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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佛中法民二终字第858号

裁判日期: 2013-11-15

公开日期: 2014-08-04

案件名称

全虹公司与杨凤鸣、刘小真、李春勳、顶泰公司涉台民间借贷纠纷二审民事判决书

法院

广东省佛山市中级人民法院

所属地区

广东省佛山市

案件类型

民事案件

审理程序

二审

当事人

佛山市南海全虹鞋材工艺有限公司,杨凤鸣,刘小真,李春勳,佛山市顶泰鞋机有限公司

案由

民间借贷纠纷

法律依据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2013年)》: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一百七十五条

全文

广东省佛山市中级人民法院民 事 判 决 书(2013)佛中法民二终字第858号上诉人(原审原告)佛山市南海全虹鞋材工艺有限公司,住所地广东省佛山市南海区。法定代表人李秀容。委托代理人苏艳坚、李镇,均为广东东达昊律师事务所律师。被上诉人(原审被告)杨凤鸣,男,汉族。委托代理人高清团,男,汉族。被上诉人(原审被告)刘小真,女,汉族。委托代理人高清团,男,汉族。被上诉人(原审被告)李春勳,男。被上诉人(原审被告)佛山市顶泰鞋机有限公司,住所地广东省佛山市南海区。法定代表人刘毅杰。上诉人佛山市南海全虹鞋材工艺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全虹公司)因与被上诉人杨凤鸣、刘小真、李春勳、佛山市顶泰鞋机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顶泰公司)涉台民间借贷纠纷一案,不服广东省佛山市南海区人民法院(2011)佛南法民一初字第6657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审理了本案,现已审理终结。原审法院审理查明:双某厂为个体经营户,成立于2003年9月9日,登记经营场所为佛山市南海区平洲平南顺利水闸边,登记经营者为杨凤鸣,于2008年9月22日注销工商登记。翾某厂为个人独资企业,成立于2007年11月13日,登记住所地为佛山市南海区桂城平南顺利水闸边厂房,登记投资人为刘小真,于2010年4月2日注销工商登记。顶泰公司为有限责任公司,成立于2010年9月29日,登记住所地为佛山市南海区桂城平南顺利水闸边,登记股东为麦某洪、刘毅杰,法定代表人为刘毅杰。该公司现已停业,但未注销工商登记。2008年10月28日,李春勳(乙方)与佛山市南海区桂城街某某股份经济联合社(五斗小组)(甲方)签订《土地使用权承包合同》,约定甲方将位于佛山市南海区桂城平南顺利水闸边一块空地的土地使用权(面积1400平方米)发包给乙方开办工厂,承包期从2008年12月1日起至2013年12月31日止;乙方按土地面积每月每平方3.3元计付租金,每三年为一周期,从第四年起,每期递增6%。经查,该土地现为顶泰公司的工商登记住所地。2008年7月1日,李春勳、杨凤鸣、李某春三人签订《越南双某制鞋机械股份有限公司协议书》,约定越南双某制鞋机械股份有限公司由越南某某公司、大陆某某公司合作创办,其中欣某公司出资20%,大陆某某公司出资80%,且大陆某某公司在越南投资的股份为李春勳、杨凤鸣各占50%;合作单位确定由杨凤鸣为合作负责人,由公司支付其每月辛劳费人民币15000元。2010年1月25日,李春勳与杨凤鸣签订《协议书》,载明:“兹有越南永某责任有限公司股东李春勳、杨凤鸣同意将原有股东李某春在越南永某责任有限公司所占的20%股权由李春勳收购,大陆双泰在越南永某责任有限公司投资股份由原来的李春勳、杨凤鸣各占50%,更改为李春勳占60%,杨凤鸣占40%。因大陆某某公司的股份李春勳占60%,杨凤鸣占40%,所以越南永吉公司视为大陆某某公司的转投资,与他人无关”。2010年4月21日,刘小真在翾某厂出具的《借款证明》上签名确认,载明“兹有我佛山市南海翾某机械厂向佛山市南海全虹鞋材工艺有限公司借入人民币伍拾万元正,特立此据”。次日,李春勳由其个人账户(中国工商银行某某)通过网上银行向刘小真个人账户(中国工商银行某某)转账500000元,附言处写明“双泰借款”。2010年5月25日,刘小真将“双泰出纳现金日记账”转交给黎某华,“转交清单”上注明有“5月25日前账目核对,李某爱”字样。在刘小真的记账账本中载有“4月25日,全虹借支款翾某公司用,500000元”。2010年6月26日,李春勳(甲方)与杨凤鸣(乙方)签订《协议书》,载明“甲乙双方就越南永某有限责任公司和原大陆双某鞋机有限公司(现公司执照注销)待新公司成立后再订立补充协议,双方就投资股份达成以下协议:1、甲方持股60%,乙方持股40%,甲方主导合作实业,并有优先决定权;2、2010年7月1日前,越南永某责任有限公司投资执照董事变更为李春勳,公司财务管理由李春勳接管,7月份以前的公司应收应收账款、应付账款,乙方应于6月30日前交代清楚,为了方便财务运作公用的银行存折,包括原大陆某某公司户名更换为李春勳,乙方协助办理相关手续及收款和尾款之转交手续;3、甲方每月应就公司经营损益和银行往来存款余公开披露,并负责短期资金的调度,甲方因公司内部资金周转困难调度的资金必须知会乙方,公司应每万元按1.5%计付借款利息,并于当月支付给甲方,甲方需将当月调入资金原因、总额知会乙方……6、乙方杨凤鸣向公司借支的款项人民币45万元,应于2010年1月份向公司支付利息,由2010年7月1日起前述的相关利息支出及收入必须以现金方式当月收支完毕,不得以挂账形式处理(公司原欠甲方的资金利息以相同方式处理)……11、甲乙双方同意对2010年以前公司的损益状况确认,后续不再提出异议。”2010年7月3日,罗某英向杨凤鸣、李春勳发送主题为“双泰5月出纳明细”和“6月双泰出纳明细”的电子邮件,其中在“双泰5月出纳明细”邮件中,罗某英陈述其为5月25日后才接管出纳工作,并将李小真移交给黎某华的账本复印件扫描后发送给杨凤鸣。2010年7月21日,李春勳给杨凤鸣发送电子邮件,在邮件中,李春勳提及双方存在合作关系,且杨凤鸣仅占40%,李春勳占60%,且多次提及“大陆公司”或“双泰”,以及双泰有向李春勳借款、大陆公司目前在核查2007年至2010年的未收和未付货款事宜等。2010年8月24日,罗某英向杨凤鸣、李春勳和黎某华发送主题为“双泰2010年8月24日支出收入明细”的电子邮件,在邮件中列明“7、向全虹借款100000元”。后杨凤鸣在落款时间为2010年8月23日的《借款证明》上签名确认,载明“兹有我佛山市南海区翾某机械厂向佛山市南海全虹鞋材工艺有限公司借入人民币壹拾万元正,特立此据,佛山市南海区翾某机械厂。”2010年9月4日,罗某英在回复杨凤鸣的电子邮件时将“翾某员工2010年7月份薪资表”扫描件发送给杨凤鸣。该薪字表的审核栏处上有李春勳签名、主管处有刘毅杰签名、复核处盖有黎某华私人印章。2010年9月13日,罗某英向杨凤鸣、李春勳和黎某华发送主题为“双泰2010年9月13日支出收入明细”的电子邮件,在邮件中列明“5、向全虹借款100000元”。后杨凤鸣在落款时间为2010年9月10日的《借款证明》上签名确认,载明“兹有我佛山市南海区翾某机械厂向佛山市南海全虹鞋材工艺有限公司借入人民币壹拾万元正,特立此据,佛山市南海区翾某机械厂。”2010年10月4日,黎某华向李春勳、杨凤鸣发送主题为“双泰资金调配事宜”的电子邮件。在邮件中,黎某华有如下陈述:“李总、杨先生,您好,由于越南公司需订购全自动压底机等大批机器及配件,资金预计约人民币134万,大陆双泰由于尚欠供应商货款2008年-2009年未付,付清后才能再赊账。”2010年11月25日,黎某华向李春勳、杨凤鸣发送主题为“9月份越南财务报表事宜”的电子邮件。在邮件中,黎某华有如下陈述:“另外,请杨经理扫描大陆身份证回来,因翾某已注销牌照,杨经理及刘毅杰在原来翾某购社保,现转到新牌照买社保,原翾某公司公章请交阿杰办理从旧公司转新公司购社保手续。”2011年1月14日,黎某华向李春勳、杨凤鸣发送主题为“借款事宜”的电子邮件。在邮件中,黎某华有如下陈述:“由于大陆可收账款有限,09年前应收账款只有两家承认并承诺年前可付,公司内部已无现金周转,在迫不得已情况下,下列款项中全虹已垫资近16万元,请杨经理确认借支,回签借款凭证,以便做账。”2011年3月16日,罗某英向杨凤鸣、李春勳发送主题为“FWD:关于向全虹借款明细事宜”的邮件,在邮件中,罗某英有如下陈述:“李总、杨先生你们好,关于顶泰向全虹借款明细如下:1、2010年4月22日借入50万(有借条);2、2010年7月2日借入5万(已归还,借条待杨经理回大陆当面废除);3、2010年8月4日借入5万(已归还,借条待杨经理回大陆当面废除);4、2010年8月23日借入15万(有借条);5、2010年9月20日借入50万顶泰公司验资(没有借条,于2010年10月23日归还30万,所以此笔欠20万的借条,需补上借条日期为2010年9月20日,借条于附件请查收);6、2010年10月5日借入10玩万(有借条);7、2011年1月22日借入15万(有借条);8、2011年1月29日借入10万(有借条),以上合计共借入125万元,其中欠20万的借条(日期2010年9月20日)请杨经理尽快补齐给李总明天带回大陆。7月2日、8月4日的借条,合计10万将等杨经理回来时一并废除。加上2011年3月11日的借条14万与2011年3月16日的借条6万,截止今天全虹共借了145万人民币给双泰/永吉。”2011年3月30日,李春勳向杨凤鸣发送主题为“合作终止合同”的邮件,其附件《终止合作合同》明确载明:李春勳(甲方)与杨凤鸣(乙方)合作成立的越南永某责任有限公司和大陆顶泰鞋机有限公司,且双方确认刘毅杰及麦某洪仅为甲乙双方的委托股份代理人,其中李春勳委托刘毅杰代理佛山市顶泰鞋机有限公司60%股份,杨凤鸣委托麦某洪代理顶泰公司40%股份;越南永某责任有限公司李春勳占60%股份,杨凤鸣占40%股份。李春勳在该《终止合作合同》上签字后发送给杨凤鸣,但杨凤鸣并未签字。2011年4月1日,黎某华向杨凤鸣、李春勳、罗某英发送主题为“双泰3月份借款利息”的邮件,邮件附件“2011年3月份利息现金收付结算明细”载明:“公司应付李春勳:1、与台湾公司借款利息结算:¥22821.10(2010年前借入本金¥152万);2、向全虹借款:¥500000×1.5%=7500(2010年4月22日借入);3、向全虹借款:¥100000×1.5%=1500(2010年8月24日借入);4、向全虹借款:¥100000×1.5%=1500(2010年9月13日借入);5、向全虹借款:¥200000×1.5%=3000(2010年9月20日顶泰牌照验资借入50万,10月23日归还30万);6、向全虹借款:¥100000×1.5%=1500(2010年10月6日借入3万,10月8日借入7万);7、向全虹借款:¥150000×1.5%=2250(2011年1月代付货款转入);8、向全虹借款:¥100000×1.5%=1500(2011年1月29日借入);9、向全虹借款:¥140000×20/31×1.5%=1355(2011年3月11日借入);10、向全虹借款:¥60000×15/31×1.5%=435(2011年3月16日借入);11、向全虹借款:¥50000×6/31×1.5%=145(2011年3月25日借入),合计¥43506.1。公司应收杨凤鸣:2010私人借款利息:450000×1.5%=¥6750(2010年前借出)。”2011年4月13日,杨凤鸣与李春勳在顶泰公司的茶艺室内发生争执,后经本院审理认定李春勳构成故意伤害罪,但免于刑事处罚。在该刑事案件的公安机关笔录中,李春勳陈述其为“平洲顶泰鞋机有限公司(改名后)的股东”。另查明,2011年3月21日,顶泰公司开出一张收款人为东莞市某某经营部、金额为5200元的支票用于支付货款,该支票出票人外加盖李春勳的私人印章。全虹公司向原审法院提起诉讼,请求:1.刘小真、杨凤鸣连带向全虹公司偿还借款本金70万元及利息48715元(利息自借款日起按中国人民银行公布的同期6个月贷款利率计算,暂计至2011年9月5日,请求至实际付清之日);2.顶泰公司、李春勳对上述债务承担连带清偿责任;3.原审各被告承担本案诉讼费用。原审法院经审理认为:本案系民间借贷纠纷。因李春勳是台湾居民,故本案属于涉台民商事案件,在诉讼程序方面应比照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涉外编的有关规定,即本案应按照涉外民事诉讼程序的特别规定处理。本案当事人未约定争议发生后的管辖法院,但杨凤鸣、刘小真及顶泰公司的住所地均在南海区,故原审法院对本案具有管辖权。双方当事人在庭审中一致同意本案适用中国大陆法律,没有违反法律适用的相关规定,本案应适用中国大陆法律。本案的主要争议焦点在于:一、杨凤鸣与李春勳是否存在合作经营双某厂、翾某厂和顶泰公司;二、涉案债务是刘小真、杨凤鸣的个人债务还是顶泰公司的债务;三、本案债务应由谁偿还。关于第一个争议焦点,原审法院认为刘小真、杨凤鸣所列举的证据已形成一个完整的证据链,足以确认杨凤鸣与李春勳存在合作经营双某厂、翾某厂和顶泰公司,具体理由如下:一、李春勳于2011年3月30日发给杨凤鸣的电子邮件附件《合作终止合同》已明确写明李春勳与杨凤鸣双方合作成立越南永某公司和大陆顶泰公司,刘毅杰和麦某洪仅是受委托持有股份,且李春勳在上述两公司的股份均是60%,杨凤鸣为40%。虽然该《合作终止合同》因杨凤鸣没有签字而未生效,但该合同是李春勳起草发送给杨凤鸣,且其已签名确认,从而表明李春勳是认可《合作终止合同》中关于李、杨二人对于合作经营越南永吉公司和大陆顶泰公司以及各自所占有股份比例的事实的。此外,李春勳在其故意伤害杨凤鸣的刑事案件的侦查阶段中曾供述“我是平洲顶泰鞋机有限公司(改名后)的股东”、其在2010年7月21日发给杨凤鸣的邮件中也多次提及两人合作经营越南公司和大陆公司,均印证了李春勳与杨凤鸣存在合作经营顶泰公司的事实。二、双某厂、翾某厂和顶泰公司存在高度的混同和前后继受关系。首先,“双泰”名称反复在李春勳、黎某华、罗某英等人所发的电子邮件中出现,并和“翾泰”和“顶泰”进行替换使用,具体例证有:(2010年7月3日、8月24日、9月1日罗某英发送的主题分别为“双泰5月出纳明细”、“6月双泰出纳明细”、“双泰2010年8月24日支出收入明细”、“双泰2010年8月31日支出收入明细”等邮件,均是在翾泰公司注销后顶泰公司尚未成立之时,可见此时杨凤鸣与李春勳合作经营的企业尚在经营,内部均使用“双泰”名称称呼;(2011年5月3日,黎某华向李春勳和杨凤鸣发送主题为“大陆双泰7-9月财务报表”,而邮件内容确实“顶泰公司2010年7、8、9月损益表、资产负债表等材料,而顶泰公司登记成立时间却是2010年9月29日;(2010年11月25日,黎某华在主题为“9月份越南财务报表事宜”的电子邮件中提及翾某厂注销,需要杨凤鸣的身份证在转新牌照后购买社保。其次,顶泰公司继受了翾泰公司的财务,主要表现为罗某英于2010年7月3日在发送的主题为“双泰5月出纳明细”中将翾泰公司于2010年5月25日前的账本的扫描件发送给杨凤鸣,从扫描件中可以看出该账本系刘小真移交的账本。最后,顶泰公司承接了翾泰公司的债务,主要表现为:(2010年12月10日,黎某华在主题为“意达货款”的电子邮件中向李春勳和杨凤鸣请示是否支付“翾泰在2009年5月所欠的货款”;(2010年10月4日,黎某华在主题为“双泰资金调配事宜”的邮件中请示是否支付“大陆双泰尚欠供应商2008-2009年货款未付”。三、李春勳对合作经营双某厂和翾某厂具有主观上的明知,并参与了实际经营。从2008年7月1日李春勳和杨凤鸣、李某春签订的《越南双某制鞋机械股份有限公司协议书》以及2010年1月25日李春勳和杨凤鸣签订的《协议书》的内容来看,李春勳已明确陈述其与杨凤鸣合作经营“大陆某某公司”,且股份比例为6:4,而此时翾某厂仍在经营,顶泰公司尚未成立;从2010年6月26日李春勳与杨凤鸣签订的《协议书》内容来看,双方均确认有合作经营“原大陆双泰鞋机有限公司(现公司执照已注销)”,而此时翾某厂已注销,顶泰公司尚未成立,符合《协议书》对“原大陆双泰鞋机有限公司”的陈述;从“翾泰员工2010-7月份薪资表”上李春勳在审核处签名,可以看出李春勳参与了翾某厂的实际经营管理。关于第二个争议焦点,全虹公司在本案中共主张了三笔借款,分别对应的是2010年4月21日、8月23日和9月10日的三张《借款证明》,且三张《借款证明》均是以翾某厂的名义出具,并有刘小真或杨凤鸣的签名。而正如上文所述,翾某厂已于2010年4月2日注销工商登记,顶泰公司于2010年9月29日才登记成立,在此期间李春勳与杨凤鸣合作经营的企业仍在实际经营,并混同使用“双泰”、“翾泰”、“顶泰”的名称,具体例证有李春勳、杨凤鸣和黎某华、罗某英的邮件往来中的各种文件:“双泰2010年5月出纳明细表”、“2010年6月双泰出纳明细表”、“顶泰2010年7月应收、应付账款明细表、短期借款明细表”、“顶泰公司2010年7、8、9月损益表、资产负债表”、“翾泰员工2010—7月份薪资表”等。同时,从黎某华、罗某英发送给李春勳、杨凤鸣的“双泰2010年8月24日支出收入明细”、“双泰2010年9月13日支出收入明细”和“2011年3月份利息现金收付结算明细”等邮件中可以清晰地看出,涉案的是三笔借款均是李春勳与杨凤鸣合作经营的企业的借款,且合作企业对于上述借款已实际按月利率1.5%向李春勳支付了利息。至于刘小真、杨凤鸣为何会在《借款证明》上签名,两被告辩称其是履行职务行为对借款事实进行签名确认。该解释符合李春勳与杨凤鸣于2010年6月26日签订的《协议书》中关于“对甲方(李春勳)因公司内部资金周转困难而调入的资金必须知会乙方(杨凤鸣),公司应按每万元人民币月利率1.5%计借款利息并于当月支付给甲方,甲方应将每月调入资金原因、总额知会乙方”的约定,同时也得到了罗某英、黎某华在发给李春勳、杨凤鸣的邮件中提及的“此笔欠20万元的借条,需补写借条日期为2010年9月20日,借条附件请查收”、“请杨经理尽快补齐(借条)给李总明天带回大陆”、“请杨经理确认借支,回签借款凭证,以便做账”等内容的印证,故原审法院对该抗辩予以采信。关于第三个争议焦点,如前文所述,涉案的借款是李春勳与杨凤鸣合作经营的企业在实际经营过程中产生的债务,而顶泰公司则是继受李春勳、杨凤鸣合作投资的“双某厂”、“翾某厂”全部债权债务的最终组织形态,故涉案债务属于顶泰公司的债务。因涉案债务是全虹公司与顶泰公司之间的资金拆借而产生,属于企业之间的借贷合同之债,因违反有关金融法规而无效,故双方之间的借贷关系应恢复至借贷发生之前的状态,即顶泰公司应返还借款700000元予全虹公司。原告要求被告按同期银行贷款利率计付利息的主张,没有法律依据,原审法院不予支持。至于顶泰公司已实际按月利率1.5%向李春勳支付了利息的问题,因杨凤鸣与李春勳在2010年6月26日的《协议书》中并未明确约定由李春勳收取的利息就是支付给全虹公司的借款利息,同时杨凤鸣、顶泰公司亦没有提供充足的证据证实李春勳是全虹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故不能以此确认顶泰公司已实际向全虹公司支付了借款利息。对于李春勳是否应返还顶泰公司已支付的利息的问题是公司与股东之间的纠纷,不属于本案审理范围,原审法院在本案中不予处理。虽然顶泰公司的实际出资人为李春勳和杨凤鸣,但其为有限责任公司,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司法》第三条的规定,顶泰公司享有独立的法人财产权,应以其全部财产对公司的债务承担责任,而股东以其认缴的出资额为限对公司承担责任,故全虹公司主张李春勳和杨凤鸣对顶泰公司的债务承担连带清偿责任的请求,没有法律依据,原审法院不予支持。综上,原审法院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一百九十六条、第二百零六条,《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司法》第三条,《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六十四条第一款、第一百四十四条的规定,判决:一、顶泰公司应于判决发生法律效力之日起十日内返还借款700000元予全虹公司;二、驳回全虹公司的其他诉讼请求。一审本案受理费5643.58元,由全虹公司负担395.05元,顶泰公司负担5248.53元。上诉人全虹公司不服上述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称:不能将本案所涉及的借款仅仅归结为顶泰公司的借款,一审认定事实不清,适用法律错误。一、刘小真、杨凤鸣向上诉人借款时,其出具的《借款凭证》并没有翾某厂的盖章确认。由于全虹公司当时认为杨凤鸣、刘小真为翾某厂的老板,所以全虹公司借钱给翾某厂相当于借钱给刘小真、杨凤鸣,借款人应为刘小真、杨凤鸣个人。二、没有充分的证据证实双某厂、翾某厂和顶泰公司存在高度的混同和前后继受关系,没有任何证据证实杨凤鸣或刘小真所借涉案款项时是履行职务行为,一审法院并没有查明本案所涉及的借款的实际去处。1.李春勳仅仅是确认了其与杨凤鸣双方合作经营越南永某公司和大陆顶泰公司,并没有确认翾某厂也为双方共同投资经营;2.杨凤鸣、刘小真所提交的所谓罗某英、黎某华所发出的邮件,其真实性、关联性均有重大疑问。一审法院并没有查明罗某英、黎某华的真是身份,与本案之间是什么关系,有何关联性。同时,“罗某英”、“黎某华”所发的邮件没有其本人确认,其真实性全虹公司认为是无法确认的;没有充分的证据证实所谓的李春勳与杨凤鸣合作经营的企业对于本案所涉及的借款已实际按月利率1.5%向李春勳支付了利息。3.最关键的,杨凤鸣、刘小真并没有任何证据证实本案所涉及借款已经用于所谓其与李春勳合作经营的企业中。三、翾某厂为个人独资企业,按照法律规定,其产生的债务,投资人应当承担连带清偿责任。上诉人借款时,顶泰公司尚未成立,本意为借给杨凤鸣或刘小真,对借款的偿还杨凤鸣和刘小真应承担连带清偿责任。即使翾某厂和顶泰公司存在高度混同和前后继受关系,但也不能将债务仅仅归结为顶泰公司的借款,这严重侵害了全虹公司的合法权益,违反了法律的规定。如按照一审判决,则可推断在以个人独资企业名义去借款的情况下,只要借款后将个人独资企业变更为有限责任公司,则只是后成立的有限责任公司需要承担还款责任,原个人独资企业的投资人则免去了还款的义务。这严重违反了法律规定并严重侵害了债权人的合法权益,产生极坏的社会效果。四、在(2011)佛南法民一初字第2680、2681号案中,一审法院认为“杨凤鸣和李春勳不断成立新企业的行为实际上是一种“脱壳”经营行为,是一种典型的滥用法人人格以逃避原企业债务责任的行为,严重侵害了债权人的利益,破坏了交易的稳定性和安全性,违背了诚信和公平原则。”“被告李春勳和杨凤鸣通过不断设立新的企业形态,但在实际经营过程中又将三企业予以混同,致使本案原告的债权受损,即使其最后设立的企业形态为有限责任公司,但仍不能以股东有限责任逃避其应承担的责任,故本院认为被告李春勳和杨凤鸣依法应对被告顶泰公司的上述债务承担连带清偿责任。”本案所涉及的债务和(2011)佛南法民一初字第2680、2681号案所涉及的债务其发生的时间近似,类型近似,但同一个法院,同一个合议庭,作出的判决却存在巨大的差别。经上诉人了解,实际上顶泰公司的财产早已经被变卖,该公司早已不复存在。如果本应由刘小真、杨凤鸣等负责偿还的债务判由顶泰公司偿还,则全虹公司的债务根本不可能得到清偿。综上,全虹公司提起上诉请求:1.撤销一审判决,依法改判杨凤鸣、刘小真连带向全虹公司偿还借款本金70万元及相应利息(利息自借款日起按中国人民银行同期贷款利率计算,计至实际付清之日),李春勳、顶泰公司承担连带清偿责任;2.本案的诉讼费用由杨凤鸣、刘小珍、李春勳、顶泰公司承担。被上诉人杨凤鸣、刘小真共同答辩称:本案涉及诉讼的有关企业借贷属于李春勳和杨凤鸣共同合伙经营的翾某厂的债务,并非刘小真、杨凤鸣的个人债务;该债务应当由李春勳和杨凤鸣后续成立并承接翾某厂债权债务的顶泰公司承担清偿责任;由于顶泰公司被李春勳掌控,理应由李春勳自行承担责任;李春勳不仅故意伤害杨凤鸣的身体,还利用其投资掌控和指示全虹公司对杨凤鸣进行恶意诉讼,天理难容,请求法院依法驳回全虹公司所有的诉讼请求。具体理由如下:一、翾某厂名义上是刘小真投资成立,但实际上是由李春勳与杨凤鸣共同合作投资经营的企业之一。李春勳和杨凤鸣有着十来年的共同合作投资关系,两人先后于2003年成立南海平洲平南双某鞋机厂(2005年更名为佛山市南海区平洲平南双某鞋机厂,即双某厂)。双某厂被注销后于2007年11月13日成立翾某厂,于2008年7月成立越南永某责任有限公司(即越南永某公司),翾某厂被注销后又于2010年9月29日成立佛山顶泰鞋机有限公司(下称顶泰公司),李春勳与杨凤鸣在上述四公司的股份比例都是60%和40%。事实上,双某厂、翾某厂、顶泰公司是一脉相承的企业,一直以来经营地点不变,办公场所不变,且均是通过李春勳的个人银行账户发放职工的工资,属于一套人员曾经使用三个企业的合作企业。另外,双某厂虽然已经注销,但是后来成立的翾某厂中“翾”字太难写,很多客户和新来员工都不知道如何读,因此大家还习惯使用“双泰”来代替,所以后来成立翾某厂,顶泰公司也在沿用“双泰”的名称,员工及合作人在内部的报表上,邮件上,协议上都将翾某厂或顶泰公司称为“双泰”;客户向翾某厂或顶泰公司下单也有使用“双某厂”的称呼,有时还出现混合使用的情形。此外,李春勳与杨凤鸣于2008年在越南成立公司时暂定公司名称为越南双某公司(后来正式定名为越南永某公司),因为都叫“双某”,为了加以区分,故将二人在大陆投资的企业称为“大陆双某”。实际上“大陆双泰”是指双某厂、翾某厂、顶泰公司三个一脉相承的企业。因为李春勳是台湾人,因此合作载体以杨凤鸣的名义成立双某厂,以刘小真的名义成立翾某厂,以杨凤鸣的妻弟刘毅杰和麦某洪(案外人)名义成立顶泰公司,但是上述企业的实际合作投资人均是李春勳和杨凤鸣,分别占60%和40%的股份。二、涉案借款并非真实的民间借贷,而是企业间的借贷。是全虹公司代翾某厂垫付货款的行为,并且全虹公司是李春勳实际投资掌控的企业,全虹公司代翾某厂垫付款项的行为是在李春勳的授意和指示下完成。李春勳除与杨凤鸣合作开办上述四家企业外,在中国大陆还有投资多家企业,全虹公司就是其中一家之一。全虹公司的法定代表人李某容是李春勳的亲生女儿,李某容只是名义上的负责人和投资人。正是基于这一层法律关系,当翾某厂或顶泰公司出现资金周转困难时,李春勳便指示全虹公司代翾某厂或顶泰公司的垫付货款。三、涉案中刘小真、杨凤鸣在《借款证明》上签名,是对合作企业在账目上进行确认的职务行为。并非刘小真和杨凤鸣个人借款行为。根据李春勳与杨凤鸣在2010年6月26日签订的《协议书》中“对于甲方(李春勳)因公司内部资金周转困难而调入的资金必须知会乙方(杨凤鸣),公司理应按每万元人民币利率1.5%计借款利息,并于当月支付给甲方”的约定,于是在翾某厂运作资金紧张时,便由李春勳个人提供带息的借款,以全虹公司垫付货款的形式提供资金。全虹公司垫付货款的金额都需要通知杨凤鸣,由杨凤鸣进行签名确认。由此可见本案涉及诉讼的70万元借款正是在李春勳的授意和指示下进行调配,属于李春勳和杨凤鸣共同经营的翾某厂的债务。四、根据合作约定,翾某厂被注销后,其债权债务理应由后来成立的顶泰公司承接。本案涉及诉讼的借款是翾某厂用于购买原材料向越南永某公司供货,成本和利润都被截留在越南永吉公司,所涉及到的资金款项的支出明细在顶泰公司的账本中都有记载,在李春勳故意伤害杨凤鸣引发矛盾后,顶泰公司和越南永某公司均已经被李春勳实际控制,且拒绝对合作公司进行清算和分配利润,导致合作企业无法支付欠款给全虹公司,责任在于李春勳。五、涉案借贷关系实际上是顶泰公司与全虹公司企业之间的资金拆借而产生,属于这两家企业之间的借贷合同之债,根据中国金融法的有关规定,企业之间的拆借资金是无效的,从而李春勳代全虹公司收取顶泰公司的利息也是无效的,因此李春勳代全虹公司收取顶泰公司的利息要如数还给顶泰公司,不然就损害顶泰公司股东权利(也就是杨凤鸣在顶泰公司的合法利益)。六、在本案中另一个被上诉人李春勳性格暴孽,在与杨凤鸣合作期间,曾殴打女员工,还多次打过杨凤鸣。其中在2010年4月13日李春勳和杨凤鸣在开股东会议,又出手殴打杨凤鸣造成轻伤十级伤残,杨凤鸣就此住院一个多月,至今长期在伤痛中度日,不能正常去公司上班,李春勳已经被判故意伤害罪了,虽然没有被免刑期,但是对伤人行为不思悔过,对伤人没有一点歉意,还非常嚣张并在公司里扬言杨凤鸣就是该打之类的恶语,杨凤鸣听其的很多朋友在说道:“我,李春勳有的是人民币,只要我多洒下人民币,在中国大陆没有我不能办成的事,”这样对杨凤鸣的身心造成严重伤害。七、根据我国《公司法》第三条规定:“公司是企业法人,有独立的法人财产,享有法人财产权。公司以其全部财产对公司的债务承担责任。”本案涉及到的借贷用于李春勳和杨凤鸣共同经营的翾某厂的债务,实际上是属于李春勳和杨凤鸣共同经营顶泰公司的债务,所借款是用于公司的生产经营活动中,理应是属于顶泰公司的债务,所以应当由泰鞋公司承担责任。八、在本案涉及到杨凤鸣和李春勳还在营业的两家公司(顶泰公司和越南永某公司)一直都被李春勳掌控,这两家企业的利润人民币分别还有3122446.16元整(顶泰公司)和大约1000万元整(越南永某公司),还有这两家涉及到的利润至今也不分配给杨凤鸣,李春勳还授意和指示全虹公司对杨凤鸣进行恶意诉讼,李春勳伤人还有恶意诉讼的行为天理难容。综上所述,涉案借贷用于李春勳和杨凤鸣共同经营的翾某厂的债务,实际上是属于李春勳和杨凤鸣共同经营顶泰公司的债务,并非刘小真,杨凤鸣的个人债务,全虹公司在李春勳授意和指示下纯属恶意诉讼,恳请法院依法驳回全虹公司所有的诉讼请求。上诉人全虹公司、被上诉人杨凤鸣、刘小真在二审期间均未提供新的证据。被上诉人李春勳、顶泰公司在二审期间未提供答辩意见,亦未提供任何证据。经审理,本院对原审法院查明的事实予以确认。本院认为:本案属民间借贷纠纷,因李春勳是台湾居民,本案属涉台民事案件。双方当事人对原审法院的管辖均不提异议,本院予以确认。李春勳对原审法院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大陆法律作为解决与其有关的法律纠纷的准据法不提异议,本院予以确认。至于涉案其他法律关系,因双方当事人均为大陆民事主体,当然适用大陆法律审查。综合双方当事人在二审期间的诉辩意见,本案的争议焦点是:1.涉案借贷70万元借贷中杨凤鸣经手的20万元是否实际发生,杨凤鸣、刘小真是否是涉案借贷关系的借款人;2.全虹公司请求杨凤鸣、刘小真、李春勳对本案债务承担连带责任的主张是否成立;3.全虹公司请求涉案借款70万元的利息是否有依据。其至本案的其他事项,由于双方均不上诉,根据民事诉讼“不告不理”原则,本院不再审查。针对上述争议焦点,具体分析如下:一、关于涉案借贷70万元借贷中杨凤鸣经手的20万元是否实际发生,杨凤鸣、刘小真是否是涉案借贷关系的借款人的问题。杨凤鸣在2010年8月23日、2010年9月10日的《借款证明》中签名,确认翾某厂向全虹公司借款20万元的事实,杨凤鸣作为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公民,应当明知向全虹公司出具债权凭证的后果,在没有相反证据的情况下,不能否定2010年8月23日、2010年9月10日《借款证明》中反映借款20万元的真实性。而本案及其他关联案件可知,杨凤鸣在全虹公司出借款项后出具由其签名的《借款证明》符合双方的借贷习惯,而且杨凤鸣亦未对其经手的20万元借贷是否属实的问题提起上诉,故本院对杨凤鸣在二审期间否认其经手的20万元借贷已真实发生的主张不予采信。至于涉案借款中的50万元,虽然款项是直接汇入刘小真的个人账户,但是汇款时附言处已注明“双某借款”,表明并非出借给刘小真个人。而本案涉案的借款70万元的借款凭证是三份样式基本一致的《借款证明》,在上述《借款证明》明确写明“兹有我佛山市南海区翾某机械厂向佛山市南海全虹材工艺有限公司借款人民币……”的内容,落款均为“佛山市南海区翾某机械厂”,刘小真、杨凤鸣分别在上述三份《借款证明》的落款及日期下方手写其姓名予以确认。从《借款证明》的内容分析,均有明确的指向性,表明涉案的三笔借款均为翾某厂全虹公司所借的款项。而刘小真、杨凤鸣在《借款证明》的落款“佛山市南海区翾某机械厂”及日期下方书写姓名的做法,也并不符合一般公民个人借款时出具借款凭证的书写习惯。本案中,全虹公司先后出借三笔款项,对于借款人当时出具内容、样式基本一致的三份《借款证明》并未提出异议,表明全虹公司知道涉案的三笔借款的借款人为翾某厂。故全虹公司认为其是向刘小真、杨凤鸣个人出借了涉案的70万元的上诉主张缺乏依据,本院不予采纳。二、关于全虹公司请求杨凤鸣、刘小真、李春勳对本案债务承担连带责任的主张是否成立的问题。如前所述,本案涉案的70万元借款并非刘小真、杨凤鸣的个人借款,而是翾某厂向全虹公司借款而产生的债务。根据原审法院查明的事实,双某厂、翾某厂和顶泰公司实际为一脉相承的企业,具有前后继受的关系,顶泰公司作为上述企业的最终形态,其应当对此前翾某厂产生的债务负清偿责任。此外,原审法院还查明双某厂、翾某厂以及顶泰公司均由杨凤鸣与李春勳合作经营,其中李春勳占60%份额,杨凤鸣占40%份额。据此可认定李春勳、杨凤鸣在本案中存在隐名投资关系,对外以“双泰”的名义先后创立了双某厂、翾某厂以及顶泰公司,并事实上参与了双某厂、翾某厂和顶泰公司的经营管理。其对双某厂、翾某厂的隐名投资行为已构成合伙关系,故李春勳、杨凤鸣应当对其合伙经营的翾某厂的债务承担无限连带清偿责任。而翾某厂注销后,其债务已由顶泰公司继受,故顶泰公司应对本案债务承担清偿责任。至于刘小真的民事责任,全虹公司未对刘小真与杨凤鸣是否夫妻关系、本案债务是否发生于其两人夫妻关系存续期间以及涉案债务是否用于家庭共同生活进行举证,本院对全虹公司请求刘小真对本案的债务承担连带清偿责任的主张不予支持。综上,原审判决关于李春勳、杨凤鸣无需对本案债务承担连带清偿责任的认定有误,本院予以纠正。三、关于全虹公司请求涉案借款70万元的利息是否有依据的问题。本案的借贷合同因违反有关金融法规而无效,原审法院对此已作出了正确的认定,本院不再赘述。因借贷合同无效,全虹公司关于因本案借贷而生产的利息的主张自然不能成立。但是翾某厂客观上的确占有、并使用了本属全虹公司的资金70万元,即翾某厂在本案中获得了70万元使用权的额外利益,全虹公司也因此而蒙受损失。在本案中,因翾某厂借贷产生相关法律后果由顶泰公司继受,全虹公司和顶泰公司应将双方的借贷关系恢复至借贷发生之前的状态,顶泰公司除应向全虹公司返还借款70万元之外,因翾某厂实际占有并使用了涉案的借款70万元,按照公平原则,顶泰公司还应向全虹公司支付相应的资金占用期间的合理利息。因此,原审法院判决仅支持顶泰公司向全虹公司返还借款70万元并不恰当,本院予以纠正。全虹公司在一审阶段请求利息按中国人民银行公布的6个月贷款利率自出借之日起计算至实际付清之日止,是其对自己民事权利的处分,亦合乎情理,本院予以支持。原审判决确定逾期履行给付义务的民事责任重于当事人的诉请,本院予以撤销。综上所述,原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处理结果部分错误,应予纠正。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二)项、第一百七十五条之规定,判决如下:一、维持广东省佛山市南海区人民法院(2011)佛南法民一初字第6657号民事判决第二项;二、变更广东省佛山市南海区人民法院(2011)佛南法民一初字第6657号民事判决第一项为:佛山市顶泰鞋机有限公司应于本判决发生法律效力之日起十日内返还借款人民币70万元及支付利息予佛山市南海全虹鞋材工艺有限公司(利息以各笔借款款项本金为准,从出借之日起至清偿之日止按中国人民银行同期6个月贷款利率计算),李春勳、杨凤鸣对佛山市顶泰鞋机有限公司的上述债务承担连带清偿责任;三、撤销广东省佛山市南海区人民法院(2011)佛南法民一初字第6657号民事判决有关当事人逾期履行给付义务的民事责任的判决内容。一审案件受理费5643.58元,由上诉人佛山市南海全虹鞋材工艺有限公司负担395.05元,由被上诉人李春勳、杨凤鸣、佛山市顶泰鞋机有限公司负担5248.53元;二审案件受理费10800元,由上诉人佛山市南海全虹鞋材工艺有限公司负担800元,由被上诉人李春勳、杨凤鸣、佛山市顶泰鞋机有限公司负担10000元。本判决为终审判决。审 判 长  陈治艳代理审判员  何希红代理审判员  禤敏婷二〇一三年十一月十五日书 记 员  何敏玲 微信公众号“”