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闽刑终字第5号
裁判日期: 2014-05-08
公开日期: 2014-07-22
案件名称
张涛故意杀人、抢劫二审刑事判决书
法院
福建省高级人民法院
所属地区
福建省
案件类型
刑事案件
审理程序
二审
当事人
张涛
案由
法律依据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1997年）》：第二百三十二条，第二百六十三条，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四十八条第一款，第五十条第一款，第五十条，第五十六条第一款，第五十七条第一款，第六十四条，第六十九条第一款，第六十九条第一款；《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2012年）》：第二百二十五条第一款
全文
福建省高级人民法院刑 事 判 决 书（2014）闽刑终字第5号原公诉机关福建省福州市人民检察院。上诉人（原审被告人）张涛，男，1978年4月5日出生于辽宁省开原市，满族，初中文化，无业，住辽宁省开原市。因涉嫌犯故意杀人罪于2001年5月24日被批准逮捕，2013年4月18日被逮捕。现羁押于福州市第一看守所。辩护人车勇，辽宁三择律师事务所律师。辩护人马建煜，福建元一律师事务所律师。福建省福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审理福州市人民检察院指控被告人张涛犯故意杀人罪、抢劫罪，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林某乙、叶某某、吴某某提起附带民事诉讼一案，于2013年11月12日作出（2013）榕刑初字第110号刑事附带民事判决。被告人张涛不服，提出上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于2014年3月27日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刑事部分，福建省人民检察院检察员林君波、代理检察员詹树炎出庭履行职务，上诉人张涛及其辩护人车勇、马建煜到庭参加诉讼。在本院审理期间，上诉人张涛申请撤回附带民事部分上诉，本院经审查，裁定准许上诉人张涛撤回附带民事部分上诉。本案现已审理终结。原判认定：一、故意杀人2000年8月26日晚，于峰（已判刑）、郑国英、陈明（均另案处理）与被害人林某甲发生口角后，欲行报复未果，后于峰指使被告人张涛和陈明等人伺机报复。9月1日凌晨，陈明找到林某甲后通知张涛，张涛纠集了宋特、钱惠林，并在陈明的指认下，从福州市南公园迪吧门口将林某甲强行带至晋安区鼓山盘山路5.5公里处，由宋特、钱惠林持来复枪向林某甲连开数枪，致林某甲死亡。9月2日，于峰交给张涛1万元人民币，让张涛及宋特、钱惠林逃避公安机关抓捕。经法医鉴定：林某甲系右大腿前遭受霰弹枪射击，致右股动脉、股静脉破裂，终因大失血而死亡。1999年9月间，被告人张涛和谢柳辉（已判刑）等人在福州市成龙夜总会殴打被害人孙某某的朋友郭某某，因害怕被孙某某报复，张涛经请示于峰同意后，决定先动手枪击孙某某。9月11日，钱惠林按照张涛的安排，到福清市向于峰取来二支来复枪及一支自制手枪。次日凌晨1时许，张涛和谢柳辉各持一把来复枪、钱惠林持手枪在成龙大酒店门口，趁孙某某准备上出租车之机，向孙某某连开数枪后逃离现场。孙某某和出租车司机吴某某都被来复枪击伤。经法医鉴定：孙某某的伤情为重伤，伤残等级为九级，吴某某的伤情为轻伤。二、抢劫2000年1月30日上午，被告人张涛和谢柳辉进入福州市成龙大酒店4楼客房，分别持手枪和来复枪威胁被害人张某某，抢走张某某美金5000元、人民币22600元和价值2400元人民币的手表一块以及手机一部。事后，张涛在于峰要求下将手表和手机归还张某某。原判认定上述故意杀人、抢劫犯罪事实的证据有被害人陈述、证人证言、现场勘查笔录、提取笔录、扣押物品清单、辨认笔录、尸体检验鉴定意见、伤情检验鉴定意见、枪弹检验鉴定意见、同案犯供述和被告人张涛的供述等。原判认为，被告人张涛的行为已构成故意杀人罪和抢劫罪，应予数罪并罚。张涛实施的第二起故意杀人犯罪系未遂。张涛的犯罪行为给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造成的经济损失应予赔偿。据此，依法作出判决：（一）被告人张涛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犯抢劫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三年，剥夺政治权利二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五万元，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罚金人民币五万元。（二）继续追缴被告人张涛的违法所得人民币22600元、美金5000元，返还被害人张某某。（三）被告人张涛应当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林某乙、叶某某人民币121336.87元，并对赔偿总额人民币606684.37元承担连带赔偿责任；被告人张涛应当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吴某某人民币1万元，并对赔偿总额人民币3万元承担连带赔偿责任。（四）驳回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林某乙、叶某某的其他诉讼请求。上诉人张涛上诉理由：原判认定其直接指挥宋特、钱惠林杀害林某甲属事实不清，证据不足，其系受纠集参与，不应承担致死林某甲的主要责任；其主观上只有伤害林某甲和孙某某的故意，原判认定其行为构成故意杀人罪不当，原判量刑过重，请求从轻改判。辩护人辩护意见：上诉人张涛在林某甲和孙某某被害案中主观上均没有杀人故意，客观上也没有实施杀害林某甲的行为和仅对孙某某腿部开枪，张涛的行为不构成故意杀人罪；在林某甲被害案中，张涛没有开枪，对林某甲的死亡后果不应承担主要责任，且张涛的亲属积极赔偿林某甲亲属的经济损失并得到谅解，请求对张涛从轻处罚。福建省人民检察院出庭检察员意见：原判认定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定性准确，审判程序合法。上诉人张涛的上诉理由及辩护人的辩护意见均不能成立。建议二审综合考虑案件的事实、证据及张涛的罪责，依法作出判决。经审理查明：一、故意杀人（一）2000年8月26日晚，同案犯于峰（已判刑）和同案人郑国英、陈明（均另案处理）与被害人林某甲（男，殁年36岁）发生口角后欲行报复，于次日凌晨纠集了上诉人张涛和同案犯宋特、钱惠林（均已判刑）以及同案人林禹（另案处理）等人持来复枪、手枪至福州市金泉弄路口欲伺机向林某甲行凶，后被人劝止，随后于峰继续指使张涛和陈明等人伺机报复林某甲。同年9月1日凌晨，陈明找到林某甲后通知张涛，张涛随即纠集了宋特、钱惠林，按照陈明的指认，三人在福州市南公园迪吧门口将林某甲强行挟持上出租车，由张涛指挥开往福州市郊鼓山。在鼓山盘山路5.5公里处，宋特、钱惠林持来复枪向林某甲连开数枪，为防止林某甲报警，行凶后三人拿走林某甲的手机乘出租车逃离现场。当日上午7时许，林某甲在案发现场被人发现时已死亡。次日，于峰交给张涛现金1万元（人民币，下同），让张涛及宋特、钱惠林三人潜逃。经法医鉴定，林某甲系右大腿前遭受霰弹枪射击，致右股动脉、股静脉破裂，大失血而死亡。认定上述事实的证据有：1、证人曾某某证言，证实2000年8月26日晚，于峰和林某甲在福州市金字塔迪吧因互相瞧不起对方而发生激烈争执，双方都扬言要干掉对方。次日凌晨3、4时许，他看到于峰、郑国英和林禹站在林某甲暂住地附近福州市金泉路口，一会儿又来了三名身藏长枪的男青年，后于峰等人又走了。2、证人李某某证言，证实2000年8月26日晚林某甲与于峰在福州市金字塔迪吧发生争执，郑国英帮助于峰，还听曾某某说次日凌晨2时许，郑国英、于峰叫人持枪站在林某甲住处楼下，后被人劝离。9月1日凌晨2时许，林某甲告诉他与陈明等人在福州市南公园迪吧玩，到3时许他就联系不上林某甲。3、证人索某某证言，证实2000年8月26日晚11时许，张涛和宋特到他和林某某的住处福州市成龙大酒店809房取走两支来复枪。4、证人郑国英证言，证实2000年8月26日晚于峰与林某甲发生争吵，他训斥林某甲，后陈某某打电话进行调和。5、现场勘查笔录和照片，证实林某甲被害现场情况，侦查机关在现场提取到三枚霰弹猎枪弹壳。6、福建省公安厅刑事技术中心枪弹检验鉴定意见，证实在林某甲被害现场提取到的三枚霰弹猎枪弹壳系同一支霰弹猎枪所发射。7、法医学检验鉴定意见，证实死者林某甲双腿共有三处枪创，死因系右大腿根部创致右股动脉、股静脉破裂，大失血休克死亡。8、手机通话记录，证实2000年8月27日凌晨2时许于峰与林某甲两次手机通话以及同年9月1日陈明与钱惠林等人多次手机通话的情况。9、福建省高级人民法院（2004）闽刑终字第380号刑事判决书，认定张涛受于峰指使，纠集宋特、钱惠林共同枪杀林某甲的事实。10、同案人陈明供述，2000年8月26日晚于峰和林某甲在电话里吵架，郑国英亦对林某甲发火，随后于峰叫张涛带钱惠林、宋特和他及郑国英一起找林某甲未果。两天后他与在青岛的于峰联系，于峰叫他找到林某甲后直接通知张涛，并说张涛知道做什么。同年8月31日晚，他在福州市南公园迪吧遇见林某甲，即通知张涛等人前来，在他指认下，张涛、钱惠林和宋特分别持枪将林某甲押上出租车带走。后听张涛说他们几个人将林某甲带到福州市郊鼓山并枪杀了林某甲。11、同案犯钱惠林供述，2000年8月27日凌晨他和宋特接到张涛电话说于峰有事后，即赶到福州市成龙大酒店与张涛会合，并携带张涛给的两把来复枪前往福州市金泉路。到金泉路口后于峰告诉他们准备搞掉一个人，还看到郑国英从一辆白色轿车内递给于峰一支手枪，但后来没有找到要搞掉的人。次日在福州市海山宾馆，张涛告诉他们于峰去外地，陈明在找他们昨晚要搞掉的那个人，找到后让他们几个把那个人的腿打断。张涛是于峰的打手，是他们这伙人的头目。9月1日，张涛纠集他和宋特，并交给他一把来复枪，告诉他们陈明已将人找到。陈明在驾车带他们赶往福州市南公园迪吧的途中，交给宋特一把来复枪，交给张涛一把仿制手枪。到南公园迪吧门口后，经陈明指认，他和张涛、宋特将被害人押上出租车，由张涛指挥开到福州市郊鼓山。到鼓山半山腰处，宋特将被害人拉下车并朝被害人开了两枪以上，在宋特开枪后他按照张涛的指示也上前朝被害人开了一枪，但没打成，子弹被他捡回。他开枪后张涛上前拉住他说：“赶快走，别找了，下面有车上来。”随后三人就逃离了现场，离开前还拿走了被害人的手机。事后宋特告诉他开了3枪把人打死，张涛还给他和宋特每人一千元钱，并说是于峰给的让他们到外地躲避的费用。12、同案犯宋特供述，2000年8月27日凌晨，于峰打钱惠林的手机叫他和钱惠林找张涛带上枪到福州市金泉路做事，三人到了金泉路后，于峰告诉他们准备搞掉一个人，还看到郑国英从一辆白色轿车内递给于峰一支手枪。次日在福州市海山宾馆，张涛告诉他们于峰要去外地，已安排陈明继续寻找他们昨晚要搞掉的那个人，还说一定要把那个人的腿搞掉。9月1日，张涛纠集他和钱惠林并说陈明已经找到那个人，随后陈明开车过来接他们，途中交给他们两把来复枪和一把自制手枪。到福州市南公园迪吧门口后经陈明指认，他和张涛、钱惠林将被害人押上出租车，由张涛指挥开到福州市郊鼓山。到鼓山半山腰处，他持来复枪在距被害人不足2米处朝被害人左腿正面、右腿后面共开了三枪，接着钱惠林在距被害人5、6米处也朝被害人开了两枪，后三人在离开现场时，为防止被害人报警，还拿走了被害人的手机。第三天张涛从于峰处拿到1万元钱，给他和钱惠林每人一千元用于潜逃。13、同案犯于峰供述，2000年8月26日晚他和陈明、郑国英因他的事与林某甲发生争执，次日凌晨，他和郑国英、陈明到福州市金泉路找林某甲算账，他还打电话叫张涛、宋特、钱惠林等人前来帮忙。在金泉路口，他看见张涛等人带来两把来复枪，郑国英还从车内递给他一把手枪，因当时陈某某打来电话为林某甲求情，他们几个人就离开了。后他在去青岛前交代陈明以后碰见林某甲要教训一顿。9月1日中午，他在青岛接到陈明电话，陈明告诉他前一日晚上在福州市南公园迪吧遇见林某甲后叫张涛、宋特、钱惠林将林某甲绑走，现不知林某甲的死活。当晚他到上海时郑国英告诉他陈某某打电话说林某甲已被人打死。9月2日他回到福州后听张涛说是宋特开枪打死了林某甲，他和陈明交给张涛1万元钱，让张涛等人逃离福州。14、上诉人张涛供述，2000年的一天，陈明叫他通知宋特和钱惠林去教训一名男子，并告诉他那名男子和于峰有过冲突，现在福州市南公园迪吧玩。随后陈明开车到福州市成龙大酒店接上他们三人，在车上陈明拿出两支五连发的来复枪交给宋特和钱惠林，他没有持械。到南公园迪吧门口后，经陈明指认，他和宋特、钱惠林把那名男子押上出租车，钱惠林说开往鼓山，途中钱惠林还接到于峰的电话。在福州市郊鼓山盘山公路边钱惠林让出租车停下，叫他把出租车的钥匙拔下，他去拔车钥匙时听到几声枪响，后来就发现那名男子一动不动了，但他不清楚谁先开的枪，开了几枪。后钱惠林看见山下有车上来，便叫他和宋特一起乘坐那辆出租车离开。一、两天后他去福清市找于峰，于峰给了他1万元钱作为跑路费，他给了钱惠林、宋特一人几千元，后三人就分开了。辨认笔录证实，张涛经辨认照片，确认了钱惠林、宋特、于峰和陈明，并指认了作案地点原福州市南公园迪吧和福州市鼓山风景区盘山路路口。（二）1999年9月间，上诉人张涛和同案犯谢柳辉（已判刑）等人在福州市成龙夜总会殴打被害人孙某某的朋友郭某某后，因害怕孙某某报复，张涛经请示于峰同意，决定先动手枪击孙某某。同年9月11日，同案犯钱惠林按张涛的安排，到福清市向于峰取来两支来复枪和一支自制手枪。次日凌晨1时许，在福州市成龙大酒店门口，张涛和谢柳辉各持一把来复枪、钱惠林持手枪，趁孙某某上出租车时，向孙某某连开数枪后乘车逃离现场。孙某某和出租车司机吴某某都被来复枪击伤，经法医鉴定，孙某某的伤情为重伤，九级伤残，吴某某的伤情为轻伤。认定上述事实的证据有：1、被害人孙某某陈述，证实1999年9月11日晚他在福州市成龙大酒店看见朋友郭某某脸上有伤，得知是被张涛等人打的，就打电话要张涛赔偿医药费等费用。后他在成龙大酒店门口上出租车时有三名男青年向他开枪，其中一名瘦高个男子持来复枪先击中他的右大腿，另一名中等个头的男子开枪击中他的右下腹部，接着那名瘦高个男子又开枪击中他的右腋下部，最后不知是谁又击中他的右腰部，他共被击中四枪。同时另外一名个子较矮的枪手在追击坐在出租车后排的他的朋友杜某某。2、被害人吴某某陈述，证实1999年9月12日凌晨，有两名乘客在福州市成龙大酒店门口刚坐上他开的出租车时，另外有两名男青年即持枪朝车内开枪，其中一名乘客在他的出租车上被来复枪击中，他的右手掌、右大腿外侧也被枪击中。3、证人冯某某证言，证实1999年9月的一天凌晨，他和孙某某在福州市成龙大酒店门口刚坐上出租车，张涛和谢柳辉就各持来复枪向孙某某开枪，张涛先向孙某某的大腿开了一枪，后二人又朝孙某某开了三枪，同时另一男子持枪去追赶他的朋友杜某某。4、证人郭某某证言，证实1999年9月他被张涛等人殴打，9月11日晚他的朋友孙某某得知此事后，打电话质问对方并要求对方赔偿医药费，次日凌晨孙某某就被枪击。后他赶到福建省省立医院时，看到孙某某右大腿、右腹部、右腰部、右肋部都被来复枪打伤，一共被打了四枪，孙某某告诉他是三名男青年持三支枪将其打伤。5、证人姚某某证言，证实1999年9月的一天晚上10时许，福州市成龙夜总会老板郭某某被三四人围殴。6、证人刘某某证言，证实案发当时，他在福州市成龙大酒店大厅值班，看到一辆小轿车停在成龙大酒店门口，有二三名男青年跑到车旁，掏出来复枪和短枪朝车内的男子开了二三枪后，乘坐出租车离开现场。7、福州市人民检察院法医临床学检验鉴定意见和福建省公安厅法医学检验鉴定意见，证实被害人孙某某被霰弹枪击伤胸、腹部及右侧大腿，损伤程度为重伤，九级伤残，被害人吴某某为轻伤。8、现场照片，证实案发现场情况。9、同案犯谢柳辉供述，1999年9月份他和张涛等人殴打孙某某的朋友后怕被孙某某报复，张涛经请示于峰同意后到于峰处取了枪，后在福州市成龙大酒店门口，他和张涛各持一把来复枪、钱惠林持一把小口径手枪朝上车的孙某某开枪。他持来复枪朝孙某某的腿部开了两枪，张涛持来复枪朝孙某某开了三枪，当时孙某某至少中了两枪，后三人逃离现场。辨认笔录证实，谢柳辉经辨认照片，确认了张涛、钱惠林、于峰和被害人孙某某。10、同案犯钱惠林供述，1999年9月份的一天，张涛告诉他和谢柳辉、宋特等人殴打了福州市成龙夜总会的经理，因担心该经理的朋友孙某某报复，张涛叫他到福清市和于峰联系后拿来两支来复枪。当晚在成龙大酒店门口，孙某某坐在出租车上，张涛持来复枪朝孙某某的大腿开了两枪，谢柳辉也持来复枪朝孙某某的大腿开了一枪，他持张涛提供的小口径手枪，但没有开枪。11、同案犯于峰供述，大约在1999年年底的时候，钱惠林到福清市找他借枪，他因手上没有枪，后叫钱惠林向别人借。12、同案犯宋特供述，1999年夏季的一天晚上，他和张涛、谢柳辉等人在福州市成龙夜总会围殴了孙某某的朋友即夜总会的经理，后张涛怕被孙某某报复，告诉他已请示于峰，准备将孙某某的腿打掉，于峰同意并让钱惠林到福清市去拿了两支枪。案发当晚，他在成龙大酒店楼上阳台看到张涛、谢柳辉各持一把来复枪、钱惠林持小口径手枪冲向在酒店门口准备上出租车的孙某某，张涛在距离孙某某有五六米远的地方朝孙某某的大腿开了一枪，后他在下楼时又听到了几声枪响。事后听钱惠林说其没有开枪，是张涛和谢柳辉开的枪。13、上诉人张涛供述，1999年的一天，他同谢柳辉、宋特、钱惠林等人把福州市成龙大酒店夜总会的经理打了，因担心该经理的朋友孙某某报复，遂准备对孙某某先行下手。他请示于峰后，叫钱惠林去福清市找于峰拿枪。几天后，他和谢柳辉各持一把来复枪、钱惠林持一把手枪在成龙大酒店附属楼集中，当看见孙某某走出夜总会准备上出租车时，他朝孙某某的腿上开了几枪，谢柳辉也朝孙某某开了几枪。辨认笔录证实，张涛经辨认照片，确认了同案犯谢柳辉、钱惠林，并指认了案发地点原福州市成龙大酒店。二、抢劫2000年1月30日上午，上诉人张涛和同案犯谢柳辉分别持手枪和来复枪，进入被害人张某某所住的福州市成龙大酒店4楼客房，持枪威胁，抢走张某某美金5000元、人民币22600元、帝舵牌手表1块、摩托罗拉V998型手机1部。事后，张涛应于峰要求将手表和手机归还了张某某。经鉴定，张某某被抢的帝舵手表价值2400元。认定上述事实的证据有：1、被害人张某某陈述，证实2000年春节前的一天早晨7时许，张涛和谢柳辉来到他在福州市成龙大酒店的客房，持枪威胁后，抢走他现金人民币3000元、美金5000元、帝舵牌手表1块、摩托罗拉V998型手机1部和建设银行卡1张，后银行卡账户内的9000多元存款亦被张涛等人取走。接着他又被逼向朋友黄某某借了1万元现金交给张涛等人，事后他拿回了被抢的手机和手表。辨认笔录证实，张某某经辨认照片，确认了谢柳辉。2、证人黄某某证言，证实2000年初的一天上午，张某某向他借了1万元现金。3、证人钱惠林证言，证实张涛告诉他于1999年底同谢柳辉在福州市成龙大酒店张某某所住的客房内，持枪威胁抢走张某某人民币、美金、手机和手表等。4、证人于峰证言，证实福州市成龙大酒店大堂经理告诉他张涛抢劫张某某的事，要他叫张涛把钱还给张某某，他随后打电话劝张涛把钱还给张某某，张涛当时表示同意，后来有没有还他不知道。5、证人宋特证言，证实张涛、谢柳辉事后告诉他，2000年春节前二人持枪抢劫了张某某，抢得现金两三万元、美金5000元、手表1块、摩托罗拉V998手机1部，后应于峰要求，张涛把手机和手表还给张某某。6、现场照片，证实案发现场情况。7、银行账户交易明细和取款凭条，证实张某某的建设银行账户于2000年1月30日取款9600元。8、笔迹鉴定意见，证实张某某的银行账户于2000年1月30日取款9600元的取款凭证上储户“张某某”的签名是谢柳辉所写。9、价格鉴定意见，证实张某某被抢的帝舵牌手表价值2400元。10、同案犯谢柳辉供述，2000年春节前他和张涛到张某某在福州市成龙大酒店的客房内，持枪威胁抢走张某某的现金及银行存款人民币2万多元、美金5000元、摩托罗拉V998手机1部和手表1块。后张涛应于峰要求，把手机和手表还给了张某某。辨认笔录证实，谢柳辉经辨认照片，确认了张涛和张某某。11、上诉人张涛供述，1999年的一天早上，他和谢柳辉去福州市成龙大酒店找张某某借钱，谢柳辉打开张某某的密码箱，拿走了里面的几千美金，还拿走张某某的银行卡去银行取钱，谢柳辉取了多少钱他已不记得。辨认笔录证实，张涛经辨认照片，确认了谢柳辉和张某某。另，本案二审期间，上诉人张涛的亲属与被害人林某甲的亲属自行协商后庭外达成和解协议，张涛亲属自愿赔偿林某甲亲属经济损失40万元，取得了林某甲亲属的谅解。上述认定上诉人张涛故意杀人、抢劫犯罪事实的证据均经一、二审庭审举证、质证，证据来源合法，证据间能够相互印证，且经查证属实，可以作为定案依据，本院予以确认。关于上诉人张涛提出原判认定其直接指挥宋特、钱惠林杀害林某甲属事实不清，证据不足的上诉理由。经查，同案人陈明供述，作案前于峰打电话告诉他找到林某甲后直接通知张涛，张涛知道做什么；同案犯钱惠林供述，张涛是于峰手下打手的头目，枪杀林某甲前，张涛告诉他和宋特，于峰去外地，陈明在找林某甲，找到后让他们几个人把对方的腿打断，作案当日，系张涛纠集他和宋特，在林某甲被挟持上出租车后，是张涛指挥将车开到鼓山，在宋特开枪后，他按照张涛的指示也上前开了一枪，事后是张涛向于峰拿了一万元作为他们的潜逃费用；同案犯宋特亦供述作案当日系张涛纠集他和钱惠林，是张涛指挥出租车开往鼓山，事后张涛从于峰处拿了一万元作为他们的潜逃费用；同案犯于峰也供述事后系张涛告诉他林某甲被枪杀的具体情况，以及他和陈明交给张涛一万元让张涛等人逃离福州。综上证据，可以认定张涛系受于峰指使，纠集并指挥钱惠林、宋特枪杀林某甲。上诉理由不能成立，不予采纳。关于上诉人张涛及其辩护人提出原判定性故意杀人罪不当，应认定为故意伤害罪的上诉理由和辩护意见。经查，张涛伙同同案犯为报复，于凌晨将被害人林某甲挟持到远离市区的偏僻盘山路后，持来复枪对林某甲连开数枪，在逃离现场时又拿走林某甲的手机使其无法求救，足以说明张涛等人对林某甲的死亡后果持放任态度；在枪击被害人孙某某一案中，张涛伙同同案犯持致命凶器来复枪朝孙某某胸腹部连续射击，杀人的主观意图明显，原判认定张涛的行为构成故意杀人罪，定罪准确。上诉理由和辩护意见均不能成立，不予采纳。关于上诉人张涛及其辩护人提出在林某甲被害案中，张涛没有开枪，对林某甲的死亡后果不应承担主要责任的上诉理由和辩护意见。经查，张涛受同案犯于峰指使，纠集同案犯宋特、钱惠林共同杀害林某甲，在林某甲被害案中起组织、指挥作用，其虽未直接开枪，但应对林某甲的死亡后果承担相应罪责。上诉理由和辩护意见不能成立，不予采纳。本院认为，上诉人张涛伙同他人两次持枪非法剥夺他人生命，致一人死亡、一人重伤、一人轻伤，其行为已构成故意杀人罪；张涛还以非法占有为目的，结伙持枪劫取他人财物，数额巨大，其行为还构成抢劫罪。张涛一人犯数罪，依法应予以数罪并罚。张涛在故意杀人和抢劫共同犯罪中行为积极，作用重要，实施的三起犯罪均系持枪犯罪，人身危险性和社会危害性大，罪行极其严重，应依法惩处。鉴于二审期间张涛的亲属积极赔偿被害人林某甲亲属经济损失并取得谅解等情况，对张涛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可不立即执行，但应限制减刑。原判认定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定罪准确，审判程序合法。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第二百六十三条、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四十八条、第五十条第二款、第五十六条第一款、第五十七条第一款、第六十四条、第六十九条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二百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二）项的规定，判决如下：一、维持福州市中级人民法院（2013）榕刑初字第110号刑事附带民事判决第一项中对被告人张涛的定罪及犯抢劫罪的量刑部分判决和第二项判决。二、撤销福州市中级人民法院（2013）榕刑初字第110号刑事附带民事判决第一项中对被告人张涛犯故意杀人罪的量刑部分。三、上诉人张涛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犯抢劫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三年，剥夺政治权利二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五万元，决定执行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罚金人民币五万元。四、对上诉人张涛限制减刑。本判决为终审判决。审 判 长 臧建山代理审判员 林学侃代理审判员 薛世光二〇一四年五月八日书 记 员 田丽飞 关注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