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佛中法民二终字第687号

裁判日期: 2015-10-09

公开日期: 2016-08-18

案件名称

佛山市汇力兴机电有限公司与佛山市金穗盈不锈钢材料有限公司、陈树鉴买卖合同纠纷二审民事判决书

法院

广东省佛山市中级人民法院

所属地区

广东省佛山市

案件类型

民事案件

审理程序

二审

当事人

佛山市金穗盈不锈钢材料有限公司,佛山市汇力兴机电有限公司,陈树鉴

案由

买卖合同纠纷

法律依据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百七十五条

全文

广东省佛山市中级人民法院民事判决书（2014）佛中法民二终字第687号上诉人（原审被告、反诉原告）：佛山市金穗盈不锈钢材料有限公司，住所地：广东省佛山市禅城区。法定代表人：陈树鉴。委托代理人：关燕萍，广东金信方正律师事务所律师。委托代理人：崔铭滔，广东金信方正律师事务所律师。被上诉人（原审原告、反诉被告）：佛山市汇力兴机电有限公司，住所地：广东省佛山市禅城区。法定代表人：于凤，总经理。委托代理人：马付国，男，汉族。委托代理人：梁建华，广东荆紫律师事务所律师。原审被告：陈树鉴，男，汉族，住所地：广东省佛山市石湾区。委托代理人：关燕萍，广东金信方正律师事务所律师。委托代理人：崔铭滔，广东金信方正律师事务所律师。上诉人佛山市金穗盈不锈钢材料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金穗盈公司）因与被上诉人佛山市汇力兴机电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汇力兴公司）、原审被告陈树鉴买卖合同纠纷一案，不服广东省佛山市禅城区人民法院（2013）佛城法民二初字第1406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受理后，依法由罗凯原、何希红、李炜组成合议庭进行审理。2015年9月18日，因审判工作需要，合议庭变更为罗凯原、霍娟、李炜。本案现已审理终结。原审法院经审理，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一百零七条、第一百零九条、《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司法》第三条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六十四条第一款的规定，作出如下判决：一、金穗盈公司应在判决发生法律效力之日起十日内向汇力兴公司支付货款69860元及违约金（自2012年7月27日起按照中国人民银行同期贷款利率计至实际付清之日止）；二、驳回汇力兴公司的其他诉讼请求；三、驳回金穗盈公司的反诉请求。一审案件受理费2516元，由汇力兴公司负担704元，金穗盈公司负担1812元；反诉费1749元，由金穗盈公司负担。上诉人金穗盈公司不服原审法院的上述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称：原审判决未能查清事实。汇力兴公司提供的空压机排出的空气压力远远没有达到合同约定的8.0bar，达不到购买空气机的主要目的。一、事实表明，汇力兴公司供应的空压机存在下列严重质量问题，无需要通过鉴定足以证实。根本达不到金穗盈公司购买空气机的主要目的，机器一直空置无法使用，双方的合同应当解除。1.空压机最基本、最主要的使用功能未能达到，空压机排出的压力一直未能达到合同约定的8.0bar。一审证据多次显示，无论是调试、到修、还是叫修，两台空压机排出的压力即使在检测当时也只有6.4bar或7.0bar，甚至只有5.2bar，并没有达到合同约定的8.0bar。对此汇力兴公司也不能自圆其说，只是讲其工作人员设定了这个压力指标，就只能是达到这个压力指标，而不能达到合同约定的和金穗盈公司要求8.0bar。2.空压系统工作报告单所显示的压力指标，只是工作人员到场记录当时所检测的指标，不是处于长期稳定的状态，还会在使用的过程中有所下降而变化不定，说明该两台空压机排出的压力是不稳定的。这从三次检测的指标每次的压力为6.4bar或7.0bar，甚至只有5.2bar也可以反映证实。3.不仅如此，汇力兴公司到场维修时，称空压机出现排气压力不足的情况是由于金穗盈公司操作不当或放置环境原因造成，还要求金穗盈公司对还在调试阶段的空压机更换各种零件，而且更换费用很高。这与汇力兴公司当初推介的并不一致，这完全是推卸责任。4.汇力兴公司于2012年6月8日、ll日分别将上述两台空压机送货至金穗盈公司指定的工厂内，于6月21日、26日对两机进行调试，就发现空压机压力不足及不稳定。7月、8月又分别进行叫修服务或到修服务，均发现压力不足及不稳定的问题，且该状况无改观。无奈之下，金穗盈公司多次向汇力兴公司反映而无改善。因此金穗盈公司从2012年10月1日起停止调试运行使用，金穗盈公司的使用工厂于2012年11月、l2月、2013年2月也多次书面向汇力兴公司反映问题，均未能得到汇力兴公司的解决和妥善处理。以上事实，一审期间双方提供的证据均可证实汇力兴公司供应的空压机存在严重质量问题，根本达不到金穗盈公司购买空气机的主要目的。至今机器一直空置无法使用，合同应当解除。原审法院却对证据已反映的问题视而不见，也未能结合庭审查明的事实进行公正、客观分析。汇力兴公司也称即使质量鉴定也不能鉴定出2年前该机器的质量情况。金穗盈公司认为质量鉴定只是辨别的其中一个办法，但不是唯一的办法，当现有的证据已客观反映空压机排出的压力一直未能达到合同约定的8.0bar且不稳定，空压机最基本、最主要的使用功能未能达到的情况下，是否存在质量问题的答案已显而易见，无需通过质量鉴定得出结论。5.排出压力是空压机的最基本最根本的作用，其压力指数能否达到机器要求，满足用户需求也是其最根本的合同目的。由于空压机压力不足及不稳定，致使金穗盈公司生产出许多规格长短不一的不锈钢管，造成废品，金穗盈公司无法开展正常的生产。空压机排出的是热气，冷冻式干燥机是配套该空压机使用的，现空压机不能正常工作，则干燥机也是无用的。现汇力兴公司没有证据证明该机器是美国生产的，其提供的两台空压机及干燥机一直存在质量问题，未能达到最根本的合同目的，汇力兴公司已构成根本违约，给金穗盈公司造成极大损失，金穗盈公司依法提出解除合同，要求退机及汇力兴公司承担违约责任，双倍返还定金，是正确的，也是维护金穗盈公司合法权益的最基本诉求。但一审法院却无视这些客观存在的问题，回避其可以根据本案证据反映的事实作出该机器确实存在质量问题不能为金穗盈公司所用的认定，对金穗盈公司提出的各种质疑也无法作出合理解释，只是简单作出驳回金穗盈公司诉请的判决，是极度不负责任的审判态度。二、汇力兴公司存在虚假、不实的宣传和推销，误导金穗盈公司订购本合同的空压机和干燥机，汇力兴公司所售出的产品根本是货不对板，但其反而将责任推卸给金穗盈公司。汇力兴公司的业务人员2012年5月向金穗盈公司推销其经销的美国寿力螺杆空压机，称该品牌的空压机是美国进口品牌，在工作性能、节省能耗、耐用、减少故障等各方面比金穗盈公司现使用的活塞机型的空压机要优越得多，且工作性能稳定、质量保证，确保排气压力能满足及保障金穗盈公司的日常正常生产需要，当然美国寿力螺杆空压机的价钱比国产的其他空压机也贵得多。且这两台空压机的排气压力指数是汇力兴公司根据金穗盈公司使用机器的实际情况向金穗盈公司推荐的。金穗盈公司基于汇力兴公司上述的推荐和信赖，于2012年6月7日双方签订《机电产品销售合同》，向汇力兴公司购买2台美国寿力螺杆空压机及相配套的2台冷冻式干燥机，同日金穗盈公司即按合同约定向汇力兴公司支付了30％定金即29940元，表明了金穗盈公司积极履行合同的诚意。但空压机的性能和质量并非如此，该空压机不是美国进口的，也不是合同约定的制造商：美国“SULLAIR”亚洲实业公司，而是“深圳寿力亚洲实业有限公司”。按合同约定：主机在正常使用保固二年，整机、干燥机保固一年，并提供免费保养。在汇力兴公司推介的《美国寿力空压机与活塞机分析报告》之中，其强调故障率低、运行时间长和排气量稳定，如排气量、排气压力有所变化，均可由寿力公司更换主轴，润滑油使用寿命为8000小时等等的功能承诺。但事实上从调试短短的2、3个月中，就已发现空压机排气压力不足及不稳定，但汇力兴公司完全没有整改措施，且要求金穗盈公司在机器运行100小时左右更换油滤，实际使用情况与汇力兴公司所称的完全货不对板。三、空压机存在质量问题达不到空压指标8.0bar及达不到金穗盈公司的使用要求，完全是汇力兴公司空压机自身的原因，不存在金穗盈公司使用不当也与干燥机放置环境无关，应由汇力兴公司自行承担全部责任。根据空压机的工作原理是由其自身压缩机产生空气压力，从而形成空气动能，输送到干燥机过滤空气中的水分；再提供给金穗盈公司的各机器进行运作，无需要人为操作。因此空压机排出的空气压力是否达到8.0bar及是否稳定，是由空压机自身决定的，与汇力兴公司在工作报告单所提及的由于金穗盈公司人为操作不当及干燥机安装环境无关。但原审法院同样无视这一已查明的事实，无视该空压机存在的质量问题，从而作出错误的认定和判决。综上，请求二审法院：1.撤销原审判决第一项，改判金穗盈公司无需向汇力兴公司支付69860元货款及利息；2.撤销原审判决第三项，改判解除金穗盈公司与汇力兴公司双方签订的《机电产品销售合同》，金穗盈公司无需向汇力兴公司支付货款，汇力兴公司立即将《机电产品销售合同》项下的机器设备搬走；3.判令汇力兴公司向金穗盈公司双倍返还定金59880元及利息（按同期银行贷款年利率6％从2012年6月7日起计至汇力兴公司返还时止）；4.判令汇力兴公司向金穗盈公司赔偿各方面损失10万元；5.判令本案一审诉讼费用及反诉费用、上诉费用由汇力兴公司承担。被上诉人汇力兴公司答辩称：一、汇力兴公司已全面履行了《机电产品销售合同》。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汇力兴公司销售的设备存在质量问题。第一，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金穗盈公司或佛山市顺德区乐从镇钢联金属材料加工厂（以下简称钢联厂）提出过汇力兴公司销售的2台冷冻式干燥机存在质量问题。第二，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汇力兴公司销售的2台空压机存在质量问题。汇力兴公司从2012年6月至8月得到金穗盈公司或钢联厂认可的7份《空压系统服务工作报告单》均记载：空压机正常。特别需要指出的是，这些报告单曾明确指出使用者在使用环境和在操作设备时存在的问题。无论是金穗盈公司，还是钢联厂均未在《机电产品销售合同》约定的检验期间通知过汇力兴公司所售设备存在质量问题。汇力兴公司2012年6月已将《机电产品销售合同》约定的干燥机、空压机交到金穗盈公司指定的钢联厂。合同的付款条件约定：“合同签定即付30％定金，货到需方工厂开机运行一个月即支付70％的货款（试机期为货到30天内，逾期视为试机合格）。”即合同约定：货到30天内试机，检验期间为：开机运行一个月。金穗盈公司已于2012年6月开机，因此金穗盈公司向汇力兴公司提出“所售设备存在质量问题”的时间最迟应为2012年7月。在此期间，无论是金穗盈公司，还是钢联厂，均未提出过汇力兴公司所售设备存在质量问题。故应认定汇力兴公司所售设备符合质量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一百五十八条第一款规定：“当事人约定检验期间的，买受人应当在检验期间内将标的物的数量或者质量不符合约定的情形通知出卖人。买受人怠于通知的，视为标的物的数量或者质量符合规定”。直至2012年11月21日金穗盈公司才提出设备存在质量问题。直至2013年2月26日，钢联厂才提出：“我公司已于2012年11月2日发函给贵公司要求处理我公司购买贵公司的贰台使用上存在问题的空压机一事”。可见，金穗盈公司对设备提出的质量问题的时间已超过了合同约定的时间。汇力兴公司停止对所销售的设备维修保养既是合法的，也是迫于金穗盈公司的行为所采取的合理行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六十七条规定：“当事人互负债务，有先后履行顺序，先履行一方未履行的，后履行一方有权拒绝其履行要求”。由于金穗盈公司违反了付款义务在先，汇力兴公司依法有权自2012年7月26日起不再履行对出售设备的维修保养义务。但汇力兴公司为了促使金穗盈公司尽快支付货款，8月2日还免费对出售的设备维修保养，此后，由于金穗盈公司明确表示不在汇力兴公司出具的对账单上签字，金穗盈公司、钢联厂也明确表示不会在新的《报告单》上签字确认汇力兴公司的维修行为，汇力兴公司才被迫停止对所售的设备维修保养。金穗盈公司主张：汇力兴公司履行《机电产品销售合同》不符合约定和自己所购买的设备未能达到最根本的合同目的，并据此要求解除合同返还定金及利息是没有事实和法律依据的。一审庭审中，金穗盈公司主张：“《报告单》就是自己通知汇力兴公司出售的设备质量不符合规定”是错误的。第一，金穗盈公司主张：2012年7月13日曾因设备质量问题“叫修服务”，证明汇力兴公司所售设备存在质量问题，是歪曲事实。实际上，该日的《报告单》第2点写明：“各机台运行时有漏油现象，且机台油位稍低、排气温度高。经检查机台没漏油现象、排气温度正常（油位要在机台卸载时散热器内的润滑油才会回到油分灌内”。这证明汇力兴公司所售设备并不存在质量问题，另一方面也说明金穗盈公司在设备使用方面存在瑕疵。第二，《报告单》还显示，除了2012年7月13日是叫修服务（结果证明此次叫修并非设备存在问题）外，其余的或是新机调试服务（2012年6月21日、26日），或是正常例检服务（2012年7月5日、8月2日）且均记录为设备正常。第三，2012年8月2日机型为AS3008AC的《报告单》显示的机台出口压力为5.2bar（psi），但第2点写明：“检查机台运行时各参数，清理气水分离器、排放储气罐冷凝水、清洁空滤，检测机台产气量（正常）”，第3点写明：“机台运行正常”。这实际表明造成机台压力低于设定值的原因在于金穗盈公司没有按照操作规程及时清理气水分离器、排放储气罐冷凝水、清洁空滤，且金穗盈公司生产设备用气量超出了汇力兴公司所售设备的正常产气量，并非设备存在质量问题。第四，2012年7月5日机型为AS3008AC的《报告单》（有金穗盈公司签名确认）显示的机台出口压力为6.4bar（psi），但第2点写明：“更换机台磨合期油滤，调整机台加、卸载压力范围为6.0-7.8bar（原压力范围为7.5-8.2bar，因而机台在车间用气少时机台出现加、卸载较多的现象）。这实际上表明：金穗盈公司虽然没有按照操作规程及时更换机台磨合期油滤，但设备运转仍基本正常，并非设备存在质量问题。更重要的是，该证据足以证明，汇力兴公司所售设备并非从来没有达到过8.0bar，反而是金穗盈公司要求调低设备出口压力范围为6.O-7.8bar，即金穗盈公司生产所需的设备出口压力范围为6.0-7.8bar，金穗盈公司主张的“这些设备压力一直未能达到合同约定的8.0bar且不稳定”是错误的。二、汇力兴公司并无虚假、不实的宣传和推销，没有误导金穗盈公司订购本合同的设备，所售出的产品没有货不对板。汇力兴公司在宣传和推销过程中，对所卖设备的性能一直是如实陈述的，且现有证据证明汇力兴公司所卖设备合格，金穗盈公司没有提供任何证据证明汇力兴公司误导其订购本合同的设备。金穗盈公司没有提供任何证据证明汇力兴公司所售出的产品货不对板。三、金穗盈公司不按与汇力兴公司签订的《机电产品销售合同》所约定的时间支付价款，既违约又违法。合同的付款条件约定：“合同签定即付30％定金，货到需方工厂开机运行一个月即支付70％的货款（试机期为货到30天内，逾期视为试机合格）。”汇力兴公司分别于2012年6月8日将2台空压机，11日将2台干燥机送到了金穗盈公司指定的地点钢联厂，而钢联厂是金穗盈公司的控股股东和法定代表人陈树鉴开办的个体户。汇力兴公司分别于2012年6月21日对AS2208AC型空压机，26日对AS3008AC空压机进行了第一次调试且无任何质量问题，干燥机到达金穗盈公司指定的地点后，无论是金穗盈公司还是钢联厂从未就干燥机的质量问题提出过异议。因此，根据《机电产品销售合同》的约定，金穗盈公司最迟应于2012年7月11日向汇力兴公司支付2台干燥机剩余的70％的货款，于2012年7月21日向汇力兴公司支付AS2208AC型空压机剩余的70％的货款，于2012年7月26日向汇力兴公司支付AS3008AC型空压机剩余的70％的货款。但金穗盈公司至今都对此部分货款分文未付。可见，金穗盈公司不按合同约定的时间支付价款，构成违约。四、金穗盈公司要求汇力兴公司赔偿10万元损失的证据不足，应予驳回。由于金穗盈公司没有提供任何证据证明汇力兴公司违反合同约定，金穗盈公司提供的l0万元的损失的所谓“证据”与本案无关，金穗盈公司没有提供任何证据证明这l0万元的“损失”是汇力兴公司造成的。根据法律规定，金穗盈公司应承担举证不能的法律后果。综上所述，汇力兴公司在签订、履行《机电产品销售合同》过程中诚实信用，其停止履行对所销售的设备维修保养义务也是于法有据、合情合理的。相反，金穗盈公司拒付设备款，要求汇力兴公司双倍返还定金及利息的理由均既不合理也不合法，金穗盈公司要求汇力兴公司赔偿10万元损失的证据不足。原审判决认定的事实清楚，法律适用正确，应予维持，金穗盈公司的上诉请求应予驳回。双方当事人在二审期间均未提交新证据。二审诉讼期间，金穗盈公司向本院提出鉴定申请，请求鉴定事项为：1.涉案型号为AS2208的空压机的排出压力是否达到合同约定的8.0bar且排气量是否为3.55立方米／分钟；型号为AS3008的空压机的排出压力是否达到合同约定的8.0bar且排气量是否为4.75立方米／分钟；2.涉案2台空压机在正常生产使用过程中，该空压机的排出压力及排气量是否达到合同约定及是否持续稳定，是否满足金穗盈公司正常生产使用需求。本院对金穗盈公司鉴定申请，委托广东产品质量监督检验研究院进行司法鉴定。该院于2015年7月16日作出编号为No.JD-2014-071号《螺杆式空压机质量鉴定报告》。该鉴定报告意见为：1.争议的两台“螺杆式空压机”在其操作手册规定的工况下运行，可以达到其合同约定的排气量及排气压力；2.争议两台“螺杆式空压机”的排气压力及排气量不能满足需方工厂用气设备的正常生产使用的用气需要。本院于2015年9月23日组织双方当事人对上述鉴定报告进行质证。金穗盈公司、陈树鉴质证认为，对鉴定报告的真实性、合法性及关联性没有异议，鉴定结论可以证明案涉的空压机满足不了金穗盈公司生产所需的排气压力和排气量。在安装空压机后金穗盈公司一直向汇力兴公司提出机器存在质量问题达不到生产需要。现鉴定报告可以证实金穗盈公司没有支付货款是有合理理由的。金穗盈公司向汇力兴公司购买的空压机和干燥机不能达到合同目的，不符合公平合理原则，合同应予解除。汇力兴公司质证认为，对鉴定报告的真实性没有异议。1.鉴定意见第1点明确汇力兴公司出售的空压机质量已达到合同约定，汇力兴公司已完成了合同约定的义务；2.鉴定意见第2点超出了空压机是否合格的鉴定范围，而是扩展到2台空压机的使用问题，超出了对产品质量的鉴定范围。3.即使法院不能否定鉴定意见第2点，这条鉴定意见所产生的责任也不在汇力兴公司，金穗盈公司提出汇力兴公司未告知其使用的排气量过大会导致无法达到合同约定的排气量。一个机器设备使用方远远超出设备功率使用，必定会造成设备不达标，金穗盈公司的主张不应得到支持。金穗盈公司提出汇力兴公司的工作人员是根据金穗盈公司的需求情况才推荐该型号的空压机，2台空压机应该满足其正常生产使用需求，但实际达不到。汇力兴公司工作人员的推荐仅仅是参考，实际上是金穗盈公司生产时的排气量远远超出了合同约定的排气量，有可能是金穗盈公司有意或无意想降低成本，而给出的数据比实际需要小，因此空压机满足不到其生产需要的责任不在汇力兴公司。且，金穗盈公司对于其提出的上述问题均没有证据予以证实。经审查，金穗盈公司、汇力兴公司对于《螺杆式空压机质量鉴定报告》的真实性无异议，本院予以确认。经审查，对原审法院查明的事实，本院予以确认。本院二审查明，广东产品质量监督检验研究院于2015年7月16日作出编号为No.JD-2014-071号《螺杆式空压机质量鉴定报告》，鉴定意见为：1.争议的两台“螺杆式空压机”在其操作手册规定的工况下运行，可以达到其合同约定的排气量及排气压力；2.争议两台“螺杆式空压机”的排气压力及排气量不能满足需方工厂用气设备的正常生产使用的用气需要。鉴定费为38500元，由金穗盈公司预交。本院认为：本案二审争议的焦点为汇力兴公司出售给金穗盈公司的空压机是否存在质量问题，双方的合同应否解除及汇力兴公司应否向金穗盈公司双倍返还定金和赔偿损失。一、关于汇力兴公司出售给金穗盈公司的空压机是否存在质量问题金穗盈公司主张汇力兴公司提供的涉案空压机不能达到双方签订的《机电产品销售合同》约定的排气压力和排气量。本院根据金穗盈公司申请，委托具有鉴定资质的广东产品质量监督检验研究院对涉案的空压机进行鉴定。该鉴定机构作出的鉴定意见为：1.争议的两台“螺杆式空压机”在其操作手册规定的工况下运行，可以达到其合同约定的排气量及排气压力；2.争议两台“螺杆式空压机”的排气压力及排气量不能满足需方工厂用气设备的正常生产使用的用气需要。依据该鉴定结论，讼争的2台空压机的排气压力和排气量已达到双方合同的约定，因此金穗盈公司主张2台空压机的排气压力和排气量不符合合同约定缺乏依据，本院不予支持。至于金穗盈公司主张涉案空压机不能满足其生产需要的问题。因《机电产品销售合同》是双方的真实意思表示，且经鉴定汇力兴公司提供的空压机已达到合同约定的排气量及排气压力标准，虽然鉴定报告的第2点认定争议两台“螺杆式空压机”的排气压力及排气量不能满足需方工厂用气设备的正常生产使用的用气需要，但双方对空压机的质量标准已在合同中作出了约定，金穗盈公司不得以机器设备不符合其实际生产需要来对抗双方合同的约定，故本院对金穗盈公司主张空压机存在质量问题不予支持。此外，金穗盈公司主张汇力兴公司存在虚假不实的推销，销售的空压机货不对板。金穗盈公司对该主张并未举证证明汇力兴公司的销售存在虚假不实或货不对板的情况，故本院不予采信。二、关于双方的合同应否解除，汇力兴公司应否向金穗盈公司双倍返还定金及赔偿损失的问题如前所述，汇力兴公司提供的空压机经鉴定符合双方合同约定，没有证据显示汇力兴公司存在违约情形。因此，金穗盈公司要求解除双方签订的《机电产品销售合同》并要求双倍返还定金没有事实及法律依据，本院不予支持。关于金穗盈公司诉请汇力兴公司向其赔偿损失10万元的主张，因汇力兴公司不存在违约行为，且金穗盈公司对于其主张的损失未提供证据证明，故本院对该主张不予支持。原审法院根据双方签订的《机电产品销售合同》约定及汇力兴公司对机器设备调试的日期认定金穗盈公司应从2012年7月27日起以尚未支付的货款69860元为本金，按照银行同期贷款利率计算违约金正确，本院予以维持。综上，金穗盈公司的上诉主张理据不足，本院不予支持。原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应予维持。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一）项、第一百七十五条之规定，判决如下：驳回上诉，维持原判。一审案件受理费按一审判决负担。二审案件受理费4837.39元，鉴定费38500元，由上诉人佛山市金穗盈不锈钢材料有限公司负担。本判决为终审判决。审　判　长　　罗凯原代理审判员　　霍　娟代理审判员　　李　炜二〇一五年十月九日书　记　员　　何敏玲关注微信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