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沪二中民二（民）终字第2353号
裁判日期: 2015-01-12
公开日期: 2015-01-25
案件名称
ＸＸ弟与翟盛岭附义务赠与合同纠纷二审民事判决书
法院
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
所属地区
上海市
案件类型
民事案件
审理程序
二审
当事人
ＸＸ弟,翟盛岭
案由
附义务赠与合同纠纷
法律依据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2013年）》：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
全文
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民 事 判 决 书（2014）沪二中民二（民）终字第2353号上诉人（原审原告）ＸＸ弟。委托代理人李靖。被上诉人（原审被告）翟盛岭。委托代理人陆文君，上海市中炀律师事务所律师。上诉人ＸＸ弟因附义务赠与合同纠纷一案，不服上海市闸北区人民法院（2013）闸民三（民）初字第1919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对本案进行了审理。本案现已审理终结。原审法院经审理查明，翟阿富、ＸＸ弟夫妇于1959年收养翟盛岭。1988年经上海市闸北区人民法院调解，双方解除了收养关系并约定本市北宝兴路八十八号楼房一间归翟阿富、ＸＸ弟所有，翟盛岭住房自行解决。后，ＸＸ弟夫妇独生女儿翟祥英因病去世。2002年6月24日，翟盛岭出具“保证书”言明：“ＸＸ弟房子下层售给翟盛岭，翟盛岭保证下层房租、租金归ＸＸ弟所有，并养老送终有（由）翟盛岭承担。”同日，ＸＸ弟（甲方）、翟盛岭（乙方）签订《上海市房地产买卖合同》，约定甲方将北宝兴路XXX号一层房屋（以下简称“系争房屋”）（建筑面积23.89平方米）转让与乙方，价款为人民币（以下币种均为人民币）4万元（未记载付款时间）等内容。同年7月4日，翟盛岭登记为系争房屋权利人。之后至2007年期间，翟盛岭与ＸＸ弟夫妇关系较好，系争房屋由ＸＸ弟对外出租并收取房租，该房屋楼上则由ＸＸ弟夫妇居住。2007年，翟阿富去世。2008年3月20日，翟盛岭与案外人夏某某签订《租房合同》约定：翟盛岭将系争房屋一楼前间出租给夏某某经营，每月租金2，380元，翟盛岭提供经营执照、工商费、规定税收由翟盛岭支付，每月额外税收（6，000元以外）由夏某某支付。2008年7月，ＸＸ弟离开原居住地，到其朋友吉美君位于洛川东路的住处居住至2010年12月。之后，ＸＸ弟至翟盛岭处居住约3个月后至寺庙居住。ＸＸ弟搬离系争房屋期间由翟盛岭收取系争房屋租金。2011年7月8日，ＸＸ弟以撤销其与翟盛岭之间附条件的赠与关系、返还系争房屋产权为由，将翟盛岭诉至法院［案号：（2011）闸民三（民）初字第1327号］。该案审理中，翟盛岭同意向ＸＸ弟返还2011年1月1日以后的租金，并将24，000元交至法院代管。法院于2012年1月5日驳回了ＸＸ弟的诉讼请求。一审判决后，ＸＸ弟不服，提起上诉，本院于2012年6月21日作出驳回上诉，维持原判的终审判决。该案二审审理中，翟盛岭表示愿将收取的相关租金交付给ＸＸ弟，并又支付50，000元交由法院代管。2013年1月14日，ＸＸ弟诉至法院，要求翟盛岭支付系争房屋2008年1月至2012年3月间剩余租金25，540元［案号：（2013）闸民一（民）初字第453号］。翟盛岭主张为ＸＸ弟支付��医疗费14，000元、代ＸＸ弟归还债务11，000-12，000元、给ＸＸ弟外孙李捷生活费10，000元左右。法院经审理后认为翟盛岭的抗辩事由与该案并非同一法律关系，故于2013年4月12日一审判决支持了ＸＸ弟的诉讼请求。翟盛岭不服，提起上诉，本院于2013年6月13日作出驳回上诉，维持原判的终审判决。原审另查明，ＸＸ弟有外孙子女名李捷及李靖。2011年9月8日，北宝兴路XXX号二层房屋产权核准登记至李靖名下。2013年，ＸＸ弟外孙女李靖代ＸＸ弟与案外人刘某签订一份《协议书》，约定ＸＸ弟将系争房屋出租给刘某使用，租期自2013年3月10日至2015年3月10日。房屋租金1，980元／月，三月一付（押金1，500元），于每月10号以前支付，支付方式为转账，卡号XXXXXXXXXXXXXXXXXXX，持卡人ＸＸ弟。同年，翟盛岭以ＸＸ弟及李靖、刘某为被告诉至法院，要求确认李靖代ＸＸ弟与刘某签订的���房协议无效，要求刘某停止经营、搬走房内物品，由ＸＸ弟、李靖、刘某三人付清占用房屋期间的电费、电话费、网络费、营业税并赔偿精神损失2，000元［案号：（2013）闸民三（民）初字第1373号］，后翟盛岭撤回该诉讼。原审审理中，ＸＸ弟申请证人姚某某出庭作证。姚某某称，其与ＸＸ弟十多年前在烧香时相识。姚某某原住在宝山路，2000年左右搬至祁连二村。二、三年前，ＸＸ弟称住在外孙女家不方便，系争房屋对外出租无法居住，故委托姚某某帮忙借房。后姚某某介绍其家附近的一套房子给ＸＸ弟，每月租金1，000元。姚某某每天都去看望ＸＸ弟，从未见过ＸＸ弟的养子。ＸＸ弟的日常生活都是其外孙女照顾，外孙女婿也经常来看望ＸＸ弟，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人照顾ＸＸ弟。ＸＸ弟对证人证言无异议。翟盛岭表示不认识证人姚某某。ＸＸ弟另申请证人��某某出庭作证。张某某称，其通过姚某某认识ＸＸ弟。2011年10月18日始，ＸＸ弟借住在张某某家，每月租金1，000元。平时只有ＸＸ弟的外孙女及外孙女婿来看望照顾ＸＸ弟。ＸＸ弟、翟盛岭之间是何关系，证人张某某不知道。证人张某某家中有电话，但ＸＸ弟没有手机。ＸＸ弟对证人证言无异议。翟盛岭表示不认识证人张某某，从其证言可以看出是有人刻意阻挠翟盛岭看望ＸＸ弟，翟盛岭无法联系到ＸＸ弟。翟盛岭申请证人赵某某出庭作证。赵某某称，其是翟盛岭的中学同学，二人经常来往。翟盛岭原住在系争房屋内，后单位分了房子，翟盛岭搬到同心路房屋居住。ＸＸ弟曾在同心路房屋居住，由翟盛岭照顾ＸＸ弟夫妇。2012年，翟盛岭告知赵某某ＸＸ弟失踪了，故赵某某陪同翟盛岭到ＸＸ弟经常活动的北宝兴路、柳营路、闸北公园一带寻找，但未找到。ＸＸ弟认为证人赵某某已经很长时间不与ＸＸ弟来往，对ＸＸ弟家里情况不清楚，故对其证言不予认可。翟盛岭则认为证人证言证明翟盛岭到ＸＸ弟经常活动的地方寻找ＸＸ弟，说明翟盛岭努力寻找ＸＸ弟，想尽赡养义务。翟盛岭另申请证人胡某某出庭作证。胡某某称，其与翟盛岭父亲是同事，以前每年都到ＸＸ弟家中拜年，2007年胡某某去广州工作后未再到ＸＸ弟家中拜年。ＸＸ弟、翟盛岭原来关系很好，ＸＸ弟丈夫生病时是翟盛岭在医院予以照顾。胡某某最后一次见ＸＸ弟是ＸＸ弟丈夫去世之时。2012年，翟盛岭说ＸＸ弟可能住在祁连一村外孙女家里，故胡某某陪翟盛岭一起去找ＸＸ弟，但家中没人。二人又去老年活动中心寻找ＸＸ弟，但也没有结果。ＸＸ弟认为胡某某证言不属实，因现在已进入诉讼阶段，故不需要告知ＸＸ弟的住址。翟盛岭对胡某某证言没有异议，认为是有人阻挠才导致ＸＸ弟、翟盛岭不能相见。原审审理中，ＸＸ弟本人表示与翟盛岭解除收养关系后有几年没有来往。1999年左右，ＸＸ弟女儿、女婿过世后ＸＸ弟夫妇才与翟盛岭恢复联系。翟盛岭多次要求把系争房屋过户给他，他承诺会照顾ＸＸ弟夫妇。ＸＸ弟与丈夫翟阿富商量后，在翟盛岭出具保证书的情况下把系争房屋过户给了翟盛岭。2008年7月开始，ＸＸ弟在外借房居住三年，后又去寺庙居住。因在寺庙居住不习惯，外孙女将ＸＸ弟接回。ＸＸ弟曾找翟盛岭商量租金和赡养的事情，但没有结果。鉴于现在已经诉讼到法院，ＸＸ弟没有必要将目前的住址告诉翟盛岭。ＸＸ弟要求收回房屋，不再要求翟盛岭赡养。翟盛岭则表示其与ＸＸ弟解除收养关系后搬离了系争房屋，但双方仍有来往。1995年，翟盛岭妻子曾在系争房屋做生意，ＸＸ弟夫妇住在二楼。后因��菊弟外孙在外借债，有很多人上门讨债，ＸＸ弟就住到李靖家，但没多久就被赶出来。翟盛岭将ＸＸ弟接到同心路家中居住，但翟盛岭家庭居住面积小，ＸＸ弟才住到佛友家。2008年，因ＸＸ弟在外欠债，故让翟盛岭将二楼房屋出租，租金按照ＸＸ弟的要求分配。2013年，因房客在系争房屋内办理了电信手机等业务造成大量欠费，翟盛岭才起诉要求确认租赁协议无效，现翟盛岭已经撤回起诉。翟盛岭还表示，自（2011）闸民三（民）初字第1327号案件判决后，系争房屋租金就直接由ＸＸ弟收取，对此翟盛岭不会干涉。若租期届满ＸＸ弟不再出租，由翟盛岭收回房屋的话，无论系争房屋是否出租，翟盛岭保证每月给付ＸＸ弟2，000元。若翟盛岭对外出租的租金高于2，000元，翟盛岭承诺将收取的全部租金交给ＸＸ弟。之前，因为翟盛岭经济困难、本人患病，ＸＸ弟代理人又没让ＸＸ弟、翟盛岭见面，所以产生了误会。翟盛岭希望ＸＸ弟提供联系方式，以便翟盛岭前去探望，消除误会，对ＸＸ弟尽到赡养义务。原审法院经审理后认为，赠与可以附义务。赠与附义务的，受赠人应当按照约定履行义务。受赠人不履行赠与合同的义务，赠与人可以撤销赠与。从翟盛岭出具的保证书内容看，本案所涉赠与是附义务的赠与，翟盛岭应履行的义务是系争房屋租金归ＸＸ弟所有、翟盛岭为ＸＸ弟养老送终。2011年，ＸＸ弟曾以2008年始翟盛岭未交付房租给ＸＸ弟以及2010年开始不再照顾ＸＸ弟生活为由诉至法院，要求撤销赠与。法院审理后认为翟盛岭并无明显违反赡养义务、侵害ＸＸ弟合法权益的行为，故依法驳回了ＸＸ弟的诉讼请求。时隔一年，ＸＸ弟再次起诉要求撤销赠与，并认为翟盛岭起诉要求确认ＸＸ弟与刘某签订的租赁协议无效，是为了阻��ＸＸ弟收取房租用以日常生活。对此，法院认为，前次诉讼后，系争房屋租金已直接由ＸＸ弟收取。翟盛岭提起的诉讼请求并不涉及房屋租金，翟盛岭起诉的原因是租客所使用的以翟盛岭名义申请的相关服务产生了欠费，给翟盛岭财产权益造成了损害，这并不代表翟盛岭不履行支付租金的义务。另外，在本案审理中，ＸＸ弟明确表示没必要告知ＸＸ弟目前的住址，这从客观上导致翟盛岭无法对ＸＸ弟进行照顾。据此，ＸＸ弟并无确凿的证据证明翟盛岭存在阻挠ＸＸ弟收租、拒不履行赡养义务的行为，ＸＸ弟主张的事实并不构成法定的撤销情形。其次，虽然系争房屋原产权登记在ＸＸ弟名下，但系争房屋属于ＸＸ弟夫妇二人共有的财产。ＸＸ弟亦表示将房屋赠与翟盛岭时征得了丈夫翟阿富的同意，故系争房屋产权变更至翟盛岭名下是ＸＸ弟夫妇共同的赠与行为。翟阿富生前并未主张撤销赠与，现ＸＸ弟主张撤销二人的共同赠与，由翟盛岭返还房屋，缺乏法律依据。同时，翟盛岭作为ＸＸ弟曾经的养子，应当积极与ＸＸ弟及其亲属沟通，尽力消除彼此的隔阂，取得对方的谅解，切实履行自己的承诺，使ＸＸ弟得以安度晚年。综上，ＸＸ弟要求撤销赠与合同，由翟盛岭协助ＸＸ弟办理将系争房屋权利人变更为ＸＸ弟的过户手续之诉讼请求，法院难以支持。原审法院据此作出判决：驳回ＸＸ弟的诉讼请求。原审判决后，上诉人ＸＸ弟不服，向本院提起上诉称：ＸＸ弟将系争房屋赠与翟盛岭属于附义务赠与，ＸＸ弟是否有权撤销赠与取决于翟盛岭是否履行了应尽义务。通过多名证人可证实，ＸＸ弟平时日常生活均是由外孙女照顾，翟盛岭也在一审审理中承认其没有尽到赡养义务，翟盛岭几年来从未主动联系ＸＸ弟外孙女。因此，其辩称不知道ＸＸ弟实际居住地与事实不符。关于房屋租金部分，之前经过法院协调，确定租金由ＸＸ弟收取，但翟盛岭在判决之后，要求承租人马上搬离系争房屋，并表示今后不再出租。ＸＸ弟无奈之下只得另行与刘某签订了租赁协议，但翟盛岭诉至法院要求确认租赁协议无效。ＸＸ弟为证明翟盛岭实际知道ＸＸ弟的实际住处以及翟盛岭不愿尽赡养义务，提供了原审及（2013）闸民三（民）初字第1373号案庭审笔录及承租人刘某申请宽带业务的申请表及证明。以上种种行为表明，翟盛岭拒不履行赡养义务，故ＸＸ弟有权撤销赠与。请求本院撤销原判，改判支持ＸＸ弟的原审诉请。被上诉人翟盛岭答辩称：ＸＸ弟一直对其避而不见，并非是其不愿履行赡养义务。ＸＸ弟的外孙女即本案代理人李靖一直不愿提供ＸＸ弟具体的居住地址，导致翟盛岭无法与ＸＸ弟相见。原审庭审时，翟盛岭反复询问证人张某某具体地址，张某某不愿告知。房屋目前也是由ＸＸ弟出租，租金由其本人收取，翟盛岭对此无任何意见。请求本院驳回上诉，维持原判。本院经审理查明，原审查明事实属实，本院予以确认。本院认为，ＸＸ弟上诉理由与原审观点相同，对此，原审法院就翟盛岭是否未尽赡养义务及租金问题这两部分已作详细阐述，本院予以认同，故不再赘述。赠与合同中翟盛岭所应承担的赡养义务，不仅要由翟盛岭本人对照料、赡养ＸＸ弟的承诺付诸予行动，一定程度上ＸＸ弟也应予配合。然ＸＸ弟自2008年7月起，在外多处居住，且与翟盛岭产生隔阂，庭审中亦明确不愿相见，故即使翟盛岭在此期间未及时、充分地尽其赡养义务有其客观原因，但ＸＸ弟所提交的证据无法充分证明翟盛岭拒绝对其照料赡养；而关于租金部分，经过前次诉讼后，���争房屋的租金均是由ＸＸ弟收取，并未违反约定之义务。综上，本院经审理后认为，ＸＸ弟的上诉请求依据不足，本院难以支持。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一）项之规定，判决如下：驳回上诉，维持原判。二审案件受理费人民币800元，由上诉人ＸＸ弟负担。本判决为终审判决。审 判 长 丁康威代理审判员 俞 璐代理审判员 徐 江二〇一五年一月十二日书 记 员 薛凤来附：相关法律条文附：相关的法律条文《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二审人民法院对上诉案件，经过审理，按照下列情形，分别处理：（一）原判决、裁定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的，以判决、裁定方式驳回上诉，维持原判决、裁定；…… 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