告李某甲系老大、被告李某乙系老四，原告系老三，李某丁系老二，李某丁于××××年××月××日因病去世，其生前未结婚，也没有子女。李某丁多年来一直由原告照顾生活，自2000年始，李某丁就得病，一直由原告护理照顾并支付医疗费，李某丁去世后，所有的丧葬费也是原告支付的。李某丁去世后，给原告留有遗嘱写明自己的家产均由三妹即原告继承。现诉请人民法院依法判令李某丁位于莱州市平里店镇诸流村房屋一处由原告继承，归原告所有。诉讼费由二被告承担。原审被告李某甲辩称，李某丁死时才43岁，都能种6亩地，姊妹们互相帮助，这种情况算是照顾？吃、住、医疗费全是原告的话，请拿出证据。2014年阴历2月23我去过俺大兄弟家，25日我又拿500元回去，我寻思他有钱，25日回来我给俺妹子打电话，说病不轻，她说先带着去医院看看。26日俺老头子把脚割了，是俺妹子26日上午拉着李某丁去医院看的，11点左右从医院回家了，27日晚上7点半左右去世，在这期间没提过有遗嘱。原审被告李某乙辩称，俺哥有遗嘱，把遗嘱拿出来。阴历2月29俺们兄弟姊妹三人达成协议，协议内容（略）如果有遗嘱还签协议做什么。俺哥哥死前两天我给他打过电话，没提遗嘱的事，俺大姐上午去的，我回来去看俺哥哥，在医院住院的钱是俺三姐拿的。火化后，说房子给我留着，都答应了。我说我什么东西都不要，都拿走，但是到我走了，三姐把房子卖了，锁换了，她说旁人把锁砸了。过户时打电话我回来了，说把房子卖了，我先问的卖了多少钱，说卖了12000元，说给我4000元，后来说卖了26000元，说一人给8000元，我说多少钱也不能卖，把房子给我留着，后买房子的房主也去了，把房子退了，后来就起诉了。原审法院经审理查明，原、被告与死者李某丁均系兄弟姊妹关系，被告李某甲排行老大、李某丁排行老二、原告为老三、被告李某乙为老四。李某丁于××××年××月××日因病去世，生前无配偶子女，李某丁的父母及外祖父母均早于李某丁去世。李某丁生前有登记在其名下位于平里店镇诸流村房屋一处，房产证号为莱房平里店政字第25240472号，土地证号莱宅集建（91）字第053204**号。房产证中载明所有权人李某丁共有人2人，对共有人的身份原告表示系原告与李某丁共有，二被告均表示李某丁生前无配偶、子女应为李某丁自己的。莱州市平里店镇村镇建设办公室出具证明1份，证实涉案房产证中的存根和户卡，共有人2人，除所有权人李某丁外，未标注其他共有人。现原告主张，李某丁生前留有遗嘱，涉案房产由其继承，提交遗嘱1份，该遗嘱书写于2014年挂历最后一页（即1112月）的背面，签有李某丁的名字，落款时间为2014.3.26。遗嘱内容是“我没钱看病，三妹拿钱给我看病，完一我要不好的话，我死后家产有三妹记成”，主张该遗嘱系李某丁亲笔书写，以证实李某丁的所有家产全部由原告继承，并且能够说明李某丁及住院期间都是原告对他进行照顾并且给予全部治疗款项；提交由原告书写的莱州市平里店镇诸流村周风昌、周元刚、周兴磊、张致贵签字属实的证明1份，证实李某丁一直由原告照顾，并且由原告支付李某丁治病下葬等费用；提交医院的缴费单据、报销单据、火化单据共计6张，共计4542.34元，以证实李某丁所有的费用均是原告支付，原告称支付的还多，其他的单据都没有保存好丢失。经质证，被告李某乙认为遗嘱是假的，证明材料也是假的，要求证人出庭，对原告提交的6张单据没有异议。被告李某甲的质证意见同李某乙，并提交李某丁的浇地抄电表数卡三张，主张卡中的李某丁三个字及他名下的数字其本人所写的，其他字不是他写的，以此作为样本申请对原告提交的遗嘱做笔迹鉴定。原告对此有异议，认为被告提交的抄电表字卡整个像是一个人写的，对卡片的来源有异议，不能证实是由李某丁书写，另外证据不完整，卡下面有毁损，而且没有时间，无法作为样本与本案的遗嘱比对做鉴定，因此对该份证据不认可，亦不同意以此作为样本鉴定笔迹。原、被告双方对遗嘱笔迹鉴定的样本均表示不能继续提交。被告李某乙提供落款时间为2014、3、29日的协议书复印件一份，内容为李某丁房屋准备出卖，卖出后不论多少钱有姐弟三人平均分配等。协议中落款证明人周元刚是证明人写的，协议内容及姐李某甲弟李某乙妹李某丙均是被告李某乙写的，证实李某丁去世后，原、被告三人将涉案房产处分，并认为如果原告有遗嘱的话，为何还签协议。经质证，原告认为协议书没有原告的签名，故对协议不认可，另外协议中载明的所花的费用3700元也与原告实际花费不一致，因此该协议不具备法律效力。3月29姊妹们协商过，但原告当时在悲伤之中没听明白是什么，协议是李某乙自己写的，证明人周元刚在跟前，那时没找着遗嘱，是二被告走后30日下午收拾东西时才发现的遗嘱，李某丁活着的时候曾说过房子给原告，在送李某丁去医院的路上，李某丁也说过将房子给原告，所以房产证上写着两个人。后原告给李某乙打电话说找着遗嘱了，要不相信遗嘱，为了亲情原告愿意卖了房子三个人分，但被告逼着把房子退了。被告申请证人李学连到庭作证，证人与原、被告系堂叔弟兄关系。证人讲：原、被告的父亲即俺大爷精神不好去世之后，李某乙在外做买卖，想把李某乙的房子卖了，里面都有老人的一间半屋，因为相信我把我叫去了，姊妹们都在跟前。李某乙在外，如果混的不好，李某丁的房子也给他。后来李某乙的房子卖了，零头的钱给了李某丁，整钱拿出去结婚了。李某丁体格挺好帮着姊妹们干活，俺俩经常在一起喝酒，李某丁说：“外甥在外开美容店，怎么办？”我说留着钱没用，给他吧。李某丁死了以后我给他们说：“房子谁卖都不行”，俺大娘生前给我说叫我管着他们。去年春天李某丁身体还挺好，自己能种菜，摘草莓。从2000年原告说开始伺候李某丁没有的事，生前李某丁因为种姜扛不动了才知道有病。李某丁的家产原告全拉家去了李某丁的医药费是谁付的，下葬费是谁付的？证人退庭后未在庭审笔录上签名。第二次开庭时，原告提交了证人王某、周某的证明材料各1份，证实李某丁是由原告夫妻二人照顾，并且李某丁将自己的房子留给了原告继承所有，也能证实遗嘱系李某丁本人所写，是李某丁本人的字迹。经质证，被告李某乙认为证人是说假话，证人的证据需要负法律责任，李某丁去世后姊妹们签了协议，周元刚在协议上也签了字。被告李某甲认为证人作证是否是他们亲自看见的不确定，李某丁才57岁还需要原告照顾吗？平时兄弟姊妹之间照顾是应该的，但是李某丁没有卧床不起，需要照顾的话还能种地吗？去世前十几天还帮李某丙家种姜扛竹子。原告还申请证人周某出庭作证，证人周某系李某丁的街坊，证人陈述：证人与李某丁交往了二三十年了，俺两个最好，家里有活净是李某丙帮忙干，有病也是李某丙帮着去医院看，医药费、殡葬费都是李某丙拿的。我去耍，李某丁和我说将来死了房子给俺妹子李某丙，没管的，她伺候我不容易。一年到头她两口子没少帮忙没少忙活，吃的穿的都是她两口子给的。原告提交的遗嘱复印件交由证人，证人表示是李某丁写的，别人模仿不上来。李某丁什么时候住的院不知道，住了几次院说不清楚，二被告是否与李某丁上门不知道，没看见他们走动。李某丁立遗嘱的时候证人没在现场，但和证人说过这个事，是他提前写的。李某丁火化完了证人也去过，没告诉原、被告说李某丁说过有遗嘱这个房子留给原告。李某丁病了一年左右，生前经常去李某丁家耍，有活累了就打电话叫他妹子去，去晚了还使性子，一年到头的庄稼净我给他往家拉，苞米也是邻居家帮忙扒。李某丁的身体挺弱的，吃不了多少饭，净吃面条，吃馒头得蘸菜汤泡着吃，去医院检查也是他妹子带他去看看，他也没有钱。生前就种了四五亩地，种的有玉米和麦子，再就是种点菜，收入都花了。经质证，原告没异议，称证人说的都是事实。被告李某乙、李某甲有异议，由法院确认证人证言的真实性。原告申请证人周兴磊出庭作证，证人陈述：我从小和李某丁光腚耍伴，腊月没事就坐一块耍，烤炉子。我和李某丁在一块议论，李某丁说李某甲的闺女女婿给他的两瓶好酒叫他二姐给他换了。麦收和秋收两季都是李某丙和他干活，腊月30日也是李某丙过来给他包饺子，包完了往家走。平时在李某丁家耍，有时候我自己，有时候和周风昌，都看见了，老三照顾的多，基本没看见他姐姐和兄弟回来照顾。2014年2月26日浇麦子，李某丁从桌子上拿管子差点摔地上，我说你快赶紧住院吧，他说我没钱，得等老三种姜卖姜才能有钱。第二天我帮他浇麦子碰见熟人说李某丁死了。李某丁说谁拿他好房子就属于谁，说是有个遗嘱，房子归李某丙。经辩认原告提交的遗嘱，证人表示是李某丁写的，是周元刚说的有遗嘱，他拿给我看的。村浇地的电表数字是谁去浇地谁抄，有时候我给他浇地我给他抄上，有时候我还给他垫钱，他去浇地他抄。对被告提交的三张标注为李某丁的浇地表字，不确定是李某丁写的。经质证，原、被告均无异议。原告申请证人周元刚出庭。证人讲：证人与李某丁是街坊。李某丁都是学民照顾的，李某丁买药买东西都是李某丙出的钱。李某乙卖了房子就不在家住有十多年了。殡葬李某丁姊妹三个没一个出钱的，证人正月十五下午去李某丁家，谈论起房子了，李某丁说房子给外甥儿。种的地给李某甲一块，给李某丙一块，结果麦子都叫李某乙割走了。殡葬那天我和书记要了100块钱，和李光州要了100块钱，我出了100块钱，李某丁的狗卖了200块钱，500块钱殡出去了。出殡当天李某乙写的协议即被告提交的协议书，除了我的签字其他字都是李某乙签的，协议说把房子卖了，把李某丙的钱还了，剩下的他们三个分。签协议的时候他们姊妹三个都同意，李某丁剩下的日用品他们都分了，虽然没签字但是当时都是同意的。第二天李某丙叫我说看见他哥哥写的遗嘱写在挂历的反面，我和张智贵去看了，是李某丁的字。我拿来给周兴磊看的，经质证原告提交的遗嘱证人表示是李某丁写的。经质证，原、被告均无异议。双方再无证据提交。原审法院认为，涉案房产证中载明所有权人为李某丁，共有人2人，对共有人的身份被告认为因李某丁无配偶子女应是李某丁自己的，原告主张是原告，经查阅档案，档案中亦未标注共有人的身份，因李某丁生前无配偶子女应当认定为李某丁个人财产。原、被告系死者李某丁的兄弟姊妹，其父母及祖父母均先于其去世，原、被告系李某丁的第二顺序继承人。李某丁去世后，原、被告就李某丁的遗产包括涉案房产达成协议，后原告找到遗嘱，遗嘱中表示李某丁的家产由原告继承，并有李某丁的签名及落款时间，该遗嘱符合自书遗嘱的特征，二被告对遗嘱的真实性不认可，并申请对遗嘱作笔迹鉴定，对其提交的检材，原告不认可，且检材的真实性无从确认。原告申请证人出庭作证，证人能够证实李某丁生前不同程度地对其家产的处分表示过意见，即留给三妹即原告或外甥儿，亦能证实原告平时对李某丁帮助、照顾较多，结合证人证言及遗嘱的取得方式能够认定该遗嘱系李某丁的真实意思表示，故法院依法确认原告提交的遗嘱有效，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继承法》第五条“继承开始后，按照法定继承办理，有遗嘱的，按照遗嘱继承或者遗赠办理；有遗赠扶养协议的，按照协议办理”之规定，本案应按遗嘱继承处分李某丁的遗产，即涉案房产由原告继承，归原告所有。被告申请的证人证实涉案房产不能卖，与被告提交的协议协商出卖涉案房产矛盾，法院不予采信。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继承法》第五条、第十六条、第十七条第二款之规定，判决：位于莱州市平里店镇诸流村房产一处［房产证号为莱房平里店政字第25240472号，土地证号莱宅集建（91）字第053204**号］由原告李某丙继承，归原告所有。案件受理费300元由原告负担。宣判后，上诉人李某甲、李某乙不服原审判决上诉称，原审对涉案遗嘱的真实性、效力性予以认定没有事实依据和法律依据，没有证据证明遗嘱系李某丁本人生前所书写，证人证言也无法证明，李某丁生前未作过任何关于其财产的处理；上诉人对涉案遗嘱提出异议，并提供了李某丁生前的签字予以鉴定，却未予以准许，显失公平。请求二审法院查明事实，纠正错误，改判涉案房产由上诉人与被上诉人等额所有或发回重审。被上诉人李某丙辩称，涉案的遗嘱系李某丁本人所书写，遗嘱本身及证人能够证实，遗嘱是真实有效的。原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请求二审法院依法维持原判。二审审理查明的案件事实同一审。本院认为，上诉人、被上诉人与死者李某丁均系兄弟姊妹关系，李某丁于××××年××月××日因病去世，生前无配偶子女，李某丁的父母及外祖父母均早于李某丁去世。李某丁生前有登记在其名下位于平里店镇诸流村房屋一处，房产证号为莱房平里店政字第25240472号，土地证号莱宅集建（91）字第053204**号，房产证中载明所有权人李某丁，本院予以确认。本案的焦点系涉案遗嘱的效力。遗嘱继承是指被继承人生前依照法律规定的方式设立遗嘱，在其死亡后发生法律效力，使遗产由遗嘱继承人继承的法律制度。《中华人民共和国继承法》第五条规定：继承开始后，按照法定继承办理；有遗嘱的，按遗嘱继承或者遗赠办理；有遗赠扶养协议的，按照协议办理。本案从原审查明的事实及当事人双方提交的证据分析，被上诉人李某丙以被继承人李某丁手写遗嘱主张权利，并提供证人出庭作证予以证明；上诉人李某甲、李某乙则主张被继承人李某丁的财产应按法定继承办理，对遗嘱的真实性提出异议，并称李某丁生前并无遗赠房屋的意思表示，并提交李某丁生前浇地抄电表数卡三张予以佐证。《司法鉴定程序通则》第十三条规定：委托人应当向司法鉴定机构提供真实、完整、充分的鉴定材料，并对鉴定材料的真实性、合法性负责。本院认为，上诉人李某甲、李某乙原审所提交载有被继承人李某丁签名的电表数卡三张，并申请进行司法鉴定；对该三张电表数卡载明的李某丁签名，被上诉人李某丙不予认可，且该三张电表数卡不完整，已经过裁剪、撕扯，无法确认电表数卡的签名是否是李某丁本人所书写，鉴于当事人无法保证电表数卡（样本）载明李某丁签名的真实性，鉴定要求就没有法律依据，也失去了鉴定的意义，涉案遗嘱的真实有效性，本院予以认定；原审判决对被继承人李某丁的财产按照遗嘱继承办理，于法有据，证据充分。上诉人李某甲、李某乙上诉称，原审对涉案遗嘱的真实性、效力性予以认定没有事实依据和法律依据，没有证据证明遗嘱系李某丁本人生前所书写，李某丁生前未作过任何关于其财产的处理；上诉人原审提供了李某丁生前的签字并要求进行鉴定，理由不当，证据不足，本院不予支持。原审判决正确，应予维持。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六十九条、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一）项、第一百七十五条之规定，判决如下：驳回上诉，维持原判。二审案件受理费300元，由上诉人李某甲、李某乙负担。本判决为终审判决。审判长 曹红岩审判员 刘 腾审判员 付景波二〇一五年七月十日书记员 田欣琦 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