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宿中民一终字第00214号

裁判日期: 2013-11-27

公开日期: 2016-01-04

案件名称

上诉人宿州市埇桥区栏杆镇畜牧兽医水产站返还原物纠纷二审民事判决书

法院

安徽省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

所属地区

安徽省宿州市

案件类型

民事案件

审理程序

二审

当事人

宿州市埇桥区栏杆镇畜牧兽医水产站,郭志涛

案由

返还原物纠纷

法律依据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百七十五条

全文

安徽省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民事判决书（2013）宿中民一终字第00214号上诉人（一审原告）：宿州市埇桥区栏杆镇畜牧兽医水产站，住所地安徽省宿州市埇桥区栏杆镇。法定代表人：任百新，该站站长。委托代理人：曹吉洋，上海创兆律师事务所律师。上诉人（一审被告）：郭志涛，男，1963年5月1日出生，汉族，居民，住安徽省宿州市埇桥区栏杆镇栏西路4小区*号，公民身份号码3422011963********。委托代理人：武发支，安徽黄淮律师事务所律师。上诉人宿州市埇桥区栏杆镇畜牧兽医水产站（以下简称栏杆镇畜牧兽医水产站）、郭志涛因返还原物纠纷一案，均不服安徽省宿州市埇桥区人民法院2013年3月18日作出的（2011）宿埇民一初字第3432-1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于2013年5月9日受理后，依法由审判员丁伟担任审判长，与代理审判员杨俊举、许劲松组成合议庭，于2013年6月4日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上诉人栏杆镇畜牧兽医水产站的委托代理人曹吉洋，上诉人郭志涛及其委托代理人武发支到庭参加诉讼。现已审理终结。栏杆镇畜牧兽医水产站一审起诉称：1990年12月14日原宿县土地矿产资源管理委员会为其颁发了宿国用（90）字第6657号《国有土地使用证》，确认其在栏杆街3960㎡办公用地的土地使用权。2002年11月26日，埇桥区人民政府下发《埇桥区加强和完善动物疫病防治服务体系建设实施方案》，成立乡镇动物疫病防治服务站，办公地点设在原畜牧兽医站，服务站人员由动物防疫员和动物诊疗员组成，独立核算，自负盈亏，人员工资、福利待遇与工作成绩挂钩，按劳取酬。2004年1月1日，宿州市埇桥区栏杆镇动物疫病防治服务站（以下简称栏杆镇动物疫病防治服务站）与郭志涛签订土地使用权转让协议，侵占栏杆镇畜牧兽医水产站享有土地使用权的国有土地584.32㎡。经多次与郭志涛协商，其拒不退出侵占的土地。请求确认：栏杆镇动物疫病防治服务站与郭志涛签订的转让土地使用权协议无效，郭志涛返还侵占栏杆镇畜牧兽医水产站国有土地584.32㎡。郭志涛一审答辩称：栏杆镇畜牧兽医水产站主体不适格；郭志涛是与栏杆镇动物疫病防治服务站签订的关于栏杆动物防治站土地使用权占用与转让协议，栏杆镇畜牧兽医水产站与栏杆镇动物疫病防治服务站是不同主体，该协议合法有效，应驳回栏杆镇畜牧兽医水产站的诉讼请求。一审法院查明：栏杆镇畜牧兽医水产站原单位名称为宿州市栏杆镇畜牧兽医站，后变更为现名称。1990年该站取得宿国用（90）字第6657号《国有土地使用证》，土地使用面积为3960㎡，经原宿州市人民政府审批补办登记，该土地性质为国有划拨土地。2001年根据埇桥区政府文件，原畜牧水产站抽调人员与其他单位成立农村经济技术工作站。2002年经宿州市埇桥区人民政府批准成立栏杆镇动物疫病防治服务站，该站办公地点设在原畜牧兽医站，人员由动物防疫员和动物诊疗员组成，独立核算，自负盈亏，人员工资、福利待遇与工作成绩挂钩，按劳取酬，多劳多得，王继玲任该站站长。王继玲在任站长期间，因资金困难，该站与郭志涛签订关于栏杆动物防治站土地使用权占用与转让协议一份，约定将宿国用（90）字第6657号《国有土地使用证》上确权为栏杆镇兽医站使用的国有土地中的584.2㎡，作价80000元，有偿转让给郭志涛使用，协议由王继玲、张道元等六人及郭志涛签字。现争议的土地上有郭志涛所建门面房五间，门面房后建住房两间。2009年12月11日，栏杆镇畜牧兽医水产站以郭志涛侵权为由向一审法院提起诉讼，于2010年2月1日撤回起诉后，于2011年8月20日再次起诉。一审法院另查明：郭志涛与栏杆镇动物疫病防治服务站签订栏杆动物防治站土地使用权占用与转让协议时未经县级人民政府审批，也未缴纳土地使用权出让金和相关规费，一审法院审理结束时未办理土地使用权转移变更登记。一审法院认为：本案的争议焦点为：一、栏杆镇动物疫病防治服务站是否有权转让涉案争议土地；二、栏杆动物防治站土地使用权占用与转让协议是否违反法律的强制性规定。首先，根据行政法规和司法解释的规定，国有划拨土地在转让时应当经县级以上人民政府批准，并缴纳土地使用权出让金和相关规费，如不缴纳土地使用权出让金和相关规费，即损害国家利益。本案中，涉案协议未报经宿州市埇桥区人民政府批准，也未缴纳土地使用权出让金和相关规费，违反了法律的强制性规定。其次，根据宿州市埇桥区人民政府（2006）163号文件规定，栏杆镇动物疫病防治服务站仅是办公地点设在原畜牧兽医站，该站独立核算，自负盈亏，人员工资、福利待遇与工作成绩挂钩，按劳取酬，多劳多得。其与栏杆镇畜牧兽医水产站既无纵向上的行政隶属关系，亦无横向的吸收、合并关系，并非涉案土地的法定使用权人，栏杆镇动物疫病防治服务站与郭志涛签订的土地使用权占用与转让协议应依法确认为无效。但郭志涛向栏杆镇动物疫病防治服务站支付的土地转让款80000元及郭志涛在争议土地上所建的门面房及门面房后房屋两间，因栏杆镇畜牧兽医水产站未作评估，郭志涛也未提出反诉，双方可另行处理。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城镇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和转让暂行条例》第四十四条、第四十五条和《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涉及国有土地使用权合同纠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十一条、《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五十二条第一款（五）项之规定，判决：一、郭志涛与栏杆镇动物疫病防治服务站签订的土地使用权占用与转让协议无效；二、驳回栏杆镇畜牧兽医水产站的其他诉讼请求。案件受理费550元，由栏杆镇畜牧兽医水产站与郭志涛各负担275元。栏杆镇畜牧兽医水产站与郭志涛均不服一审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栏杆镇畜牧兽医水产站上诉称：1、一审法院判决郭志涛与栏杆镇动物疫病防治服务站签订的土地使用权占用与转让协议无效正确，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五十八条，合同无效或被撤销后，因该合同取得的财产，应当予以返还，一审法院应判决郭志涛将其侵占的土地返还给栏杆镇畜牧兽医水产站，而一审法院以郭志涛支付给栏杆镇动物疫病防治服务站的土地转让款80000元及其在涉案争议土地上建造的房屋未提出反诉，栏杆镇畜牧兽医水产站对此未做评估为由未判决返还错误。2、郭志涛所建门面房使用多年，其与无权处分人签订协议，将土地转让款支付给无权处分人，郭志涛存在过错，栏杆镇畜牧兽医水产站无法定补偿义务。郭志涛所建门面房后的两间住房系其在一审起诉后所建，一审法院电话通知郭志涛停止其违法行为，郭志涛拒不按一审法院要求停止建房，该两间住房无需补偿，该损失应由其自行承担。一审法院认为栏杆镇畜牧兽医水产站应当给予补偿无法律依据。综上，请求撤销一审判决第二项，改判由郭志涛返还其侵占的土地。郭志涛辩称：宿国用（90）字第6657号《国有土地使用证》载明面积大于实际面积，且没有图标，该土地使用证没有法律效力；部分房屋系一审终结后建造，并非诉讼过程中建造。其他答辩意见同郭志涛的上诉意见。郭志涛上诉称：一审认定事实错误。1、宿县栏杆区兽医站于1973年设立，1990年12月原宿县矿产资源管理委员会为栏杆区畜牧兽医站颁发了土地使用权证。1994年7月18日，根据宿县畜牧局宿牧水字（1994）第27号文件，设立乡镇畜牧水产站，1998年任百新任站长。2001年3月6日根据埇桥区发（2001）4号文件，组建农村经济技术工作站，在畜牧水产站等五单位的基础上，组建乡镇农村经济技术工作站。1994年至1998年间，栏杆区畜牧兽医站与畜牧水产站是两个独立的主体，期间宿州市物价局为宿州市栏杆镇畜牧兽医站颁发收费许可证，宿县地区行署为其颁发经营许可证。2002年11月26日设立栏杆镇动物疫病防治服务站，时任站长为王继玲，副站长为任百新，2002年以后，畜牧兽医站和畜牧水产站均被撤销。2008年1月22日埇桥区编办发文，宿州市埇桥区畜牧水产局更名为宿州市埇桥区畜牧兽医水产局，各乡镇设立畜牧水产站，2008年栏杆镇动物疫病防治服务站被撤销，被新设立的栏杆镇畜牧兽医水产站替代，人、财、物全部由栏杆镇畜牧兽医水产站接管。故现栏杆镇畜牧兽医水产站由栏杆镇动物疫病防治服务站演变而来，一审认定二者为独立主体错误。2、郭志涛新建门面房5间和10间住房，不是2间住房。3、宿州市埇桥区畜牧兽医水产站是派出机构，其权利义务应由设立派出机构的行政机关承担。4、郭志涛与栏杆镇动物疫病防治服务站签订的合同为有效合同，土地审批表载明涉案土地性质为集体，土地来源为征用。根据相关法律规定，征用并不改变土地所有权的性质，故涉案土地权属性质为集体所有，一审认定为国有土地错误，适用的行政法规亦不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所指的强制性法规。综上，郭志涛与栏杆镇动物疫病防治服务站签订的协议不存在无效情形，请求撤销原判，驳回栏杆镇畜牧兽医水产站的诉讼请求。栏杆镇畜牧兽医水产站辩称：1、栏杆镇动物疫病防治服务站并非栏杆镇畜牧兽医水产站之前的单位名称。根据文件规定，栏杆镇动物疫病防治服务站经有关机构批准设立，是与栏杆镇畜牧兽医水产站行使不同职能的机构，栏杆镇动物疫病防治服务站仅办公地点设在杆镇畜牧兽医水产站内，两单位之间人、财、物均无任何关系。2、郭志涛在诉讼期间强行建造10间住房，后果应由其自行承担。3、栏杆镇畜牧兽医水产站是依法办理单位登记的差额拨款的事业单位，其并非埇桥区畜牧水产局的派出机构，埇桥区畜牧兽医水产局是全额拨款事业单位，二者仅存在业务指导关系，故栏杆镇畜牧兽医水产站提起诉讼符合法律规定。4、涉案土地性质应以《国有土地使用证》载明为准，土地审批登记表虽有“集体划拨”字样，但并无集体划拨的法律概念。郭志涛关于集体土地表明其签订协议合法有效的观点不能成立。请求驳回郭志涛的上诉请求。二审期间，栏杆镇畜牧兽医水产站向本院提交如下证据：1、宿州市埇桥区畜牧兽医水产局出具的《关于乡镇畜牧兽医水产站机构沿革的说明》及四份文件，证明栏杆镇畜牧兽医站和栏杆镇畜牧水产站沿革情况及乡镇畜牧兽医站合并到畜牧水产站，兽医站财产人员由水产站统一管理；2、宿州市埇桥区畜牧兽医水产站事业单位法人登记证书正副本各一份、宿州市埇桥区机构编制委员会办公室出具的说明一份，证明其主体资格；3、宿州市埇桥区畜牧水产局《关于乡镇畜牧兽医水产机构沿革的补充说明》一份（加盖宿州市埇桥区机构编制委员会办公室印章及说明）附相关文件，证明栏杆镇畜牧兽医水产站机构沿革、涉案土地是国有资产、基层站所资产管理混乱的情况。郭志涛发表质证意见为：证据1机构沿革的说明与本案不具有关联性，且说明不真实，所附四份文件的真实性无异议，但不能证明本案争议的标的物属于栏杆镇畜牧兽医水产站，现栏杆镇畜牧兽医水产站站长任佰新20**年任栏杆镇动物疫病防治服务站副站长，说明该站成立后，栏杆镇畜牧水产站自动撤销，1997年乡镇动物疫病防治服务站与畜牧水产站是并行的两个单位，2001年两单位并入农村经济技术服务站；证据2、3中事业单位法人登记证及相关文件无异议，但宿州市埇桥区畜牧兽医水产局不是案件当事人，其无权利向法院提供证据，其补充说明的内容仅是单位说明，不代表当时的客观情况，且签订协议时，任佰新参与了整个过程，栏杆镇动物疫病防治服务站有权转让自己的财产。根据当事人二审中举证、质证意见，本院对二审中证据的认证意见为：三份证据间能够相互印证，本院予以认定。经二审审理查明：栏杆镇畜牧兽医水产站是全额拨款的事业单位法人，除上述事实外，对一审查明的事实予以确认。本院认为：综合双方举证质证及诉辩意见，本案二审的争议焦点为：栏杆镇动物疫病防治服务站与郭志涛签订的土地使用权占用与转让协议的效力如何确认，一审判决是否适当。涉案合同的效力应从该宗土地权属性质、登记土地使用权人及其权利义务继受人等情况综合判断。1990年1月20日，原宿县人民政府《土地登记审批表》，载明该宗土地使用人为栏杆区兽医站（通讯地址宿县栏杆区畜牧兽医站），土地权属性质“国有”，土地管理机关“宿县土地矿产资源管理委员会”，审核意见为“土地国有、面积、用途、使用年限属实”。原宿县人民政府为该宗地办理了宿国用（90）字第6657号《国有土地使用证》，故涉案土地权属性质为国有土地。从宿国用（90）字第6657号《国有土地使用证》及相关证据材料载明来看，该宗土地原使用权人为栏杆镇畜牧兽医站，至今未作变更登记。栏杆镇畜牧兽医水产站提供的宿州市畜牧水产中心宿牧水字（1994）第24号、宿州市畜牧水产中心宿牧水字（1997）39号文件载明：1994年成立各乡镇畜牧水产站，1997年将各乡镇畜牧兽医站并入畜牧水产站，财产人员由畜牧水产站统一管理。其后，根据埇编办（2008）5号文件，乡镇动物防疫机构调整，设立了栏杆镇畜牧兽医水产站，涉案国有土地虽未经变更登记，但作为继受权利人，该宗土地由栏杆镇畜牧兽医水产站统一管理、使用。根据宿州市埇桥区人民政府埇政秘（2002）163号文件成立的栏杆镇动物疫情防治服务站，其职能为动物疫病防治服务组织，虽办公地点设在原兽医站，无相关证据证明其设立时承继了原兽医站权利义务。栏杆镇畜牧兽医水产站系全额拨款的事业单位法人，而栏杆镇动物疫情防治服务站系动物疫病防治服务机构，亦无相关证据证明其与栏杆镇畜牧兽医水产站为同一单位，故其无权处分属于栏杆镇畜牧兽医站的国有土地使用权。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地管理法》、《中华人民共和国城市房地产管理法》、《中华人民共和国城镇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和转让暂行条例》、《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涉及国有土地使用权合同纠纷案件适用法律问题的解释》等法律、法规、司法解释的相关规定，栏杆镇动物疫情防治服务站既非土地使用权人，又未履行土地转让相关审批手续，其转让涉案土地的行为违反法律、行政法规强制性规定的效力性规定，应为无效合同。郭志涛关于其与栏杆镇动物疫情防治服务站签订的协议有效的上诉理由不能成立。对于郭志涛在涉案土地上添附房屋折价补偿的问题，因一审时双方当事人对添附物未进行估价，郭志涛亦未就此提出反诉，添附物补偿问题可考虑土地、房产增值等问题另行处理。一审综合上述因素及案件具体情况，对土地返还问题未予以处理并无不当。综上，一审认定事实基本清楚，适用法律正确，审判程序合法。栏杆镇畜牧兽医水产站、郭志涛的上诉理由均不能成立。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一）项、第一百七十五条之规定，判决如下：驳回上诉，维持原判。二审案件受理费550元，由宿州市埇桥区栏杆镇畜牧兽医水产站与郭志涛各负担275元。本判决为终审判决。审　判　长　　丁　伟代理审判员　　杨俊举代理审判员　　许劲松二〇一三年十一月二十七日书　记　员　　李　震附：本案适用的法律条文《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二审人民法院对上诉案件，经过审理，按照下列情形，分别处理：（一）原判决、裁定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的，以判决、裁定方式驳回上诉，维持原判决、裁定；（二）原判决、裁定认定事实错误或者适用法律错误的，以判决、裁定方式依法改判、撤销或者变更；（三）原判决认定基本事实不清的，裁定撤销原判决，发回原审人民法院重审，或者查清事实后改判；（四）原判决遗漏当事人或者违法缺席判决等严重违反法定程序的，裁定撤销原判决，发回原审人民法院重审。原审人民法院对发回重审的案件作出判决后，当事人提起上诉的，第二审人民法院不得再次发回重审。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