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百刑终字第217号
裁判日期: 2015-10-30
公开日期: 2016-01-15
案件名称
邹某甲、邹某乙聚众斗殴二审刑事判决书
法院
广西壮族自治区百色市中级人民法院
所属地区
广西壮族自治区百色市
案件类型
刑事案件
审理程序
二审
当事人
邹某甲,邹某乙
案由
聚众斗殴
法律依据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第一款，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二十六条第一款，第六十一条，第四十七条；《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2012年）》：第二百二十五条第一款
全文
广西壮族自治区百色市中级人民法院刑 事 判 决 书（2015）百刑终字第217号原公诉机关广西壮族自治区乐业县人民检察院。上诉人（原审被告人）邹某甲，农民。因涉嫌犯寻衅滋事罪，2014年7月18日被刑事拘留，同年8月22日被逮捕。现羁押于乐业县看守所。辩护人陈东阳，广西百澄律师事务所律师。上诉人（原审被告人）邹某乙，外号“邹小毛”，农民。因涉嫌犯寻衅滋事罪，2014年7月18日被刑事拘留，同年8月22日被逮捕。现羁押于乐业县看守所。乐业县人民法院审理乐业县人民检察院指控原审被告人邹某甲、邹某乙犯聚众斗殴罪一案，于2015年5月26日作出（2015）乐刑初字第1号刑事判决。宣判后，在法定抗诉、上诉期间内，原公诉机关未提出抗诉，原审被告人邹某甲、邹某乙不服，提出上诉。本院于2015年7月21日立案受理，同年8月20日将案卷移送百色市人民检察院阅卷，同年10月12日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百色市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隆振中出庭履行职务，原审被告人邹某甲及其辩护人陈东阳、原审被告人邹某乙均到庭参加诉讼。期间，百色市人民检察院提出建议对本案延期审理，本院决定延期审理一个月。现已审理终结。原审判决认定，2014年6月15日晚，被告人邹某甲、邹某乙、邹甫华（另案处理）伙同邹某丙、邹某丁等人在邹某丁家赌博，梁某甲来到邹某丁家向邹某丙索要200元钱，邹某甲与梁某甲发生口角，继而发生肢体冲突，邹某甲不知被谁打一板凳。因不满梁某甲的索钱行为，当晚，邹某甲等人回到乐业县城在八度网吧旁边夜宵摊吃宵夜时商量去找梁某甲论理。6月16日11时许，邹某甲邀约邹某乙、邹甫华、邹某丙、韦某、金某等人携带钢管和刀具找梁某甲论理。当邹某甲等人到达同乐镇六为村下六屯篮球场时，邹某甲对邹某乙、邹甫华等人授意，先由韦某、刘某甲心进村里找梁某甲论理，邹某乙、邹甫华等人在篮球场等候。随后，邹某甲也跟随进村，当邹某甲到达梁某甲家后两人再次发生口角并打架，邹某甲一边跑开一边用电话联系金某，叫金某带人进村里帮忙打架。在路途中邹某甲遇到杨某辛，邹某甲认为自己在邹某丁家是被杨某辛用板凳打，遂用自身所穿的拖鞋殴打杨某辛的头部。随后，邹某乙、邹甫华等人携带砍刀、钢管赶到，见邹某甲殴打杨某辛，便与邹某甲一起殴打杨某辛，造成杨某辛腿部及身上多处受伤，左脚后跟部脚筋被砍断。经乐业县公安局刑事科学技术室鉴定，被害人杨某辛左足跟所受损伤程度属轻伤一级。案发后，邹某甲家属已赔偿被害人杨某辛损失54000元人民币。另查明，邹某甲、邹某乙等人在下六屯打架后，在开车逃往幼平方向过程中，把作案工具钢管、砍刀等工具丢弃在路边。被告人邹某甲、邹某乙于2014年7月18日在广西壮族自治区南宁市被公安机关抓获归案。原审判决认为，被告人邹某甲、邹某乙持械聚众斗殴，致一人轻伤，破坏公共秩序，其行为构成聚众斗殴罪，在共同犯罪中，被告人邹某甲在聚众斗殴中起组织、指挥作用，属首要分子，起主要作用，是主犯，应当按照其所参与或组织的全部犯罪处罚；被告人邹某乙积极参与聚众斗殴，但所起作用相对小于被告人邹某甲，系作用相对较小的主犯。二被告人归案后，认罪态度较好，庭审中自愿认罪，被告人邹某甲家属已赔偿被害人54000元人民币，故对二被告人从轻处罚。根据二被告人的犯罪事实、性质、情节以及对社会的危害程度，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九十二条第一款第（四）项、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二十六条第一、四款、第六十七条第三款、第四十七条之规定，作出判决：一、被告人邹某甲犯聚众斗殴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三个月；二、被告人邹某乙犯聚众斗殴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上诉人邹某甲、邹某乙上诉提出称，原审判决认定事实不清，邹某甲对梁某甲勒索钱财以及被杨某辛持凳子殴打表示不满，才与同伙商量要找梁某甲论理，在找梁某甲论理的路途遇见杨某辛，邹某甲用鞋子击打杨某辛的头部，杨某辛脚部受伤不是邹某甲造成，且其没有持凶器到现场，原审法院认定邹某甲、邹某乙构成持械聚众斗殴罪无事实与法律依据，原审判决定罪和适用法律错误，量刑过重。案发后，邹某甲家属主动赔偿杨某辛的经济损失共计54000元，超出杨某辛实际经济损失的范围。二上诉人到案后认罪态度好，要求二审改判适用缓刑处罚。上诉人邹某甲的辩护人提出原审判决认定事实不清，邹某甲未持有凶器，也没有指挥商量让同伙持凶器到现场打架，杨某辛脚部受伤不是邹某甲行为造成。邹某甲打电话叫人到现场论理，并非召集同伙持械聚众斗殴。公安机关收集证据存在程序违法，且作案凶器未查获，不能认定邹某甲持械聚众斗殴。案发后，邹某甲家属给付杨某辛的赔偿金54000元，具有悔罪表现。原审判决定罪和适用法律错误，量刑不当，要求二审综合本案的引发、造成后果以及悔罪表现，对邹某甲适用缓刑处罚。百色市人民检察院出庭意见认为，原审判决认定邹某甲、邹某乙持械聚众斗殴的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定罪准确，量刑适当，适用法律正确。建议本院驳回邹某甲、邹某乙的上诉，维持原判。经二审审理审明，2014年6月15日晚，上诉人邹某甲、邹某乙与邹甫华、邹某丙等人到乐业县同乐镇六为村下六屯邹某丁家里赌博，该屯的村民梁某甲、杨某辛等人也到邹某丁家里，期间梁某甲向邹某丙索要200元钱，引起邹某甲不满，继而双方发生争执并互殴。当晚，上诉人邹某甲、邹某乙与邹甫华、邹某丙、邹某丁到乐业县城吃宵夜，并提议要去找梁某甲论理。次日11时许，上诉人邹某甲召集邹某乙、邹甫华、邹某丙、韦某、刘某甲心、金某等人携带钢管和刀具到达下六屯篮球场，并让韦某、刘某甲心先进村里找梁某甲谈判。上诉人邹某甲随后走到梁某甲家门口，遇见梁某甲并责问其为何索钱，两人发生争吵并互殴，梁某甲手持一把斧头欲砍邹某甲，被在场的刘某甲心、韦某阻拦制止。上诉人邹某甲用手机打电话给金某进村帮忙打架，梁某甲趁机逃脱。期间，邹某甲恰好遇见杨某辛，并认为在邹某丁家闹事时曾被杨某辛用板凳击打，顿起报复殴打杨某辛的邪念，即冲上前用拖鞋击打杨某辛的头部。此时赶到现场的邹某乙、邹甫华等人携带砍刀、钢管帮助邹某甲殴打杨某辛，造成杨某辛身上多处受伤，左脚后跟部脚筋被砍断致轻伤一级。邹某甲、邹某乙等人见到杨某辛受伤倒地后即逃离现场。案发后，邹某甲家属已赔偿被害人杨某辛经济损失人民币54000元。2014年7月18日，上诉人邹某甲、邹某乙在南宁市被公安机关抓获归案。二审认定上述事实，有如下的证据予以证实：1、接受刑事案件登记表证实，2014年6月16日12时35分，乐业县公安局110指挥中心转警到派出所称，同日11时许，邹某甲等十几个人拿钢管、砍刀在乐业县同乐镇六为村下六屯对杨某辛进行殴打，致杨某辛身体多处受伤，两腿被刀砍伤，要求公安出警处理。2、现场勘验笔录、现场方位图及照片，证实现场位于乐业县同乐镇六为村下六屯壁上（俗称）梁某甲家附近的乡村路边。现场打架地点发现有血迹、散落两双拖鞋（一双为白色、另一双为黄色），打架地点前五米岔路口中央有血迹，岔路口中有一堆柴火。现场相关照片展开现场的概貌。3、乐业县公安局刑事科学技术室（乐）公（刑）鉴（活）字（2014）032鉴定文书及鉴定意见通知书，证实杨某辛当天入院检查见：左跟腱部可见拱形利器伤痕，可见其内跟腱完全离断性伤，长约8厘米×8厘米，双小腿散在开放性流血伤口，左小腿伤口最大约5厘米×2厘米，深达骨层，腰骶部散在挫伤痕。诊断为：左跟腱离断伤；左右小腿软组织挫裂伤；腰骶部软组织挫伤；左跟骨撕裂性骨折。法医检查见：右小腿有两处瘢痕，长分别为2.3厘米、4.5厘米；左小腿有两处瘢痕，长分别为4.4厘米、2.1厘米，左足跟有一长4.6厘米瘢痕，左小腿肌肉稍萎缩，左足活动欠佳，骨力正常，左足背屈4度，跖屈45度，查表求得踝关节丧失值30%。鉴定意见为，杨某辛左足跟所受损伤程度属轻伤一级。4、证人金某证言证实，2014年6月中旬某日中午，邹某甲叫其到下六屯，处理邹某甲与该屯村民发生冲突之事。其与邹某丙等5人从乐业县城搭乘张兵的皮卡车到达下六屯球场，发现有四辆车及十多人在球场，其认识的有邹某丁、邹某甲、邹某乙、邹某丙、邹甫华、杨某戊等人。邹某丙说：“韦某、刘某甲心已经先上去谈判了。”不久，邹某甲、邹某乙与一名年轻男子也走进寨里，邹某甲说：“你们先在这里，我们先进去看，有什么再喊你们”。邹某甲等人进屯后，不久，那名年轻男子跑出来说：“里面打起来了。”其与邹甫华、邹某丙等七八人从一部蓝色的面包车上拿出刀具和钢管跑到寨里，见邹某甲、邹某乙等人在梁某甲家里，欲与梁某甲等人打起来，韦某和刘某甲心出面阻拦制止。此时，杨某辛走在村屯路口，邹某甲即冲上前用鞋子殴打杨某辛的头部，邹某乙、邹甫华等四五人跟后围打杨某辛约一分钟。其中，其看见邹某乙拿一根钢管、邹甫华拿一根钢管焊接的刀具殴打杨某辛，另两名男子也参与殴打杨某辛。村民在旁呼救制止，当发现杨某辛的小腿受伤流血躺在旁边的柴堆上时，其与邹某甲、邹某乙等人即驾车逃离现场。5、证人邹某丁证言证实，2014年6月15日晚上，其叫邹某甲等八九人到其家吃饭并赌博。期间，同屯的梁某甲等人也到其家里。梁某甲向参赌人员索要200元钱，邹某甲出面制止，因此双方发生争吵并互殴。当晚，其乘坐邹某甲驾驶车辆到达乐业县城“兰香夜泊”KTV门口遇见刘某甲心，后其与邹某甲、邹某乙等人在八度网吧旁吃夜宵。次日中午，邹某甲打电话叫其一起去找梁某甲讨个说法。后其与韦某、杨某戊乘车到下六屯球场，并发现有四五部车及邹某乙、刘某甲心、邹甫华、金某、邹某甲等人，刘某甲心说由他和韦某先进屯找梁某甲谈判，刘某甲心和韦某两人走后，邹某甲也跟后走进屯里。后邹某甲等人与梁某甲等人发生冲突，邹某甲拿鞋子击打杨某辛，其他人手持钢管、刀具围打场承坤。后发现杨某辛倒在地上，邹某甲等人即驾车逃离现场。6、证人韦某证言证实，2014年6月16日10时许，其接到邹某甲电话，诉称昨天晚上被下六屯人殴打，叫其到下六屯讨公道。后其乘坐张壮的车到达下六屯的球场，刘某甲心到现场后见有人多（约有二十人），说：“你们先在这里等，我和韦某先进去找他们讲，给他们道歉就算了。”其和刘某甲心到梁某甲家约两分钟，后邹某甲与梁某甲发生争执并互殴，其及时劝架，梁某甲得予逃脱。后其去找梁某甲，返回原处发现邹某甲、邹某乙、邹甫华等人围着打一名年轻男子，那男子右脚被砍伤流血倒在柴堆上，对方有人打电话报警，其与邹某甲等人即逃离现场。7、证人刘某甲心证言证实，2014年6月15日23时许，其在乐业县城“兰香夜泊”KTV唱歌，邹某甲、邹甫华、邹某丁等五六人在KTV门口处找到其，邹某甲诉说：“今晚在邹某丁家吃饭后打点小牌，梁某甲进来问要钱，我们与他发生冲突，今晚要去找梁某甲讨个说法。”其劝邹某甲不要去。次日10时许，其接到邹某甲电话叫其一起去找梁某甲讨个说法，其劝说未果。后其与邹某丁、杨某戊等人乘坐张壮车辆到达下六屯球场，后其见邹某甲、韦某等人已到球场，其说：“人多进寨子不好，我和韦某先进去谈一下，你们在这里不要乱搞。”其和韦某进屯里找到梁某甲并问起昨晚发生之事，梁某甲说：“昨晚我喝酒了。”后其和韦某去找梁某甲的叔叔梁某丙协谈。此时，邹某甲进屯后见到梁某甲发生冲突。梁某甲持刀欲砍邹某甲，其和韦某、梁某丙出面阻拦制止，韦某夺下梁某甲手中刀具。梁某甲逃离现场。此时，其看见邹某甲手拿拖鞋打杨某辛，邹甫华、邹某乙等人手持钢管、砍刀帮助邹某甲打杨某辛，其又上前劝架。杨某辛被砍伤双脚，伤势较重。后其与邹某甲等人驾车离开现场。8、证人邹某丙证言证实，2014年6月某日20时许，其与邹甫华搭乘邹某甲驾驶的车辆到下六屯邹某丁家吃饭，饭后其与邹某甲、邹甫华、邹某丁、杨继发赌博，23时30分，屯六屯的梁某甲和几个年轻人也到邹某丁家里，梁某甲站在其身边几分钟，后问其要200元钱，其给梁某甲100元，梁某甲伸手再拿100元。邹某甲见状，即对梁某甲说大家都认识不能这样要，梁某甲拍桌大声说：“我要钱怎样，哪个不服来单挑？”邹某甲拉梁某甲走到门口，两人打起来，梁某甲的同伙要打邹某甲，被在场人劝开。当晚，其与邹甫华等人乘坐邹某甲的车辆回到乐业县城吃夜宵。9、证人张某甲证言证实，2014年6月16日早上，其在乐业县城菜市桥遇见刘某甲心、邹某甲等人，他们说要去下六屯处理事情。后其开车搭载刘某甲心和两个不知名的男子到达下六屯，邹某甲与刘某甲心等人走进屯里。其停好车后，也跟着走进去，看见邹某甲跟一名较胖的年轻人打起来，其过去劝架。后邹某甲叫去的人和六为屯的人越来越多，打架时有几个年轻仔拿有钢管等工具。听说有人受伤后，大家离开现场。10、证人张某乙证言证实，2014年6月某日早上，其接到邹某甲电话诉称昨晚在六为屯赌钱被抢钱，叫其一起去处理此事，后其开自家的皮卡车开往下六屯，路经火卖屯路口，见有邹甫华、张壮、邹某甲的车和一辆面包车，邹某甲交代说：“等下由我、刘某甲心、韦某三个先进去找梁某甲，看他怎么说，其他人在球场等，有情况才喊你们。”大家到达下六屯球场后，刘某甲心、韦某、邹某甲先进村找梁某甲，其他人在球场等待。邹某甲等三人进屯里几分钟后打电话说打架了。后邹甫华、邹某乙等人从邹某甲和邹甫华的车上拿起钢管、砍刀等凶器冲进屯里，其随后跑去，见到邹某甲往外跑在路边碰见杨某辛，邹某甲说道：“就是这个昨晚打我”，并脱下拖鞋击打杨某辛的头部，邹某乙、邹甫华等四五个人拿砍刀、钢管等去帮邹某甲打杨某辛，约打一分钟，杨某辛被砍伤左脚流血倒在柴堆上，后大家驾车逃离现场。11、证人尚某证言证实，其在乐业县城农贸市场听说邹某甲等人因在下六屯赌钱与当地村民发生冲突，后邹某甲等人到下六屯报复打伤人。12、证人马某证言证实，2014年6月16日早上，其接到彭一让的电话称，刘某甲心等人在下六屯出事了，让其开车到下六屯接刘某甲心等人。后其和彭一让开车到下六屯球场，见到张梦、金某、耗子、邹某甲、韦某、张某乙等十几个人拿着钢管、刀子从下六屯跑出来。彭一让从其车尾箱拿出一把刀和一把斧头，其从车上拿出一把长砍刀，后往下六屯走，发现下六屯群众追出来，并听到对方已报警，大家分别乘车逃离现场。13、证人杨某甲证言证实，2014年6月15日，梁某甲到赌场去看邹某甲、邹某乙等人赌钱，并与邹某丙要200元钱，为此产生矛盾，后邹某甲和梁某甲打起来，有一名穿黑色衣服的男子拿凳子欲打邹某甲，后大家劝架平息。次日早上，刘某甲心和一名男子到其家里找梁某丙，欲调解邹某甲与梁某甲打架之事。约过几分钟，梁某甲在小卖部被打，梁某甲跑到张新稳家路口，邹某甲他们追着梁某甲。此时，杨某辛从桥头来到张新稳家路口，邹某甲、邹某乙等人拿着砍刀、钢管在路口打杨某辛，刘某甲心、梁某丙等几人在劝架，杨某辛身上多处被砍伤。14、证人杨三妹证言证实，2014年6月16日，邹某甲到家里对其儿子梁某甲说：“昨晚你问要那两百钱有什么意思？”两人争吵后扭打起来。不久，有一帮人手持斧头、钢管、长把刀赶来。此时，杨某辛走在距其家约20米处，被邹某甲、邹小毛等人围着殴打，杨某辛的腿脚被砍伤，伤势较重。后公安民警到现场处理。15、证人杨某乙证言证实，2014年6月16日11时30分，其见邹某甲等人刀具、钢管围着梁大民，不久，杨某辛和母亲张某丙从家出来时被邹某甲等人看到，邹某甲用拖鞋击打杨某辛的头部，后邹某乙拿着钢管、一名穿白色上衣、额头有伤疤，手上拿砍刀的男子等人对杨某辛围着殴打，杨某辛小腿、后脚跟被砍伤。后邹某甲等人逃离现场。16、证人梁某甲证言证实，2014年6月15日23时许，其到邹某丁家赌场跟一个外号叫“耗子”的人要200元钱，邹某甲为此不服，后其与梁某甲打架。次日11时许，其到屯里小卖部买酒，邹某甲和韦某向其来，邹某甲用左手掐住其的脖子说：“你昨晚做什么？”并用右拳打其的头部，其准备还手打他，其哥从家里拿了一把斧头冲出来，其从他手里拿过斧头要砍邹某甲，韦某上前阻拦制止，其往寨口跑，见一帮人拿着刀子、钢管冲过来，其就往家里跑躲藏，直到公安民警到现场处理。当天，杨某辛被砍伤倒地。17、证人梁某乙证言证实，2014年6月15日晚，梁某甲到赌场里跟邹某甲要彩民费200元，为此，两人发生冲突。次日11时许，邹某甲和一个男子到梁某甲家里，问梁某甲：“你昨晚在赌场里问要200元钱是什么意思。”邹某甲用手掐梁某甲的脖子打，其回家拿一把虎头刀，梁某甲从其手里拿过虎头刀，其母亲杨三妹和韦某劝架。此时，邹某甲的同伙拿着钢管、砍刀赶到，梁某甲立即逃脱，其被邹某甲打一拳，邹某甲往下跑遇见杨某辛，杨某辛被邹某甲同伙人持钢管、刀具砍伤腿部，后邹某甲等人驾车逃离现场。18、证人杨某丙证言证实，2014年6月15日晚上，梁某甲去赌场里找抽水的邹某丙索要钱，邹某甲不愿给，后引起互殴。次日11时许，其看到邹某甲等几十人开车到屯里球场里，他们手里拿着砍刀和钢管之类的凶器，他们打伤杨某辛后，驾车逃离现场。19、证人杨某丁证言证实，2014年6月16日中午，其出门口看见邹某甲带一帮人拿着钢管、砍刀等工具说要去打梁某甲、梁某乙，其跟着跑去看，杨某辛和母亲从家里走出来，邹某甲跑过去用手打杨某辛，后有七八个人手持钢管、刀具殴打杨某辛，杨某辛脚部被砍伤倒地后，他们驾车逃离现场，村里的几个人追出来。20、证人周某证言证实，2014年6月16日11时许，其看见杨某辛和母亲站在其家旁边的公路上，有五六名青年男子手持钢管（钢管一头有刀）打杨某辛，其即跑下楼，后见杨某辛脚部被砍伤倒在柴堆上，对方已逃离现场。21、证人张某丙证言证实，2014年6月16日12时许，其与儿子杨某辛在杨利春家路边讲话，不久，其见邹某丁和邹某甲等人在20米远处，邹某丁手指着并大声喊：“那个是杨某辛砍、砍。”邹某甲脱下自己的鞋子冲到杨某辛前面，用鞋子打杨某辛的头部，其劝架未果，杨某辛被一伙人围着殴打，其大声呼救，村民跑过来看，邹某甲等人往屯外跑，其与村民追上去，但他们驾车逃离现场手。其返回原处时发现杨某辛双脚受伤已包扎躺在柴堆上，后公安民警到现场将杨某辛送到医院救治。22、证人梁某丙证言证实，2014年6月15日晚上，梁某甲到邹某丁家的赌场与“耗子”索要200元钱，邹某甲为此不满而发生争执，经在场人劝架得予平息。次日12时许，刘某甲心和韦某到其家门口，叫其出面摆平邹某甲与梁某甲的争纷。此时，梁某甲从家里来出来遇见邹某甲，邹某甲责问梁某甲，后有二三十个人手持钢管和刀具过来，其和刘某甲心一直在劝架，后杨某辛被邹某甲追上用拖鞋打击头部，其他人也过来打杨某辛，杨某辛脚筋被砍断倒在地上，邹某甲等人逃离现场。23、证人张某丁证言，证实2014年6月16日10时许，其在下六屯村口看见邹某丁等人从车下来，邹某甲和韦某往屯里走，其到梁某甲家见有一男子拿钢管殴打梁某乙，梁某乙拿得一把铲子，想和对方打架，村民阻拦制止。后其看见杨某辛和母亲张某丙在路边看热闹，便叫杨某辛回家，而邹某甲冲上前用鞋子敲打杨某辛的头部，接着有七八个人持钢管、砍刀围着殴打杨某辛。杨某辛被打倒地后，邹某乙用砍刀砍伤杨某辛的脚。24、证人杨某戊证言证实，2014年6月15日晚，其与邹某甲、邹甫华、邹某乙、邹某丙、邹某丁在邹某丁家打牌，后梁某甲进来就说：“要两佰块钱给我喝酒。”邹某丙给梁某甲100元钱，梁某甲又伸手抓要邹某丙100元钱，并说：“哪个不服，就到外面单挑。”后邹某甲和梁某甲就打起来，经大家劝架后平息。其与邹某甲等人分别乘车到达乐业县城。次日11时许，其接到邹某丁电话说：“回家了，我们回去处理昨晚的事情。”后其与邹某丁、刘某甲心、韦某等人同乘坐轿车回到屯里，其下车后则回家。25、证人杨某己证言证实，2014年6月16日11时许，其在屯里遇见韦某和刘某甲心，后在篮球场附近遇见邹某甲和邹某乙往屯里走，篮球场上有一帮人，其中有人接到电话后，邹某丁站在乒乓球台上大声说：“那边打起来了。”后他们从车上拿出砍刀、钢管相互分发，后他们持砍刀、钢管往屯里走。其原路返回，走到屯里见到其儿子杨某辛躺在柴火上，右脚小腿有两处刀伤，左脚后跟被砍断脚筋，其叫旁边村民帮忙拦截对方，但对方已坐车逃离现场。26、证人岑某证言证实，2014年6月15日晚，邹甫华、邹某甲、邹某乙等人在邹某丁家用扑克赌博，期间，有一名男子到邹某丁家里叫喊：“拿两百块来给老子喝酒。”后那男子直接在桌子上抓要200元钱，邹某甲见状便与那男子推搡起来，在场人出面劝架。27、证人刘某乙证言证实，2014年6月16日11时许，其见屯里停有警车和120车，公安民警向刘某甲心了解情况，医生抢救伤者，刘某甲心诉称刚才发生打架事件。28、证人杨某庚证言证实，案发当天，其和杨彩竹等人在下六屯的养老院里听见吼声，后走到走廊看见球场上有一帮人拿木棒、钢管、刀乱吼。不久，他们离开现场。29、邹某甲辨认笔录及照片，证实：（1）2014年10月9日15时许，邹某甲带公安侦查人员到打架现场指认情况；（2）2015年3月11日11时许，邹某甲带公安侦查人员到从六为的苦力树往幼平的路上指认丢弃作案工具情况；（3）2015年3月11日公安民警出示遗留有两双拖鞋的现场照片让邹某甲指认用以殴打杨某辛的拖鞋情况。30、邹某乙辨认笔录及照片，证实：（1）2014年10月9日15时许，邹某乙带公安侦查人员到打架现场指认情况；（2）2015年3月11日11时许，邹某乙带公安侦查人员到从六为的苦力树往幼平的路上指认丢弃作案工具情况。31、乐业县公安局同乐派出所出具的情况说明，证实公安机关于2014年7月18日在广西南宁市将邹某甲、邹某乙抓获归案的实况。另外，公安机关未查找到作案工具即砍刀、拖鞋等32、乐业县农村信用合作联社营业部出具的情况说明、活期存款历史明细查询表和收款收据，证实上诉人邹某甲的家属已经给付杨某辛赔偿款共计人民币54000元。33、户籍证明证实，上诉人邹某甲、邹某乙的出生年月日及身份情况，属完全刑事责任能力人。34、被害人杨某辛陈述，2014年6月15日晚上，其走到邹某丁家里发现有人在打架，经旁人劝解后平息。次日11时许，其在寨里的路上走时看见梁某甲和邹某甲在打架，其捡起一块砖头走过去，当时梁某乙也在场，邹某甲的同伙有四五人，其丢下那块砖头后拉住邹某甲的一名同伙人，梁某甲和邹某甲双方停止打架。不久，邹某甲打梁某乙一巴掌，两人又打起来，此时，很多村民出门观看，梁某甲逃脱后，邹某甲冲到其身旁，手拿鞋子击打其头部，其正要还击时，邹某甲的同伙人邹某乙等四五人随后赶到拦住其，其抓住邹某甲的双手，此时，邹某乙手持砍刀砍中其右脚，其被对方砍中左后脚筋致倒地，后邹某甲等人逃离现场。35、上诉人邹某甲供述称，2014年6月15日23时许，其和邹甫华、邹某丙、邹某乙、邹某丁等人在邹某丁家以“大吃小”方式赌博，后下六村的梁某甲、杨某辛等七八人也到邹某丁家，梁某甲即在邹某丙桌前抓要几百元钱，其见状便对梁某甲说：“你们喝酒了就不要来闹事，有什么出去外面讲。”梁某甲大声回答：“谁不服出去单挑。”接着，其被对方用凳子砸打，其转身见杨某辛在后面，即确认其被杨某辛砸打，邹甫华跟对方打起来，现场很混乱。平息后其与邹某乙等人回到乐业县城。后其打电话将被梁某甲欺负之事告诉韦某、刘某甲心，并想返回殴打梁某甲解恨。刘某甲心等人劝说晚上黑，容易出事叫其不要去。其和邹某丁等人在乐业县城八度网吧楼下吃夜宵时，商量讨论次日如何去跟他们讨说法。次日10时许，其打电话叫刘某甲心、韦某、金某、邹某乙、邹甫华、邹某丙、杨继发等人，分别乘坐其桂L×××××的轿车、邹甫华的车一起到下六屯篮球场。按原策划由刘某甲心、韦某先进屯里找梁某丙交涉，过几分钟后，其也走到梁某丙家门前，见到刘某甲心、韦某、梁某甲在场，其问道：“梁某甲，昨晚你们搞什么？”梁某甲即破口大骂并朝其身上打击，其一直躲闪，梁某甲哥哥拿出小斧头和菜刀出来欲打其，被韦某抢夺下小斧头，其转身跑开，边跑边打电话给金某讲其被打，后有一帮人拿着刀、钢管等冲过来，其在跑下路边遇见杨某辛，即拿起拖鞋击打杨某辛头部，其他同伙人拿着钢棒之类的凶器冲进来，看到其正在打杨某辛，邹甫华、邹某丙、邹某乙、邹某丁、金某等五六个人拿着钢管等凶器帮忙殴打杨某辛，杨某辛被打伤倒在柴火堆上，后大家乘车逃离现场，并将钢管等工具丢弃在路边。36、上诉人邹某乙供述，2014年6月某日晚上，其与邹某甲、邹甫华、邹某丙、邹某丁等人在邹某丁家以“大吃小”赌博，梁某甲也到邹某丁家里，并抓走邹某丙前面200元钱，大家都看着梁某甲，梁某甲说：“哪个不服来单挑。”邹某甲见梁某甲已醉酒即将梁某甲拉开，梁某甲和几个人冲上来殴打邹某甲，邹甫华上前帮助邹某甲殴打对方，经在场人劝架后平息。后其与邹某甲、邹甫华、邹某丙、邹某丁来到乐业县城八度网吧旁吃夜宵，邹某甲说：“被他们欺负到脸上了，明天要去找他们说清楚。”次日早上，其接到邹某甲的电话叫其一起去六为屯。后其与邹某丙坐邹甫华的车到大转盘，跟着邹某甲车开往下六屯找梁某甲。到下六屯寨，邹某甲说：“你们不忙跟进去先，人太多了不好讲，如果打起来我再叫你们。”其、邹某甲、邹甫华、邹某丙、金某以及旁边一帮不认识的年轻仔在篮球场等，韦某和刘某甲心两人先进寨子，过了约两分钟，邹某甲也进寨子，邹某甲进寨子两三分钟后，金某接到邹某甲打来的电话，金某接完电话就讲：“进去了，邹某甲等人在里面出事了。”一大帮人就拿着钢管、木棒及钢管的一头焊刀就跑进去寨子去，其跑在前面到梁某甲家门口时，见邹某甲、韦某、刘某甲心在梁某甲家门口，韦某手拿一把斧头，刘某甲心在中间拦着，邹某甲与梁某甲的哥哥相互打架，其想拿钢管打梁某甲的哥哥被在场人拦开。当其见到邹某甲用鞋子打一名男子时，大家即围着那男子殴打，邹甫华拿钢管殴打那男子，不久，那男子双脚被砍伤倒在旁边的柴火堆上，大家逃离现场，并在半路将作案工具丢弃路边。上述证据均经原审法院庭审示证、质证并查证属实，合法有效，本院予以确认。本院认为，上诉人邹某甲、邹某乙无视国法，为泄私愤，报复殴打他人，致一人轻伤，其行为构成故意伤害罪。案发当天，上诉人邹某甲召集同伙到下六屯，先由韦某、刘某甲心出面协调，有意图要摆平其与梁某甲之间争纷，上诉人邹某甲与梁某甲见面后相互争执和推搡，在场的刘某甲心、韦某阻拦制止，梁某甲得以逃脱。之后，上诉人邹某甲遇见到杨某辛，认为在案发前晚其被杨某辛用凳子砸打，顿起报复殴打的邪念，即随手拿拖鞋打击杨某辛头部，并打电话告诉同伙前来帮忙，随后，上诉人邹某乙等同伙人参与殴打杨某辛。上诉人邹某甲、邹某乙主观上有伤害他人的故意，客观上实施了伤害他人行为，其行为不符合聚众斗殴罪的构成要件，原审法院定性错误，本院予以纠正。上诉人邹某甲、邹某乙在实施故意伤害犯罪的过程中，彼此联系，互相配合，对犯罪后果起到促成的作用，系共同犯罪。在共同犯罪中，上诉人邹某甲召集同伴到案发现场，并动手殴打杨某辛，对案件的引发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上诉人邹某乙持械积极参与殴打杨某辛，虽然其作用相对小于邹某甲，但上诉人邹某甲、邹某乙对犯罪的后果均起到主要作用，系主犯，应当按照其参与的全部犯罪处罚。故上诉人邹某甲及其辩护人提出杨某辛脚部受刀伤不是其造成，以此为由推卸罪责无法律依据。虽然公安机关没有查到作案凶器，但有证人证言、上诉人邹某甲、邹某乙供述材料，能印证同伙人持凶器到现场，公安机关依照法定程序由上诉人邹某甲、邹某乙到现场指认丢弃作案凶器现场，不影响对上诉人邹某甲、邹某乙故意伤害罪的定罪量刑。故上诉人邹某甲的辩护人提出公安机关让邹某甲指认丢弃作案工具现场情况等存在违法性以及没有查到作案凶器则不能认定持械的意见，本院不予采纳。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第一款之规定，故意伤害他人身体，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上诉人邹某甲家属代为赔偿被害人的经济损失共计54000元，且归案后能如实供述其犯罪事实，具有法定从轻和酌情处罚情节。由于上诉人邹某甲、邹某乙犯罪行为对社会造成重大不良的影响，犯罪情节不属于较轻的情形，故上诉人邹某甲、邹某乙要求二审改判适用缓刑处罚的理由不成立，本院不予采纳。综上所述，原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审判程序合法，但定罪和适用法律错误，应予改判。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第一款、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二十六条第一、四款、第六十一条、第四十七条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二百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二项之规定，判决如下：一、撤销乐业县人民法院（2015）乐刑初第1号刑事判决第一、二项。二、上诉人邹某甲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二年。（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2014年7月18日起至2016年7月17日止）三、上诉人邹某乙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零六个月。（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2014年7月18日起至2016年1月17日止）本判决为终审判决。审判长 王小强审判员 陈苍山审判员 张 莉二〇一五年十月三十日书记员 黄冬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